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脫嫌疑
胡長寧恍然大悟:「來人,去給我找一條狗回來,把毒藥混進飯菜里喂它吃。」
錦衣衛立即行動,去街市買一條狗回來。
「那其二呢,你又如何證明馬茹玉不是被你毒死?」王成繼續質問,不打算輕易放過楊義。
楊義沒有理會王成,他對胡長寧抱拳道:「鎮撫使大人,想必你辦案經驗應當十分豐富,一般兇手殺人都會有目的,要麼求財,要麼尋仇,要麼情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瘋了,殺人沒有目的,只是隨自己的想法行動。」
「你想說什麼?」
別說王成摸不透楊義要說什麼,胡長寧也同樣如此。
「我想說小人沒有瘋,不會隨心所欲地殺人。其次,小人家中雖說不上富裕,但也有足夠的錢度日。再者,我與馬茹玉只是主客關係,並無冤讎,而且我去留香閣尋歡作樂,更不可能與她有感情,我既不求財,也不尋仇,更不是情殺,所以我沒有理由殺害馬茹玉。」
楊義想從殺人動機上證明自己沒有殺馬茹玉的必要,他既不缺錢,與馬茹玉沒有仇恨,更沒有感情,除非他瘋了,否則又怎麼會去干殺人的事情。
胡長寧微微點頭,他已經明白楊義的意思,也覺得楊義說的很對,楊家家大業大,楊士奇為官數十年,家中財富必定不少。
楊義作為楊家長孫,就算不去幹活,這輩子也是吃喝不愁,否則他不會有那麼多錢去留香閣尋歡作樂。
「你確實沒有殺害馬茹玉的動機,況且如果你真的要毒殺馬茹玉,又怎麼會在她屍身旁睡覺,還用自己的匕首插進她的身體,這不是向別人說明你就是兇手嗎,這世上不會有這麼蠢的殺人兇手。」
胡長寧辦案多年,自然懂這個道理,其實此時他也看得出王成有意強迫楊義認罪,所以才會處處針對。
王成臉色微變,沒想到楊義如此輕易地就化解了自己的嫌疑,王振交代的事情恐怕完成不了,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太好的辦法對付楊義,這裡畢竟是北鎮撫司,不是東廠,他總不能用屈打成招的方法強迫楊義招供。
「不過昨晚你與馬茹玉喝同樣的酒,吃同樣的飯,為何只有她被毒死,而你偏偏沒事?」這一疑點胡長寧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大人,我想問題應該出在雞湯上面。」
「雞湯?雞湯有何特別?」
「大人有所不知,我時常去留香閣作客,對馬茹玉的飲食喜好也頗為了解,此女不喜吃雞,她覺得雞肉腥味大,難以入口,我曾見過她咬一口雞肉就立即吐出來,昨晚亥時三刻,劉二拿了當晚最後一壺酒和雞湯進來,小人懷疑那一壺酒是毒酒,而那一碗雞湯便是解藥。」
「楊義,你休想糊弄我等,這世上有什麼劇毒是雞湯能解的,你簡直是胡編亂造!」王成打斷了楊義的話,但他眼神閃爍,像被人揭穿心中的秘密。
楊義輕蔑一笑:「王役長,我話還沒說完,你又何必急著插嘴,雞湯當然不能當作解藥,但如果把解藥倒入雞湯里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一番話讓胡長寧幡然醒悟:「你是說你和馬茹玉都喝了毒酒,因為你喝了混有解藥的雞湯,故此沒有中毒,馬茹玉因為不喝雞湯,沒吃到解藥,所以被毒死!?」
「大人英明,小人正是此意!」楊義抱拳,順便拍了個馬屁。
胡長寧的疑惑總算解開,他立即轉身質問嫌疑最大的劉二:「劉二,你從實招來,昨晚你拿進去的最後一壺酒是否毒酒,那一碗雞湯是否放了解藥!?」
劉二被胡長寧的眼睛一瞪,當場嚇得瑟瑟發抖,支支吾吾道:「大……人,小人真不知道,小人只知楊義他喝酒極多,所以每隔半個時辰我就會拿一壺酒進去,因為他是留香閣的貴客,故此特意送上雞湯給他解酒,其他的我真不知。」
「你分明騙人!」楊義立即揭穿劉二的謊言,「我來留香閣多次,從來沒見過有人送雞湯解酒,只會送參茶,你知道馬茹玉不喝雞湯,所以才把參茶換成雞湯!」
「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劉二已經被嚇破膽,連忙跪下求饒,但他越是慌張,越證明他心裏面有鬼。
王成看到劉二如此膽小,不禁搖頭嘆息,此人恐怕要壞了督主的大事。
「大人,其實小人懷疑雞湯不僅混有解藥,還有迷藥。」楊義又道。
「此言何意?」
「不是小人自誇,我在留香閣向來千杯不醉,夜御十女,縱使喝再多也必須與女子行樂過後才入睡,但昨晚十分反常,我喝了那碗雞湯后就昏昏入睡,似乎兇手不想讓我看到馬茹玉毒發身亡,所以才在雞湯中加入迷藥,讓我儘快入睡。」
楊義現在回想起來,還真覺得昨晚的雞湯味道有很怪,不過因為喝了很多酒,所以也沒特別在意,要是放在平常,他一定會追究。
「劉二,你是不是還想繼續隱瞞真相?」胡長寧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那些嘴硬不願意開口的嫌犯,他有許多手段可以對付。
「大人,我……」劉二猶猶豫豫,想說又不敢說。
「來人,上刑具,給我好好伺候劉二,我看是他嘴硬,還是我這裡的刑具硬!」胡長寧開始干回他們錦衣衛最擅長的事情——刑罰。
這裡的刑罰手段非常殘酷,什麼杖棍,挑斷手筋腳筋都算輕的,割舌頭,挖眼和割鼻子都有,這些東西想想都痛。
一個錦衣衛拿著匕首出來,他一手捏住劉二的耳朵,一手把匕首放在耳朵上面,只要胡長寧下令,他會立即把劉二的耳朵割下。
另外又有兩人走來,分左右兩邊壓住劉二的肩膀,讓他無法亂動。
胡長寧走到劉二身前,徐徐道:「劉二,我本來想先割你的舌頭,不過想著你還要招供,所以決定先從你的耳朵下手,要是割了兩個耳朵你也不願招,沒關係,你還有兩個眼睛,還有鼻子,還有指甲,你身上有很東西能夠讓我慢慢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