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李宗閔慌了
「你說什麼!他李炎讓他府上的親兵出動了?有多少人?去向哪裡?」當王守澄聽手下來報后,驚得立馬跳了起來。
潁王府突然這麼大的動靜,必然會引起一直關注潁王府王守澄的警覺的。
況且。
前段時間李炎回京之時,他王守澄本還想給李炎一個下馬威,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王守澄成了一個笑話。
死了個小內侍,還落了自己的面子。
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李炎落了他的面子。
他王守澄又怎麼甘心就此罷手。
為此。
王守澄這幾天里,可沒少動用他的人,在朝堂之上對李炎進行一番攻訐。
不過。
朝堂之上眾朝官們如何對李炎的攻訐也好,還是按什麼罪名也罷,李昂卻是好像鐵了心,一言不發,一聲不吭,任朝堂之中的眾朝官們如何如何。
甚至。
李昂這個皇帝,好像突然之間變了一種風格一樣。
不再是那麼聽從朝官們的話了,更是不在意眾朝官們如何如何了。
當然。
這一切的原因,全部來自於幾日前,李昂把李炎拉進宮中的那段談話,這才使得李昂在這幾日的朝議之下,無視了眾朝官們對李炎的攻訐了。
朝堂之上,跳腳的,除了這些朝官們。
那牛僧孺卻是一反常態。
只要是關於李炎的諸事,牛僧孺卻是如李昂一樣,一言不發。
哪怕就是李宗閔等幾位宰相頻頻向牛僧孺拋去眼色,他牛僧孺也是一言不發,好像把自己當成了旁人一般。
甚至。
牛僧孺一下朝之後,白天里處理公務之時,只要是關於攻訐李炎的奏書也好,還是什麼公文也罷,皆是不批,也不落款,直接讓下吏送到其他的宰相之手。
更甚者。
牛僧孺一結束一天的公務后,直接回府,任是誰的相請也好,還是誰的拜訪也罷,均是不見,不去。
牛僧孺如此的表像,這讓其他的大臣們都不知道牛僧孺這是怎麼了。
諸大臣都懷疑,牛僧孺這是要歸附於李炎了。
不過。
這些跡像,並不能表明牛僧孺歸附於李炎,可卻是讓李宗閔等人皆是如此的懷疑罷了。
牛僧孺的種種跡像,也讓王守澄不明所以。
他懷疑,李炎肯定是收買了牛僧孺。
就他王守澄對牛僧孺的了解,牛僧孺鐵定是不會歸附於李炎的,畢竟,朝中各大臣的品性,他王守澄還是清清楚楚的。
王守澄原本還希望連手各大宰相,對李炎進行一番攻訐,好逼迫皇帝李昂就犯,給李炎定個罪名。
可牛僧孺的突變,使得朝堂之上有了別的聲音,當然,這個聲音乃是無聲罷了。
王守澄想搞李炎,可朝堂有了變化,他王守澄最近一直在想著,是不是要重新換一個皇帝了。
李昂不聽話了。
現在連如此急切的攻訐之下,李昂都無動於衷,甚至連牛僧孺都出現了異樣,這不得不讓他心裡開始有了別的想法了。
不過。
王守澄雖說已經在想著要不要換個皇帝之時,卻是因為禁軍有一半被仇士良掌控了,而這左領衛將軍,同樣也不是他王守澄的人。
這讓他王守澄犯了難了。
禁軍無法掌控,他王守澄只是掌了右神策軍的軍權罷了。
想要換皇帝,要麼發動政變,要麼就只能收買那位左領衛將軍,如此這般,才有可能把李昂這個皇帝換掉。
至於換誰,王守澄現在還沒考慮好。
十六王宅當中,還有著不少的親王。
就好比李炎的八弟安王李溶,就是一個好苗子。
可就當下的現狀,他王守澄還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換皇帝。
至於如何換,他心中也在考慮。
對於換皇帝一事,他王守澄又不是沒有干過。
上任皇帝,不是照樣被他弄死之後,把李昂扶上了那個位置嘛。
可把李昂扶上去之後,王守澄原本以為可以掌控住李昂,但就眼下而言,李昂越來越是脫離了自己的手掌,這迫使得他王守澄不得不考慮換皇帝一事了。
話回當下。
王守澄聽屬下來報,說潁王府出動了親兵,那屬下得問后,立馬報道:「回中尉,探子說,潁王府出動了上千的親兵,而且個個帶甲,往著平康坊去了。」
「好啊,他李炎此時敢如此大張旗鼓的讓他王府的親兵帶甲在長安城中隨意奔走,那本尉到是有了一個好把柄了。我就不相信,他李炎向陛下又彙報過。」王守澄不管李炎這是要幹嘛,心中認為,李炎這麼做,肯定是為了那春滿園的。
王守澄也不動,只是派了人去探聽情況。
而此時。
時寬頻著上千虎這將士來到平康坊,直接下令,「去幾百人,把沈從文倔們給我抓出來,另外再去些人,把沈家給我抄了。」
虎軍將士得令后,分出兩百人,往著沈家奔去。
而另外一百人,直接奔進了春滿園。
?
李炎自己的園子,怎麼還要讓將士進去抓人?難道不怕影響生意?
當然不怕。
春滿園就是一青樓。
大而廣,而且日進斗金的,潁王府上的錢財,絕大部分都來自於春滿園。
李炎的第一目標,搞的就是自己的春滿園。
不為別的,主要是因為沈從文這貨的手,伸得太長太長了,長到春滿園的錢財,有很大一部分都被這貨給收到了自己手中。
至於分了多少給李宗閔,李炎不知。
但李炎卻是可以想像,沈從文這個商賈,本就是依仗著李宗閔。
如果沒有得到李宗閔的授意,沈從文一個商賈絕對不敢這麼做的。
當然。
李炎此刻已經不在意春滿園能不能給潁王府賺多少錢了。
甚至,李炎都認為這錢雖說可以賺,但卻是不想再與李宗閔這些人分了。
都有這麼大的仇了,李炎又怎麼可能會便宜李宗閔這些人。
大不了把春滿園直接抄了,愛誰誰。
片刻間。
隨著虎軍將士撲進春滿園內后,整個春滿園內雞飛狗跳的。
不久后,那沈從文,以及沈從文甚至李宗閔所安排的人,一個都不落,全部被虎軍將士給抓了出來。
「你們是何人!你們可知道此地是何地,敢闖春滿園隨意抓人,我沈從文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沈從文被抓出來后,還未見到時寬之前,這嘴中的叫囂聲就沒有停過。
同時,另外一個被抓之人的嘴裡,同樣也是叫囂不已,「老子乃是李文浩,敢抓老子,老子定要滅了你們這些丘八不可。敢緊放了老子,要不然,老子絕不讓你們好過。」
是的,被抓之人當中,還有那李宗閔的遠方侄子李文浩。
此李文浩,曾經可是被李炎給狠揍過一回。
而今,卻是被李宗閔安排到了這春滿園中,做起了管事來。
李文浩一來,直接就把潁王府安排的人給排擠在外,根本無法掌控這春滿園了。
這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
沈從文、李文浩他們的叫囂聲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他們見到春滿園外領著上千著甲的將士在外之時,沈從文怕了。
同時,那李文浩也怕了。
他們當然知道,李炎回了京。
而眼前的這個人,也就是時寬,他們更是知道,此人乃是跟隨在李炎左右的侍衛。
時寬看著從春滿園抓出來的這些人,人數還不少。
少說也有兩百人了。
這還只是一些與著李宗閔有關的人,如果算上這沈從文的人,其人數估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春滿園自打與怡紅院合併之後,其地廣樓多,自然而然,這服務人員也多到嚇死人。
至於女子嘛,那也是多到嚇人。
這平康坊中以前還有不少的青樓,可隨著春滿園一擴大開業之後,平康坊中的青樓,要麼只能降為最低擋的青樓之外,要麼就只能苟延殘喘了。
論服務,誰比得了春滿園。
但春滿園的價格,卻是讓人望而卻步。
可這長安城最缺的就不是人,同樣,也不缺有錢人。
長安乃是唐國的都城,乃是唐國各地的人最為嚮往之地,甚至其他國家的人,也都嚮往長安。
所以,長安人多,有錢人也多,所以春滿園一直以高端之勢,霸佔了長安城青樓第一的名號。
不過。
當下因為虎軍將士撲進春滿園之後,整個春滿園就亂了套了,客人奔走,女子扯衣掩面而跑。
不明所以的百姓,或者遊人等,站在遠處,觀望著當下的這個場面。
識得沈從文李文浩等人的人,都在猜測,這些人到底得罪了誰,誰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百姓遊人議論紛紛。
有人猜測,這是春滿園得罪了宦官。
也有人猜測,說李宗閔涼了等等。
同樣,也有人說李炎回了京,想要奪回春滿園的控制權。
總之。
各種議論聲音不少。
而此時,時寬瞧著被抓出來的人之後,冷冷的看了一眼,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重重一揮手而已。
時寬的手重重一揮之後,那些虎軍將士二話不說,拔出腰間的配刀,往著那些被抓的人手砍去。
『噗噗』聲不斷。
瞬間。
兩百來人的手全部被虎軍將士的配刀給削了下去。
場面突然大變,遠處觀望的百姓,以及各店鋪或樓上的觀客們,被這一幕給嚇得面容失色,紛紛驚呼倒退。
「啊~~」
慘叫聲開始在這一刻響起。
時寬走近李文浩等人跟前,親自拿著配刀,又是給捉住的李文浩一刀。
『噗噗』幾聲過後。
李文浩、沈從文等主要人物,這雙手瞬間就沒了。
慘叫繼續,喝罵聲不止,求饒聲也不止。
可這些聲音,卻是進不了時寬的耳中,也進不了虎這將士的耳中。
時寬見事情辦完,向著眾將士揮了揮手,「走,去李相李宗閔的府上。咱們今日,可是要辦了他李宗閔李相的兒子,要是沒辦成,殿下會不高興的。他李宗閔敢放火燒潁王府,那他李宗閔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時寬的話是說給眾人聽的,可不是說給虎將士聽的。
砍完人就走。
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
而此時。
沈從文的府上,卻是迎來了兩百虎軍將士。
瞬間,沈家就亂成了一鍋粥。
驚呼聲,求饒聲,聲聲不斷。
抄家。
只要是值錢的,虎軍將士就沒有放過的。
只要有反抗者,虎軍將士捉住之後,直接把手腳砍斷,扔在一邊。
沒過多久。
時寬頻著上千的虎這將士來到了李宗閔府邸大門處。
那門房一見如此多著甲持兵的將士,嚇得趕緊把大門一關,急奔內院,呼喊不已。
「把李府圍起來,任何人都不準放過。如李宗閔在,捉住綁了,但切忌莫要動他。殿下讓咱們動的可是他那兒子,可別認錯了人。」時寬見李宗閔的府邸大門被關,面無表情的下著指令。
眾虎軍將士得令,立馬分散出去。
而此時。
李府之內,那位閑得無聊,躲在府上正調戲著自己老爹前段時間新納的妾室的李琨,正賣力之時,突被一陣敲門聲給嚇得差點委了。
李宗閔的老婆雖說死得早,而且自從他那老婆死了之後,就把曾經納的妾室遣散了。
可幾個月前,李宗閔得了一位美嬌娘,又怕外間總有傳聞說他李宗閔不能人道,所以把這位美嬌娘納為妾。
可沒想到。
身為宰相李宗閔的兒子,卻是眼饞著自己老爹納了個美嬌娘為妾。
這不。
這段時間,可謂是三番五次的不去神策行營,躲在府上,就是為了想要得到這個美嬌娘。
可沒想到,李琨這才剛得手,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嚇得委了。
時寬頻著虎軍將士把李府圍了,且又在平康坊把李文浩等人的手給砍了,如此大事,已經把長安城的百姓都給震驚了。
而此時。
遠在皇城衙門處理公務的李宗閔,得到消息后,直接震驚在了當場。
當李宗閔得知自己那位遠房侄兒雙手被李炎的人給砍了之後,又揚言說要去圍了他的宰相府。
頓時。
李宗閔慌了,更是怕了。
時寬所言之事,他李宗閔當然記得。
他李宗閔著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本來以為就這麼過去了,他更是沒有想到,李炎一回京後幾天沒有動靜,卻是在今天突然給了他一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