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一言難盡

大路上，旌旗蔽日，甲胄如海，當先帶兵的，正是驃騎將軍皇甫嵩。

皇甫嵩遠遠看見劉莽走來，親自拍馬向前。

「劉莽，你怎麼來了？」

劉莽也感到很驚奇，沒想到在這段小路上，居然看到連綿不絕的行軍，他們人多勢眾，頭盔上的那片紅纓，形似漫山遍野染紅了的楓樹一樣刺眼。

「回皇埔將軍，哎……一言難盡。我這次來是為汜水關求助兵馬來著。」

皇埔嵩嘆了口氣，道：「是不是董卓此人不聽忠言，導致現在連敗幾陣，兵力不足了？」

「是啊，我苦苦勸阻，可惜他還是不願接受。」劉莽這時候才告知皇埔嵩真相。

連皇甫嵩都不禁搖頭：「我聽聞董卓這個人，殘暴不仁，算了，汜水關那邊，你就不要去了。還是隨我一起殺敵建功吧，我授你校尉一職，從此你就跟在我身邊出征黃巾吧。」

劉莽反問：「假如汜水關沒有援軍，怎麼能夠堅守呢？」

皇甫嵩坐在馬上大笑道：「劉莽，你看，我有數萬精兵，他們都是奮勇卓絕的關中好漢，我有這幫人為助，以攻為守，這幫黃巾亂賊不過是待死鼠輩！」

劉莽十分佩服皇埔嵩的豪情壯志，但他一想，自己還有沒有完成，於是躊躇說：「不過，現在孫堅將軍那邊，我還要告知他一聲，不如等我告訴了孫堅將軍之後，再來幫助皇甫將軍不遲。」

皇甫嵩道：「好，既然這樣，那你可以隨同朱儁將軍一同前去，他正要和孫堅會和，一起蕩平長社的賊寇。我替你修書一封，引薦到他的麾下。」

「謝謝皇甫將軍。」

劉莽拱手拜謝，表情略過一絲凝重。

沒過多久，推薦的書信寫好了。

劉莽再次答謝，他臉色從容地將皇甫嵩的書信放在包裹里，此時的劉莽，已經是小有所成的戰將，雖然他現在僅僅是個校尉，但是經驗累積很快，一下就懂得不少帶兵打仗的要訣。

要真比起來，還真的要比很多武將要來的嫻熟高明。

尤其是皇甫嵩給他做了人情，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絕非之前在學校打瞌睡的廢物了。

拿好了書信，劉莽拍馬往南邊而行，但是他忽然想到了趙弘等黃巾軍。

不行，要是真這麼走的話，皇甫嵩的大軍怕沒有感到汜水關，以董卓這個傢伙的能力，是無論如何都收不住汜水關的。

更何況那裡有群山之險，黃河隔絕，一旦落入黃巾軍的手中，怕是會以汜水關險峻的地勢進行抵禦，那時候皇甫嵩帶的那支兵馬，也難以攻克被黃巾軍奪取的關卡。

「現在最好是趁皇甫嵩的大軍沒到，快速到汜水關招兵買馬，準備殺敵應戰，這裡離崤關還有一段距離，我可以從小路返回，到那個時候就能找到些許時間，將趙弘這幫人殺退。」

「好，就這麼做。」

劉莽來不及想，將馬頭一轉，改變了方向，一路往東而走。

在東邊，虎視眈眈的黃巾軍已經找准了汜水關的弱點，打算今夜下手了。

劉莽的顧慮和擔心是對的，因為關內已經混進了黃巾軍的細作和探子，他們的目的就是調查關里的守備情況。

經過點視過後，才知道現在的守軍力量已經薄弱了很多，尤其是西南角位於嵩山和軒轅山一帶，這裡的地勢廣闊茂密，蜿蜒著無邊的樹林野地，要是真就在這裡動手，恐怕可以兵不血刃地奪下城關。

細作把汜水關的情況，寫在了一封紙條紙上，藏進了懷裡，打算回報給中牟大寨。

趙弘，孫夏，韓忠這三個賊將在營前喝酒，還在討論著軍情。

半晌過後，細作快步進來，對趙弘稟道：「報！」

趙弘回過頭來，問：「什麼事？」

「回先鋒的話，我等在城內探聽到情報，汜水關如今兵馬稀少，可否連夜偷襲，必然一舉奪下這道雄關。」

孫夏想了想，然後說：「有沒有將附近的地形圖冊描畫下來？」

「有，先鋒。」說著，探子就在懷裡摸出了那封早已畫好的密報，上面描繪著關於附近的地形地勢，還有汜水關的守兵情報。

可以這麼說，要是真的得到了這封情報，汜水關根本保不住的。

孫夏一看大喜，連忙拿出細作打聽回來的地形圖進行對比，遂對趙弘，韓忠兩人說道：「兩位先鋒，我看這次有機可圖呀！」

兩人都看不出其中的明白，趙弘問：「那孫夏先鋒，你有什麼計策？」

「我看今晚月夜，正好趁汜水關兵力無防，我們三個正好親率大軍前去攻他弱點，殺他個無防，不就可以一舉奪下關隘了嗎？」

「然後，往西五十里，就可以劍指洛陽，揮兵踏破關中！」

趙弘，韓忠兩人大感意外，他們兩人都沒想到孫夏會一眼看到了破綻。

韓忠雖然同意孫夏的觀點，可他自己也有一些見解，立馬道：「可是據報關中已經出兵二十萬，以我們十幾萬的兵力，要想守住這樣的雄關，可能仍有點吃力，況且這汜水關一定得要關中運送糧食，萬一我們被大軍圍困，就會陷入斷糧的境地。」

「那到底打不打啊？」趙弘都聽懵了。

韓忠回答道：「當然得打，只是我們兵力不足。不如差人去張曼成渠帥那裡調大軍援助。」

孫夏道：「好，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們奪關，先派人修書一封，送到張渠帥那裡調兵來助戰，他日一起抵抗漢軍！」

三個賊將當下立馬修書，星夜派人前去張曼成的大寨中報信。

張曼成，這個人是趙弘，韓忠，孫夏他們的渠帥，擁兵不下十五萬，賊勢浩大，從南陽起兵以來，從來沒有打敗的，把當地的郡守殺了，自己再劫掠當地的糧草米倉，一有不夠的，再放縱部下搶良民的米糧。

這幫人真是沒有天理，借著起兵為名，其實不過是一群殺人放火的亂賊，不少老百姓被他們煽動作亂。有百姓不願意跟從作亂的，被張曼成部下當成漢軍，全部誅殺殆盡當做打了勝仗的軍功。

當時宛城，南陽，不知道多少人折在這幫人的手上，還有無數的糧食都被糟蹋了。

在動亂的東漢末年，這幫人是除了十常侍之外，極度兇殘的一支隊伍。

假如把十常侍當成禍害百姓的豺狼，那這夥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獸。

有如此兇殘的部下，張曼成為人可想而知，他自稱「神上使」，命匠人鑄了一個說是天上降下來的玉石，編造故事說這是天給予他的寶物，以此來蠱惑人心，不少沒飯吃的老百姓就跟了他一起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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