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連環車禍

再次見到那個男人在三分鐘前，連環車禍的救護車還有五分鐘到達，秦意涵聽著沈凌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又和齊敏德聊了幾句，剛準備呼吸口新鮮空氣，就看到那個男人穿著白大褂站在急診科右側斜坡處，救護車將從那裡開過來，身後跟著好幾位醫護人員，看樣子他是急診科的主力。

秦意涵當醫生有些年了，見過太多人穿著白大褂，千人千面，顯少有人能讓人覺得信服，光是站在那裡，流露出這樣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地瞄了幾眼，身高183，身形完美，皮膚白皙，和一般醫生不同。

據說，但凡能稱得上溫潤如玉的醫生，一定很受歡迎，而且，能力不會太差，性格應該溫和才是。

但她看得出，這個男人天生就是生人勿近，還有就是，你最好有充分理由，否則不要離我太近的既視感。

各種人，秦意涵見得多了，自然知道能看出一個人性格的不是外表，而是神情，還有等待過程中表現。

眼前這個男人不慌不忙，冷冷清清，哪怕再大的事也不會放在眼裡，壓根就是無欲無求的典型代表。

不知覺的，秦意涵的視線落在那雙手，修剪整齊，十分乾淨，皮膚光潔細膩，比起女人毫不遜色，這在醫生這個職業里是少見的。

她抬起頭時，齊敏德正走了過去，然後指了指她的方向，和他說了幾句，隔著一段距離，聽得並不清楚，可能是讓他好好相處，多關照關照。

好吧，她的確剛從國外回來，也常年待在國外，但事實上她對國內的情況有所了解，尤其是醫療水平，還有醫院的狀況。

在冠狀肺炎流行肆虐的那幾個月，她從國外回來，加入過醫療團隊，並且在醫院裡待了三個月，可以說，十分了解。

她能理解他們是好心，不過她可能不太需要。

恰好救護車到達，陳齊修的餘光掃了一眼她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就立刻去查看病人的情況。

上午十一點半，本是放學高峰期，又碰上下雨，一些私家車在接孩子放學過程中，為了躲避車流人流，選擇另一條小路，不曾想有一段路在進行維修，積水過多，又沒辦法掉頭，這才引發突然車禍問題。

後面的私家車躲避不及時，幾車相撞，造成大面積混亂情況。

所幸，當時附近有交警執勤，立刻撥打搶救電話，考慮到就近原則，所有傷員都送到人民醫院急診科。

一輛救護車接著一輛到達急診室門口，隨著裡面的傷員抬下來，陳齊修立刻參與救治。

「什麼情況？」陳齊修掃了一眼擔架上的男人，額頭有血跡，明顯昏迷狀態。

隨行的醫護人員出聲道，「這是車禍的第二輛車，車頭變形，叫了119才解救出來，當時就陷入昏迷，來的路上測了血壓和心電圖，血壓偏低，心跳緩慢，除了明顯的傷口，不排除有骨折和內傷的情況。」

陳齊修先是叫了叫男人，沒有回聲，隨後按了按男人的胳膊和腿，道，「CT準備，初步判斷右手骨折，不排除器官破裂，隨時做好手術準備。」

秦意涵跟著齊敏德過來時，已經換上白大褂，此刻也在檢查病人情況，有一位隨行的女人幫忙推著擔架走進急診，一看到秦意涵，就出聲道，「大夫，快救救我老公，你看他流了這麼多血，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她的目光先落在女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你也在車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女人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大夫，我沒事，有事的是我老公。」

「你真沒事？沒有其他不舒服的？」秦意涵再一次問道。

女人重複道，「大夫，我真沒事。」

秦意涵對一旁的護士道，「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有問題立刻通知我。」

說完，這才去檢查病人情況。

這一場連環車禍造成的傷害有點大，前前後後的傷員加起來十幾個，忙碌了好幾個小時，這才處理完所有的病人。

秦意涵正和齊敏德說話，有一個小護士抱著病例跑了過來，「秦醫生，那位病人家屬暈倒了。」

恰好陳齊修也在一旁，餘光掃到身邊的人挑了下眉，緊接著跟著護士走了出去。

陳齊修拿著病曆本，翻了翻，寫了醫囑后，又囑咐了護士幾句，就看到剛剛那個護士匆匆忙忙的準備工作，看樣子那個病人的情況有些特殊。

他並未在意，既然是她的病人，自有她自己解決。

急診科里人多，外面又下著雨，有些悶，還有潮濕，不過在急診科多年，早就習慣了。

他將筆放回口袋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齊敏德嘆了口氣，很輕的動作，可他卻聽得真切。

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主任，這是嘆什麼氣啊？」

年過半百的齊敏德抬眸看了他一眼，「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啞巴了，新來的醫生，你不看好？總覺得你帶著莫名的敵意，你啊，知道你是對每一位醫生苛刻，可人家也不是只會繡花功夫。」

陳齊修抿了下唇角，並未解釋，只說了句，「嗯，她怎麼來急診科了？不是說她是什麼外科醫生？外科不是正缺醫生嗎？」

齊敏德一聽笑了起來，還以為他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怎麼，還當急診科是你家開的？人家不能來了？她雖是有名的外科醫生，據說拿到過專業的急診搶救的資格，能力不比我們這些乾急診的人差，你啊，別看人家是個女孩子，一來就是副主任醫師，心裡就有意見。」

「主任，我是這樣的人嗎？」

「是不是你心裡有數，我話擺在這兒了，人家就在咱們急診科待一年，這一年你要和她好好相處，都是同一個科室的，人家還有先進的醫學經驗，別給氣人家受。」齊敏德敲打道，「還有，你那有一個病人怎麼回事？」

陳齊修挑眉，「主任，你想說什麼？」

他有一個病人，來急診小半個月了，情況不說多複雜，但什麼檢查都做了，一切正常，但病人又的確存在某些癥狀，只能開一些藥物緩解，總歸治標不治本。

病人和家屬的想法，先住著，然後再看情況。

陳齊修這幾天忙還沒仔細琢磨，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病症。

這不，還沒來得及研究，就被齊敏德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