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紐扣……純金的
「開學就去晉城一中報道。」白雲豪立馬回答。
「哦……」江有汜揚頭，又問，「高几？」
「高，高三。」
白雲豪自己都弄不懂，分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半大小伙，他怎麼就莫名生了些怵意來。
等回神過來，那小伙已經和寧先生走得沒影了。
恍然間，好像，寧先生還落後江有汜一步。
是走得慢吧。
不然，寧先生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走在人後面。
直到目送著那輛大G遠去，白雲豪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隱隱生出一層汗來。
好半天，白雲豪的背才直立起來，回頭看向，自己之前只在資料里見過的弟媳婦和侄女，神色莫測而冷淡。
面子工程都不帶做的，直接看向保姆，「帶她們先熟悉房間吧。」
白童被嚇著了，鬧鬧吵吵的被肖婉君哄著上了樓。
白皎站在原地，看了眼地上那顆明顯帶了刮痕的紐扣，須臾，彎身，撿了起來。
這一幕正好被一旁女傭看到，眼底閃過蔑視。
真是鄉下來的，什麼都愛撿著。
卻沒聽到白皎抱著小紐扣壓抑著興奮的輕喃聲，「這紐扣……純金的……好多錢……」
……
銀灰色的大G穿梭在寬闊的公路上。
「……所以，方才那個就是白家最近為了白家老頭兒病情恢復，不得已找回來的弟媳婦和侄女……」
寧澤說著話，扯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而後，借著後視鏡，沖后看了一眼。
車內昏暗燈光下，男生翹著腿姿態恣肆一坐，雙手枕在腦後，放縱的靠著。
少傾，寧澤又輕搖頭，頗有些可惜的，「這小姑娘長得倒是不錯，可是，那乖順的性子，在這白家……」
他搖頭，「可得受委屈了。」
「乖順的性子……」
江有汜細長的單鳳眸眯成一條線，那裡面有星光，也有冷光與興味。
那性子可是夠野呢。
他心中如是想著，視線又在一旁襯衣上少了紐扣的位置停了停，須臾，唇角輕抿，神情慵懶。
「怎麼？」
寧澤詢問。
江有汜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又說不清不明，不耐的瞥他一眼，「說了你不懂。」
「我……」
「畢竟，你情商為零。」
寧澤，「……好吧，江小爺，已經給你報名了，校長那對我相愛相殺的眼神……真的我……希望明年，不會再出現。」
讀五年高中還沒畢業卻還能穩讀晉城一中已經是奇迹——就是走後門了！
「我要自己選班。」
半響，江有汜似笑非笑。
寧澤覺得後背汗毛突然倒立。
……
白家別墅。
女傭引著蔡花花和白皎上了二樓，走向走廊盡頭最右邊的房間。
路過一房間時，門沒關嚴實。
蔡花花好奇的往裡瞅去。
「砰——」
一隻手橫過來，將門一關。
女傭語氣帶著幾分警告，「那是大小姐的書房，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
蔡花花也不生氣，立馬擺手，「沒事沒事，我們不進去，我也就看一下下，不過那架子鼓……」
「那可是大小姐去年生日時老爺親自從國外定回來的，近一百萬呢！」
女件一臉驕傲，那神態，儼然這架子鼓是她掏的錢。
蔡花花一臉唏噓，轉身看著白皎，剛要說什麼，便聽白皎漫不經心的開口。
「在白家當女傭真好，隨時可以買一百萬的東西。」
女傭，「……」
面部表情一僵。
怎麼可能！
那可是一百萬，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又似乎覺得跟這兩個土包子沒說的必要。
偏蔡花花還一臉奇異的盯著她，「這麼高？月薪還是年薪啊？」
那一臉羨慕，女傭臉上的最後一血色都沒了，好半天才僵硬著解釋，「沒，哪……有這麼多。」
語氣都順和不少。
順手，把面前的門推開，幾分心虛的，「到了。」
蔡花花的房間和白皎的房間緊鄰著，格局簡單，一應俱全，但一看就是很常規的「客卧」，且還是極隨便那種。
但對於生活在小鄉村，下暴雨可能還要找桶的蔡花花來說，已經是天堂。
「兒啊，大白牆，大床。」
蔡花花眼裡閃著星光。
白皎抬手，點了點眉心，頷首，「嗯，它們正在等你寵幸。」
女傭都聽不下去了，「那你們自己收拾一下吧，不過，別弄太大聲響，再過會兒，大小姐就要回來了，大小姐喜歡清靜。」
女傭說完，挺著好像不會彎的脖子，彷彿身上披了一層榮光，轉身下樓。
白童這時忽然從另一邊朝白皎跑過來。
女傭與其擦身而過，也沒阻止，但是，停了下來。
白童插著腰沖著白皎就罵，「土包子，死癟三，討厭鬼！」
白皎的手正扶在門上，她細長的鳳眸輕垂著，沖著白童笑了下，抬起手，落在他的頭上。
白童瞬間抬手想揮開，卻發現，那手就像是烙鐵樣，他怎麼都推不開，不止如此，那手下的力氣越來越大，他疼。
可是他又叫不出聲來。
他想扭動身子，身子也好像沒了力氣一般。
到底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瞳孔瞬間瞪得大大的。
女傭當然全程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不過，以她的角度，只覺得是白童把白皎吼住了，白皎那微笑，就像是在變相的討好。
白皎又微微俯身，與白童平視，聲音極低，「叫不出來了吧，我還有很多種折磨人的法子喲。」
白童小臉慘白。
他想到了魔鬼。
這個土包……不，這個白皎是魔鬼。
白皎又懶懶的抬了抬唇，終於鬆開了手。
白童哆嗦著唇瓣，瞳孔收縮的盯著白皎，緊接著，大叫一聲，往自己房間跑。
正參觀房間的蔡花花走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白皎無奈一攤手，「嗯，我試過和他交好，他不喜歡我。」
「哎，沒事沒事，我兒有媽媽愛就行了，不用羨慕別人。」
白皎瞥她一眼，「你看到我露出羨慕了。」
「也對，你天生沒那根筋。」
蔡花花摸摸鼻子，她家兒啊，天生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秦媽，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樓玄關處，響起一道溫柔甜美的女聲。
「大小姐回來了。」
女傭急急忙忙地朝一樓玄關跑去，討好又熱情地接過女生的書包，又蹲著幫忙拿拖鞋。
不待白皎望去，就感覺到樓下有目光看了過來。
十七八歲的女生，穿著質地極好的公主裙，露出的胳膊又白又潤，頭髮高高盤起，襯托的氣質高貴又秀雅。
「是……白皎姐姐和大伯母嗎？」
女生揚起優美的天鵝頸，嗓音溫柔，神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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