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憑啥指手畫腳
什麼情況?
這一開始幾個人,全部被尉遲寶環搞得有些懵逼了。
你他娘的明明知道人家是個關係戶,還要把他送去京城,你這不是等於送他回家嘛?
這一下子,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尉遲寶環的一番話給震驚到了。
就是連唐學禮李恪,都被尉遲寶還給搞蒙了。
我剛才不是跟你去後方了解朝廷裡面的關係戶情況嗎?
你不是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我,這些個關係戶到底是哪裡來的嗎?
怎麼轉眼之間,你就要把這個關係戶這麼直接送回長安城,送回京城呢?
就這麼送回去之後,他們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呢?
應該便是歡迎吧?
而且,這個人是賈壯重點關照過的,尉遲寶環這個時候要送回去,難道這裡面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嗎?
「寶環兄,你能不能說說為啥要送回去?」
唐學禮李恪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面已經有了強烈的不滿情緒。
好不容易抓到了的把柄,你送回去,那你送回去了,我們抓他幹什麼?
相信,這個問題,不僅僅只是唐學禮李恪心中的疑惑,而應該是在場每一個人心裏面的疑惑。
只要尉遲寶環好像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不滿的情緒一樣,就在那裡淡淡地笑著。
任憑這些人不滿的情緒在醞釀,尉遲寶環卻是一直不為所動,就好像沒有看到這些人不滿的情緒一樣。
唐學禮裂開直接看不下去了,沖著尉遲寶環就說道:
「尉遲縣令,這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你為何要送回去呢?」
為何要送回去?
這句話,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就好像是,在場的所有人,拼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有了一點點收穫的時候,你卻要把這些收穫送回去。
你說說,你這搞得是啥事情,你這再搞什麼幺蛾子呢?
隨著唐學禮問完了這句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尉遲寶環,注視著尉遲寶環,想要看看尉遲寶環到底是要幹什麼?
而尉遲寶環呢?
眾人嚴重的尉遲寶環,依舊是坐在那裡,壓根好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負面情緒一樣,也好像是根本就不想理他們幾個人一樣。
這樣的尉遲寶環,真的是驕傲自大。
他怎麼可能一這樣,這樣的尉遲寶環,你也太不把在場的人當人看了吧?
就在所有人都幾乎要忍不住,想要上去錘尉遲寶環一頓的時候,尉遲寶環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這個,還請各位想一想,我們不把他送回去,我們能怎麼辦?」
能怎麼辦?
當然是把他交代出來的這些個細節,上奏朝廷,請求朝廷治罪,這還要說的嘛?
我人證物證俱在,這個不抓住的話,我啥時候才能抓住這個機會呢?
「是不是還想著走進京城去告狀?把他高到皇帝陛下的面前?」看著憤怒的眾人,尉遲寶環平靜地問道。
「這樣的人,還需要高到皇帝陛下的面前嘛?只要告到朝廷裡面,他就能被抓起來,他就能……」
「你也知道告不到皇帝面前是不是?」面對眾人的情緒激昂,尉遲寶環自始至終表現得都很平靜,平靜地就好像是他不是這件事情的當事人一樣。
而尉遲寶環的菏澤句話問出來之後,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變得沉默了。
他們也知道了,按照自己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走到皇帝面前的,就是自己這些個官職,要不是被政事堂的人召見,也是見不到政事堂裡面的那些個大官員。
他們,只是被正義沖昏了頭腦,在這個時候就想著要去伸張正義。
顯然,他們卻好像是忘記了聲張正義的代價,這種代價,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們不過是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面,算一個人物,走進了京城裡面,大家什麼都不是!」
這句話,尉遲寶環說的沒問題。
李縣丞,王縣尉他們在州裡面的時候,都不被州裡面的那些個大官待見,何況是那個傳說之中的京城呢?
「走進了京城裡面,想要見到丞相大人,都不知道要等多少時間,別說是皇帝陛下了!」
「那麼,我想問一下,到了京城之後,刑部的官員要來接手這個人,你到時候要不要把這個人交給刑部?」
要不要交給刑部,這個問題還要問嗎?自然是交給刑部的官員,他們可是管這件事情的官員。
「那我再問大家,到時候把他交給刑部的官員之後,刑部的官員轉身不見了,你到時候怎麼辦?你們又應該如何?」
尉遲寶環問出來的這些話,在場的人都不知奧怎麼回答。
誠然,尉遲寶環問出來的話,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沒有想過的細節。
「我知道,大家都很不甘心,大家費了很大的力氣,也費了很大的代價,才把他抓到。」
到了這個時候,尉遲寶環又在他們的身邊輕輕地安慰著說道:
「各位,我知道大家不甘心就這麼放他走了,但是大家別忘了,我們現在手上面有這個玩意!」
說話間,尉遲寶環揚了揚自己手上面的這一份筆錄,這一份來自於大牢裡面,這個叫做賈淳的人做的筆錄。
「各位,有了這個東西在,賈淳,在沒有走進政事堂當大官員之前,他永遠都會受制於我們!」
「還有,我們也不一定就這麼放過了他,我們只是暫時放過了他而已!」
尉遲寶環沒有說完的話,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那就是以後,如果有機會,這個東西,就成了可以去轉告賈淳的文件。
這一番深入淺出,語重心長的話,算是把在場這些人暴戾的情緒都給安慰了回來。
讓在場的這些人,都慢慢地變得不在焦躁,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他們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不在焦躁,開始理性思考。
王縣尉和李縣丞這兩個人,這個時候也想起來了,他們一開始就想著要把這個叫做賈淳的人送走的。
是他們兩個人在看到了他說出來那些驚世駭俗的話之後,才想要不計代價地去主持正義。
卻哪裡知道,這個代價,按照縣令大人說的,真的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去主持的。
讓李縣丞和王縣尉真正感覺到害怕的事情,是尉遲寶環接下來的一句話。
「各位大人,你們想一下,別的不說,就是在你們去了京城之後,他身後的那位,完全可以說各位無辜曠工,把各位的官職撤了,等你們回來之後,會發現你們都已經不再在縣衙裡面擔任官職,到時候又該如何?」
尉遲寶環不說話,這一說話就嚇一跳。
總的來說,尉遲寶環一頓安撫,讓在場的人都冷靜了下來,也在尉遲寶環一番掏心交肺的溝通之後,一個一個陸續離開了尉遲寶環的辦公室。
到了最後,只剩下了賈壯,甄強,閔國恩和唐學禮幾個人。
「尉遲寶環,你就告訴我,這個人跟你們尉遲家到底有么有聯繫?」
「呃呃呃,這個,他不是說了嗎?他是長孫大人看好的人……」
尉遲寶環沒有正面回應唐學禮的話,不過一雙眼睛也沒有聽著唐學禮看,而是笑著轉頭邁向了另外的一邊。
「那我再問你一句話,他這件事情,你跟我兩個人的能量,到了京城裡面,能不能扭轉過來?」
「唉……」尉遲寶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可以,我們可以辦了他,甚至是可以辦了他提供的這一份名單裡面少數幾個人,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只要能辦了這幾個人,還不夠嘛?」
「哈哈,你覺得夠了嗎?這一棵大樹的樹根問了問題,你對著樹枝大規模的修建,能結局問題嗎?」
到了這個時候,尉遲寶環變得不再儒雅,同樣站了起來,雙眼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唐學禮李恪,目光之中血色一下子爆炸開來。
暴怒的尉遲寶環,他渾身的氣場,瞬間就把唐學禮壓了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尉遲寶環拋出來的這個理論,樹根壞了,修剪樹枝有什麼用?
「那,那你難道就不管了嗎?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件事情繼續下去嘛?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的話,相當於是放任,縱容!」
「有多大的屁股,操心多大的問題,你要記住,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這是你要去操心的事情嘛?」
尉遲寶環和唐學禮兩個人,再一次開始了他們兩個人的爭吵,開始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鬧騰。
這件事情,就是這麼的不可思議,也是這麼的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而賈壯甄強,還有閔國恩,在這個時候,選擇識趣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記住了,多大的屁股,操心多大的事情,現在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你只要做好你縣令的事情就好了!」
尉遲寶環再一次對著唐學禮李恪說道:
「我也知道,你雖然是在這裡當縣令,不過你在京城裡面的一些運作,也是沒有停手!」
「可是你認為你這是厲害嗎?」尉遲寶環突然之間,就加重了語氣,甚至是用吼一樣的聲音:
「不,你錯了,你的那些手段,終究還是小聰明,沒有任何的成果,你信不信?」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看不起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也就比我大一歲多,你憑啥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