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雲蒼狗
從未被人如此粗暴對待的貴婦，頭髮當場氣得好像炸毛的老母雞。
「行，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給我等著！」
被羅雲冰冷眼神威懾，貴婦色厲內荏。
而羅雲將兩團垃圾扔出門后，轉身便回病房。
「你上哪去？你不準走！」
貴婦在背後尖叫。
羅雲懶得理她，他現在只想再抱抱小書瑤。
病房中，知道不能打擾父女團聚的李家河，早已識趣地不知道跑去何處。
一名女醫生推門走了進來，正微笑地跟小書瑤打招呼。
「小書瑤，早啊，又到要檢查身體時間嘍。」
當她看見羅雲這個陌生面孔正坐在床邊，立馬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問道：
「你是誰？做什麼的？」
「醫生你好，我是羅書瑤的爸爸」
「你能告訴我她現在具體病情如何嗎？謝謝。」
對於女兒的醫生，羅雲相當禮貌，就怕惡了醫生感官，從而影響到女兒治療。
聞言，女醫生臉色明顯變差：「都說這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可我覺得，這小姑娘的父母，真不是個東西！」
「你若是小書瑤她爸，怎麼現在才過來？」
「孩子住院快兩個月了，你知道嗎？」
「當媽的也是，總共來了三次，也是難得一見。」
枉為人父母的人，女醫生不是沒見過。但像小書瑤爸媽這種的，在她印象里實在是數一數二！
小書瑤這麼可愛，倆人怎麼能捨得？
「兩個月？」
羅雲聞言，既震驚也懊悔。
他的小丫頭，居然生生受了兩個月的苦，而他卻一無所知。
「那不然呢？這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是她爸？麻煩你出去好嗎？我在問診換藥，請不要打擾！」
「好好，您先請，先給孩子問診。」
問診、換藥結束。
女醫生起身，看羅雲還守在一旁，並且看男人的神情，明顯就是非常關心小書瑤。
「你真是小書瑤她爸？」女醫生半疑惑問道。
羅雲急忙點頭：「真的是！我從國外趕回來，一腳直到醫院。目前還沒來得及了解情況……」
見羅雲沒什麼過激舉動，也確實不像壞人，女醫生點點頭。
「你知道這孩子之前病床在哪邊嗎？走廊加設的床位！這麼一小姑娘，本來身體就不好，哎……」
「我說加點錢，轉到病房裡面。可她媽說，沒錢，還問我能不能幫忙墊付？」
說著說著，女醫生就在那嘆氣。
「我不是冷血動物，可我也不是白痴。她穿那麼光鮮亮麗，反過來跟我借錢？有這麼為人處世的嗎？」
「那您能聯繫上小書瑤媽媽嗎?」
女醫生聞言，再次產生懷疑：「你真的是小書瑤父親？」
「對不住，剛回來兩眼一抹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點，應該剛從夜店嗨完出來吧？」女醫生遲疑片刻，不確定地說道。
？！
羅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本來以為姚雨清是遇到了難處，才很少來看孩子。
可現在，居然是夜店鬼混？
生而不養，枉為人母！
「醫生，那我女兒的病情，具體如何？」羅雲沒忘記此刻最應該關心的，還是小書瑤的病情。
「現在算好點了，剛送過來那會，我差點就給下病危通知書！」
「CT片子檢查，多處骨折，伴隨顱內出血。可孩子太小，也是我們醫院技術不行，暫時沒敢給她做手術。」
「顱內出血不清，就好比隱形炸彈，指不定何時突然爆發。」
女醫生憐愛地看著小書瑤：「還好昨天好心人幫忙交錢，轉進了病房，爆發風險總歸能因此降低些。」
「我還得繼續查房，既然你是小書瑤父親，多陪陪她，好心情有助於病人恢復。」
羅雲禮貌地將醫生送到門口。
「謝謝醫生。」
回到病床前，小書瑤正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他。
「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羅雲上前，輕輕地握住女兒小手。
皮包骨的小手，羅雲越看越心疼。
「當然，如假包換！我就是小書瑤的爸爸，喜歡嗎？」
因為羅雲再次肯定的回答，小書瑤眼中閃過亮光。
猶豫片刻后，她又小心翼翼道：「可是媽媽說，爸爸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媽媽騙你的。」一想到姚雨清在夜店鬼混，羅雲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就不是小書瑤的爸爸！」
小姑娘連忙維護媽媽，對羅雲怒目而視說道。
「媽媽那麼愛小書瑤，從來不騙我！我也愛媽媽！」
「可媽媽一直把你一個人孤零零放在醫院，我覺得她一點都不愛你，她不是好人。」
「我不許你說媽媽！」
「你不是我爸爸！你走！」
小姑娘帶著哭腔。
這下是徹底被羅雲惹生氣了。
看著女兒因為氣急，越發蒼白虛弱的面孔，羅雲不由得慌了神。
「好好，剛剛爸爸說錯了，爸爸道歉。媽媽好！世上只有媽媽好！」
「媽媽就是好！」
小書瑤哭著哭著，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壓著腳步，走出病房，李家河又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出現在病房門口。
「羅先生，我聯繫的專家已經有一名到了江城機場。總共聯繫了十人，都是國內兒童專科大拿。」
「多謝費心，能多一個人幫忙會診也好。我這邊，同樣請了人。」
之前等待轉機時，他已經邀請世界最頂尖的梅奧診所的醫生，前來江城會診。
李家河連忙謙虛：「分內之事，沒給羅先生添麻煩就好。」
「羅先生可還有其它需求？李氏集團在醫院附近正好有套房子，我這就……」
羅雲擺手打斷了李家河接下來的話：「我現在只想陪著女兒，你忙你的，有事再聯繫。」
「還有，喊我名字就行。先生、先生的，聽著彆扭。」
李家河連忙搖頭。
大人物可以隨意，這叫不拘小節。可若他把大人物的隨意當成真客氣，那他李家河可混不到今天這地步。
「那要不，羅老闆？」
羅雲可無不可的點頭，算是默認。
正在此時，羅雲似心有所感的抬頭，一襲淺綠風衣的都市麗人，迎面走來。
女人化著濃妝，臉上是明顯熬夜的憔悴。
雖然相比印象中有所改變，但羅雲還是當場就一眼認出，這是他曾經與他一起走進民政局的妻子，姚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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