第6章 成功案例
有意見？葉梓琪撇撇嘴。第一天上班就和同事鬧得不愉快，怎麼看都是她吃虧。她才不會那麼傻。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悻悻答了句。知道不可能從她那獲得更多信息便低頭開始閱讀那些資料。不過在張博士轉身之際，還是忍不住沖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切！神氣什麼呀。前面還說朱老的意識上傳會增加他們的工作量，後面她不過就是問問，這人又說意識上傳和他們部門沒關係。真是搞不懂。
算了，反正她本來也沒指望能這麼快見到洛涵卿。畢竟人家是總裁，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
如今要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倒也不急於一時。反正她都已經進公司了，來日方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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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總裁辦公室里。
「洛總，伺服器機房都已經準備妥當。這一次網路安全會由研發部總監和IT部門總監共同負責。」一身黑色西裝的總裁助理在辦公桌前站的筆直，「這是這次上傳的時間線和VR演練系統。請您過目。」
「嗯，知道了。放這兒吧。模擬的軀體完成了嗎？」洛涵卿抿了口咖啡問。
「快了，總裁您放心，完全按照朱老的樣子製作的。就外形而言，放在朱老旁邊的話估計都能以假亂真。其他必要的機能也已經全部通過測試。」說起這個，助理是打心底佩服他們的研發部。一個小組的精英，把那麼多外界人曾經認為不可能的事都變成現實。身為烏托邦一份子的他與有榮焉。
真不是他吹牛，放眼全世界，他不認為有第二個公司能夠和他們相比。不僅業務能力強，員工的待遇也極好。之前也有過不少機構做過關於IT行業員工的調研，每次他們公司員工的幸福指數都是最高的。待遇好，有前途，說出烏托邦的大名，誰不是羨慕他們能有這麼好的工作？
「安保方面呢？」洛涵卿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例行公事般繼續問。雖說大多數攻擊都是網上操作，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想直接用原始的方法來解決的可能性。從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還是要防患於未然。
「已經準備好所有武裝機器人。」
「很好，大家辛苦了。」為了能讓事情順利進展，相關部門已經緊張地準備了近三個月。只盼著下周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不，不辛苦，」助理急忙搖頭，「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這倒不是客套話。公司給了他們極好的待遇，他們自然也要回以百分之百的努力。
洛涵卿淺淺一笑，「沒別的事的話你就先下班吧。」
「是。」助理欣喜地道。準備走，可看著對面的男人還紋絲不動地坐著，又忍不住問：「總裁，您......今天又要加班？」
「嗯，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必須要抓緊時間演練。」洛涵卿說得理所當然。就如同之前每一次他都會提前演練。畢竟他們只有一次機會。雖說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試圖完善這技術，但是人類的大腦那般複雜。想要完完全全複製，哪怕是在今天這麼發達的科技時代，依舊無法輕而易舉的做到。所以，風險依然存在。甚至應該說風險極高。高到他曾經多次提出要暫停實施，等他們完善這項技術，將風險降到最低。
可惜，很多事情已經不在他能控制的範圍了。永生的誘惑太大。時間不等人。歲月催人老。若是現在停止，誰能保證等得到這項技術的徹底完善？還不如現在就賭一把。所以，面對這樣的局勢，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將能控制的做到最好，盡人事聽天命。說來可笑。他們明明是在做有違天命的事，卻還是要仰仗著天命的眷顧。
助理聞言蹙眉，欲言又止。想勸勸總裁，又覺得這話似乎不該由自己來說。糾結之際，只聽對方淡淡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到底在一起工作了這麼久，他的那些小動作根本瞞不住他。比如那糾結的小表情。明顯有話想說。
「其實，我覺得總裁您沒有必要這樣。儘力而為就好。」助理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了，「您又不是機器人，一直這樣高強度工作，身體怎麼受得了。」
話音剛落，對面的男人臉色驀的一變。不過只是一瞬間又恢復正常。以至於助理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這話匣子打開了便一發不可收拾，「對於這其中的利害，當事人和其家屬都是清楚的。他們也是簽了字願意承擔這個風險，來換取生命的延續。我們只要儘力就好了。更何況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上傳了，之前不都成功了嗎？今年的設備可是比去年更先進。我覺得您應該多休息休息，這樣才有精神。」
「成功？」洛涵卿輕輕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問：「你覺得那些都是成功的案例嗎？」
「難道不是嗎？」助理越發疑惑地問。
是嗎？雖說都成功完成了上傳，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上傳的結果都很好。公開的七個案例，四個在思維和能力方面有著明顯的下降。平時看不出來，但真正碰到需要他們的專業知識時便暴露無遺。另外三個，多多少少都有著大腦和軀體配合不佳的癥狀。不嚴重，但到底不是理想狀態。至於那最後一例從未公開過的......
男人自嘲地一笑，沒想到，第一個完成的，竟然是最成功的。不管是大腦的敏銳度，還是軀體的各項功能。都完成的極為完美。只是現在他真有點看不清，那次的成功，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抬眸看向窗外。烏托邦位於全市最繁華的地帶。映入眼帘的是自然是一片繁榮興盛。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危機重重。就這麼看了會兒，突然有感而發，「有的時候我在想，我們如今做的事，真的是在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