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台下何人狀告本官?」這是白季遙腦子蒙了之後第一句想到的話。
不但是白季遙,白季遙身邊的人和千岩軍也都愣了。
千岩軍統領愣了一下,愣著臉說:「請不要妨礙千岩軍執行公務,否則與嫌疑犯一併拿下!」
煙緋哼了一聲,說道:「隨意定人罪狀,這還是千岩軍嗎?」
說著,煙緋向玉京台正中央指了指說道:「岩王帝君如今就在這裡看著,說我朋友是刺客,你們有絕對的證據嗎?」
「我們可以配合千岩軍調查,但你們上來不問一句就把我們當做了刺客,這合理嗎,這是帝君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煙緋可以說要實力有實力要背景有背景,有行秋和重雲的擔保還有近期內和白季遙的合作,再加上看到過刻晴和白季遙有過來往之後才敢這麼說的。
要不然在帝君遇害的現場,公然違抗千岩軍,就算她是仙人後裔也是要掉腦袋的。
煙緋可不是不講道理的潑婦無賴,不等千岩軍再次發問便說道:「我們願意配合千岩軍調查,但前提是在七星的共同下配合調查!」
璃月看似安定平和,子民與高層還有仙人和平共處,但作為律法專家,長年奔走於各種案件之中,多多少少知道隱藏在繁榮昌盛之下的東西。
璃月高層辦事無疑是公正明義的,但這只是煙緋自己看到的,或許七星在眾人看不到的一面有著自己的謀划。
先不說千岩軍現在做的對不對,煙緋必須在隱藏在暗中那洶湧的洪流不會波及到白季遙的生命安全。
帝君遇刺這麼大的事情,有沒有人會接著這個機會打擊對手,來幾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對手倒台,或者抓住以往一些不算問題的問題發難也有可能。
白季遙是最近璃月商場上最優秀的年輕人,曾多次和七星之一的刻晴有來往,那刻晴的敵人會不會暗中下手?
場中凝光走了過來看著白季遙還有其餘一票的璃月青年才俊說道:「現在帝君遇刺誰都洗脫不了嫌疑,請給位配合千岩軍調查,不要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下公然鬧事。」
「各位的擔憂我心中清楚,調查各位之後是否具備嫌疑,七星定當共同審判不會給任何一個小人傷及無辜的機會。」
此刻煙緋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目前掌控大局的天權凝光就這麼說了,至少在她們這些人進入禁閉室等待調查的時候就不必擔心有小人作祟了。
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煙緋擔心有以前被自己傷及利益的敵人暗中作梗,其他人何嘗不是。
有天權星凝光表態,大家心裡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確保自身無事之後,大家開始擔憂帝君的事情了。
帝君帶領璃月人民度過了最困難的時期,身先士卒南征海魔,北征魔神都不曾有事,誰能料到一代武神居然會倒在自己的請仙典儀上。
刻晴安撫了一下白季遙,眾人被千岩軍老老實實帶走等待調查。
另一面,察覺到不妙逃走的熒已經拿到了公子給的百無禁忌籙向仙人的居住區去請三眼五顯仙人幫忙了。
而白季遙……在經過煙緋、行秋、重雲的不懈努力下……被管押進了大佬。
煙緋是仙人後裔,又是璃月著名律法專家,在商業案件上頗具名氣收費極高,但也一直免費為普通人幫忙所以在民眾之中有很高的知名度。
行秋是飛雲商會二公子,擁有特殊的身份,長年來隱姓埋名做著行俠仗義之事,璃月高層也都清楚。
重雲是方士家族傳人,與隱世仙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同樣不會太殘。
白季遙……嗯,白季遙是他們幾個人的朋友……僅此而已。
這小子來路不明,在蒙德有諸多戰績,發家於蒙德……就這一條,他值得被關在大牢。
當白季遙被關進大牢的時候,煙緋等人質問千岩軍,千岩軍負責人只給了一個還算理由的理由。
此時影響甚大,看管人數過多已經沒有地方讓白季遙居住了,雖說是被關押在大牢但不會受到犯人的待遇,只是換了個不怎麼好的地方而已。
行秋也明白了,這種事情下再怎麼鬧也沒用,如果鬧的大了反而會連累身後的家族。
凝光大人已經發話,定罪的時候七星必須都在,只要白季遙不被人偷偷幹掉就行。
況且刻晴那邊的人也行動了,白季遙這小子雖說有點來歷不明,但如果能完全歸於玉衡星一派,只要他沒有參與帝君遇害之事,在蒙德的所作所為也可以宣傳為璃月人的俠義風範。
……
這是白季遙在大牢度過的第一個晚上,哪怕是在璃月的大牢中,白季遙也有點不太睡的著。
以前在部落的時候,雖然有點亂,有點冷,茅草屋還有點漏風,但至少不臟不亂啊。
以財富聞名提瓦特的璃月牢房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髒兮兮的老鼠在牢房角落亂跑,犯人們身上的惡臭味哪怕隔著牢房也能聞道。
白季遙被關押的牢房之前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惡臭味好像都滲入了地板,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白季遙的鼻子。
好在即便是牢房之中,還有一個非常小的窗戶,透過兩個巴掌大的窗戶,白季遙還能看到懸挂在天上的月亮。
「熒啊,熒,你說你跑的時候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啊,讓我在這裡受牢獄之災,我怎麼就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你說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白季遙仙家請仙典儀就是向近距離觀看一下岩王的真體而已,誰能想到會帶出這麼多麻煩來。
啾啾倒是不離不棄,雖然害怕,但還是強忍著白季遙烏雲過後會有彩虹不要擔心。
白季遙躺在骯髒的稻草之上輾轉反側,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牢房們突然嘎吱響了。
「誰!」
白季遙迅速坐起,看向門口,一個黑影正在輕手輕腳打開牢房門鎖。
「你是什麼人!?」
「噓……」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全身漆黑的人說道:「有人讓我來這裡救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跟我來。」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白季遙說話的聲音不小也不大,但在凌晨安靜的牢房中顯的稍微有些響亮。
黑衣斗篷看了看牢房之外,說道:「不要想提醒看守人員過來,他們已經被我特製的藥劑弄暈了過去,要想想來最快也在兩個小時之後。」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和我走,第二不聽我的話和我戰鬥,吵醒監獄外的千岩軍,背上刺殺岩王帝君的罪名,就算以你的實力可以逃的出去,但終生都將活在璃月的追殺之下。」
「想想看,能夠躲避璃月追殺的人……要麼還沒出生,要麼……已經成為了怨魂。」
「好像還有一種可能。」黑袍人說道:「被趕來的千岩軍當場擊殺。」
白季遙想了想,璃月內部的紛爭他在遊戲中只見到了人與仙人的明爭暗鬥,沒見到人類這邊的鬥爭但不代表就不存在。
他這麼一走,可能陷刻晴與不利之地,但如果不走的話……
能夠保護璃月安定的千岩軍可不是吃素的,他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或者走出去。
「好吧,我跟你走。」
「算你識相,我去帶你見一個人。」
黑袍人好像對大牢的構造非常熟悉,帶著白季遙繞過昏睡的看管人員,從複雜結構的大牢中順利逃脫。
離開了人員森嚴把手的大牢之後,白季遙回頭看了一眼,此刻的他並沒與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起來。
「走吧,不要看了。」黑袍人說道:「我家主人還在等你。」
從大牢逃出來的兩人沒有偷偷摸摸,反而正大光明的走進了璃月港城區,來到了最繁榮的玉京台。
白季遙撇了一眼身邊的黑袍人,如果和他戰鬥的話自己的勝算是有,但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人救自己出來的。
難道是刻晴的敵人,為了陷害刻晴?
應該不會,自己和刻晴沒有利益往來,怎麼查都查不到,想要栽贓也得看人才是。
刻晴本人一不貪,二不以勢壓人,這是璃月人都清楚的,再說刻晴身後的勢力也不是吃乾飯的。
難道是刻晴?
不會的,刻晴不傻,白季遙清清白白,自己力保白季遙別人怎麼潑髒水都不可能髒了他,況且還有凝光站在自己一邊,就算是同為七星的其他人也做不到。
至於明蘊鎮……就明蘊鎮那塊破地,也就是其他大商人不想要,想要的話早就得到手了,哪裡會留給白季遙。
而且白季遙自身擁有讓兩位七星同時擔保的能力。
會是什麼人呢……
就在白季遙猜測的時候,黑袍人帶著白季遙來到了北國銀行門口。
「來了,主人就在裡面等候。」
看到北國銀行的招牌,白季遙就知道是誰救的自己了。
「公子在裡面等我?」
門口站崗的人看了白季遙一眼,「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進入北國銀行之後,白季遙被人帶到了一間房間內,黑袍人對公子小聲私語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公子用手掌對著白季遙說:「坐,坐,來這裡了就不用拘束了。」
「為什麼要害我?」白季遙大大方方坐在公子對面,盯著公子的眼睛。
他弄不明白,這個武痴為什麼會想到這種辦法,有這腦子幹嘛要做一個武痴啊!
「害你?」公子詫異然後搖頭,「不不不不,這不是在害你,把你從大牢救出來明顯是為你好啊,怎麼是害你呢?」
「雖然我一心向武,但也不是一點腦子沒有,來到璃月的時候我可是做了不少功課。」
「還是你覺得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一定能保的了你?」
「你是說七星中有人要害我?」白季遙冷笑,「開什麼玩笑,我什麼身份,七星什麼身份,他們會放下身段對付我一個無名小卒?」
「欸?」公子說道:「這就是你說錯了啊,你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
「以一個乞丐的身份進入璃月,幫助異世界的旅人一同擊退巨龍,最後還幫助巨龍掙脫了深淵法師的詛咒,這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
「我靠!」白季遙暗暗心驚,怎麼他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所以嘛。」公子笑道:「我這是在幫你,而且有一點你沒說錯,七星的確不會放下身段來對付你,但七星手底下的人會。」
「璃月就這麼大,蛋糕就這麼一點,來的人越多蛋糕就越小,你的那兩家店鋪已經被人注意到了哦。」
白季遙能夠璃月,但想不明明白。
蛋糕是要越做越大的,這些人怎麼想著……唉。
這大概就是某些上層人心中的狹隘之處了吧,不想著開拓只想著守城。
「從千岩軍看守的大牢中越獄本來就是重罪,現在帝君遇刺我又站在風口浪尖,這個關頭越獄罪加一等,這還不是害我嗎?」
公子再次強調道:「這我可真不是害你,我還缺一個合適的陪練呢,怎麼會去害你,把你救出來也是為了我好。」
說著公子一揮手,指尖上出現一張符紙說道:「你看這是什麼東西?」
白季遙盯著符紙看了好一會,搖頭,「這能幹什麼?」
公子又不是哆啦A夢,難道會有讓人洗脫罪名的寶貝不成?
「百無禁忌籙。」
「百無禁忌籙!」白季遙的臉色終於變了,他不認識百無禁忌籙,但知道百無禁忌籙有什麼作用。
璃月的大多數仙人隱世不出,靠百無禁忌籙便能夠靠近,如果能在仙人面前說清楚緣由,然後讓仙人……
等等……為什麼這段劇情白季遙覺得有點熟悉。
這不就事熒的劇本嗎,什麼時候自己也要按照這個劇本流程走了?
難道熒又有新的劇本了?
看到白季遙的表情變化,公子笑道:「看來你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用的,趕在璃月七星前見到璃月仙人,把帝君遇刺的事情告訴他們,你的罪名就有可能被洗清了,如果你不去找的話……」
「後果你自然知道。」
白季遙深吸了一口氣,坐在已經上,如今放在他眼前的似乎只有這麼一條路可走了。
這個公子……身後一定有至冬國的智囊團出謀劃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