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王守澄也慌了

第231章 王守澄也慌了

長安城此刻的情況有些混亂,且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至少。

對於李宗閔而言,就是如此。

求見李昂,入不了宮。

求助王守澄,卻是被人攔下了。

曾經二人本尿到一個壺中,而今,卻是好像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連他李宗閔的求助,都直接無視了。

這讓李宗閔開始深深的懷疑起了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依著宦官一系人員了,把自己這個宰相的身份都掉了價。

可當下就是如此。

絕大部分的官員,都依附於宦官一系。

也就牛僧孺等幾個大臣,以及他們的心腹還算是沒有附府於宦官一系了,就連他李宗閔,都依附於宦官一系。

畢竟。

宦官一系掌的乃是軍權,甚至還掌了政權,哪怕就是人事任命,所有朝官們都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一人想要單打獨鬥,也別想翻身躍在他人頭上。

更何況。

就牛系人等,還有著李系的人虎視眈眈呢。

稍有不甚,指不定就要落個離京的下場,更有可能,說不定落下個流放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宗閔落寞了。

落寞的李宗閔,心中對王守澄開始多了些怨恨。

「相爺,實在不行,就去求他李炎吧,要不然二公子可就真的要被他李炎當街砍伐了啊。」跟隨在李宗閔身邊的隨從,給出了一個建議。

去求李炎。

這是目前他李宗閔唯一能走的路了。

李宗閔一聽他那隨從的話,很是落寞的抬頭望向十六王宅的方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求李炎。

這是不到萬不得已之下,他絕不會去求李炎的。

畢竟。

他在朝堂之上幾次三番的攻訐他李炎,他相信,李炎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相信李炎肯定恨不得把自己整死。

可是。

當下除了求李炎之外,還能求誰呢?

求牛僧孺?

最近幾天里,牛僧孺的狀態,他李宗閔皆是看在眼中。

哪怕求到了牛僧孺的面前,牛僧孺也幫不了什麼忙。

不有軍權的他們,想要動用武力來阻止李炎的親兵行動,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他們有護衛,有隨從,有下人。

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兵,只是民啊。

李宗閔望向十六王宅,臉皮抽動,心中暗暗的泄了一口氣道:「唉!目前,只能如此了。我就怕李炎也如他人一樣,連面都見不到啊。」

「相爺,不去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二公子危在旦夕啊,如要是晚了,到時候,怕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隨從急道。

李宗閔在思慮。

當下的情況太讓他想不通了。

李宗閔深深懷疑,李炎的這次行動,有可能就是皇帝李昂授意的。

要不然。

堂堂一宰相,為何在求見皇帝之時,卻是被攔在了宮外,不要說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哪怕就是宮城都別想進。

更甚者,連王守澄在此刻都幫他一把。

如此這樣的情況,這讓李宗閔越來越懷疑,李炎的這次行動,肯定是授了皇帝李昂的旨意。

否則。

一個親王,何來如此膽量,在長安城之中動用兵馬,到處抓人呢。

甚至還敢抓到自己一個宰相的府上。

去。

不去都不行了。

馬車往著十六王宅方向而去。

此時。

朱雀大街廣場之上。

越來越多的人被抓了過來。

虎軍將士也開始收攏,分散在外警戒。

遠處,好一些武侯們站在那兒,好像在看戲,可這手又好像放在了配刀的刀柄之上。

時寬看著這些武侯們,眼色不悅。

這些武侯,對於時寬而言是不喜的,至少在當下,時寬就不喜。

自己在辦正事,這些人卻是全副武裝的站在遠處。

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看戲,可時寬卻是知道,這些武侯肯定是受了誰的指示,正在這邊待命呢。

只要自己一旦對這些人動了手,時寬懷疑這些武侯有可能會對他們動刀。

不過。

時寬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自己一千多虎軍將士,哪一個手上沒沾過血的?

哪一個手上的人命沒有幾十上百條的?

就這樣的場面,不要說對於虎軍將士了,哪怕換成虎軍新兵過來,都能壓得這些武侯死死的。

就好比現在的虎軍將士們。

他們的臉上,有的只是堅硬之色,有的只是豎起耳朵聽命令,大張眼睛巡視各處。

他們可是攻克過南詔的人,要是沒點能力,要是沒點腦子,要是沒點眼色,要是沒點機警,不要說在這長安城之中,說不定在攻打南詔之時,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了。

時寬冷冷的看著那些武侯,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遠處圍觀的百姓。

隨後,又抬頭看了看日頭,看著時間已經不晚了,是該動手了。

時間已到,時寬向著那些押著那些曾經對潁王府,對春滿園伸過黑手的官員虎軍將士們重重的揮了揮手道:「行刑!正潁王府之名。」

虎軍將士得了時寬的指令,手中的配刀,立馬揚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

那些站得近的武侯們,見狀后,好像有所動作。

不少的武侯們,開始往著在外擔任警戒的虎軍將士走了過來,而且右手皆是按在了腰間的配刀刀柄之上。

看樣子,如時寬這邊一旦動手,他們就要對虎軍將士這邊動手搶人了。

「退後!!!如不退後,將視為針對潁王殿下。」此時,虎軍將士見那些不懷好意的武侯們往著這邊走來,而且手也不安分起來后,眾虎軍將士手中的配刀,立馬向外,大聲警示。

遠處。

時寬見那些武侯好像有了動作,冷笑不已。

隨即,沖著一位武侯將領所在方向走了過去。

時寬一來到外圍,看向不遠處的那位武侯將領,臉上掛著冷笑道:「你們這是要劫人嗎?你們可知道劫人的下場是什麼嗎?別以為你們擁有武侯的身份,就可以從我們手中劫人。我不管你們奉了誰的指示,哪怕你們奉的乃是王守澄的令,如你們膽敢越雷池一步,今日,我潁王府必將為了正王府之名,血洗了你們!」

一句血洗了你們,那位武侯將領一聽之下,著實有些膽寒。

敢在長安城說這樣的話,還真不是誰都敢說的。

雖說。

他們乃是奉了他們的上峰的指示,前來阻攔時寬他們。

畢竟,時寬他們所抓的人當中,基本上大多數屬於王守澄的人。

可見。

李炎這一次的行動,本就是針對王守澄去的。

虎軍將士們此刻,大部分都圍了過來,手中的配刀,早已揚起向外,眼神之中滿是殺意。

而眾武侯們,見虎軍將士的眼神,以及眾虎軍將士們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似有形一般的殺氣,所有武侯都膽寒不已。

再加上時寬一句血洗了你們的話,他們更是膽寒不已。

「你們在長安城隨意抓人,難道不怕陛下發怒懲戒爾等嗎。我等有責護衛長安城,更是有責清查不法之徒,爾等公然抓捕官員,更是連李相的兒子都抓了過來,難道在你們眼中,就沒有王法了嗎。」那位武侯將領也怕。

害怕之下的他,只能站在不遠處,質問起了時寬來了。

時寬笑了。

就連虎軍將士都笑了。

時寬一笑之下,突然伸手一指指向那武侯將領,大聲喝道:「哼!跟我提王法,你們還真沒有那個資格。我手中有一份名單,而這份名單之上,就有你的名字。如果不是我家殿下心慈手軟,他們當中,就有你!你對潁王府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如你再往前一步,我到是不介意血洗了你們。不要懷疑我們的實力,除非你們的戰力能高過南詔軍十倍。」

那武侯將領一聽時寬之言,更加的害怕了。

從時寬的話當中,他聽出了時寬他們今日行動的指向。

只要對王府做過什麼的人,就會被抓到此地來。

而他,身為武侯的將領,又聽令於王守澄,自然是不可能免得了的。

「給你十息,如果不退後,那可就別怪我們大下殺手了。想來,你們也只是一些阿貓阿狗罷了,想要與潁王府作對,你們還真沒有那個資格。即便是王守澄的神策軍,那也只是一些沒用的貨色罷了。回去告訴王守澄,轉述一句我家殿下的話,讓他收緊一些,否則,下一個就是他!」時寬見那武侯將領臉色發青,身體顫抖,隨即又是大喝一聲。

說完話的時寬,往後退了回去。

而遠處的百姓,在聽聞時寬的話后,這才明白,潁王府的親衛,為何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到處抓人,而且抓大部分都是官員。

雖說,這些官員只是一些小官員小吏員等等。

但這些怎麼說是官員啊。

百姓們無法想像,一個親王的親衛們,卻是敢做下如此之事,這讓眾百姓們都不得不懷疑,把南詔攻克下來的潁王李炎,是不是得了皇帝李昂的旨意了。

要不然。

在這長安城之中,何人敢這麼做。

眾武侯們。

在時寬退後不久,就開始往後退了。

他們怕了。

他們更是膽寒了。

隨著他們一退之後,時寬的指令一下達。

兩百三人的手,瞬間就被眾虎軍將士手中的配刀給剁了下來。

那個場面,使得眾長安城的百姓一見之下,這才發現,原來攻克下了南詔的潁王李炎,還真就敢在這長安城之中隨意動刑。

兩三百人那慘叫的場面,那血灑朱雀廣場的場面,可謂是從未發生過啊。

而此時。

李宗閔求告潁王李炎,依然未得見。

不要說見到李炎了,哪怕就是潁王府的一個官事也好,還是一個親事府的官吏都見不到。

門房一句我家殿下沒空,使得李宗閔的臉色變化異常。

不久后。

當李宗閔急奔朱雀廣場的路上,其府上的下人來報說自己的二兒子李琨,在朱雀廣場之上,被李炎的親衛給剁了雙手。

頓時。

李宗閔愣住了,也傻住了。

淚水,瞬間就從他那老眼之中流了下來,哭泣著奔向朱雀廣場而去。

......

皇城之內,右神策行營之中。

王守澄今日卻是成了一個老成持重的老者一般,安安靜靜的坐在神策行營的大廳之內。

一言不發,一語不出的。

神策行營外,武侯也好,還是神策軍的守衛也罷,一直待命於外。

人數雖不多,但也有三千人之多。

王守澄在等。

等消息。

等各種消息。

等李炎抓那些人最終的結果的消息,也在等其他探子的消息,更是在等宮中的消息。

不久之後。

當各路人馬奔回來后,向著王守澄稟報,「報中尉,李炎的人在朱雀廣場剁了那些人的手,甚至連李宗閔李相的二兒子的手也給剁了。」

「什麼!!!」王守澄聽到這一席話后,驚得從椅子上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王守澄沒有想到,李炎不回來則已,一回來幾天之後,就來了個如此大的動靜。

那武侯將領見王守澄有些震驚,心中也害怕眼前的這位。

而王守澄雙眼大瞪望著他,片刻后,又坐回椅子,長呼一氣問道:「還有什麼!」

「回中尉,那李炎的人,還說,還說了,如果我們膽敢阻攔他們,就血洗了我們。而且,而且,還讓我轉述一句話。」武侯將領說到此處,有點不敢往下說了。

王守澄眼珠一突。

武侯將領緊張的趕緊說道:「李炎的人說,他說讓中尉大人你收緊一些,否則,下一個就是,就是你。」

「呵呵,呵呵,李炎小兒,他也配!!!」王守澄到也沒有怒斥那武侯將領,到是冷笑連連。

可就在此時。

剛剛回來的探子,卻是臉色大變的向著王守澄回報道,「稟中尉,據消息言,我右神策軍駐地附近,來了一群不明行伍,而且,其人數數千,據查,好像是西川軍。甚至,消息傳,西川軍突然出現在我右神策軍駐地附近后,出現了雷聲般的炸響,屬下懷疑,那雷聲般的炸響,有可能就是傳聞中,西川軍在攻克南詔所所使用的鐵雷子。」

又一探子同時也稟報道:「稟中尉,據消息言,長安城內,各坊中有不少不明人,人數數千。」

「稟中尉,中尉府附近,出現不明人,其人數上千。」

「稟中尉,武侯營附近出現不明人,人數過千。」

「稟中尉,潁王府附近出現不明人,人數過千。」

「稟中尉,......」

當眾探子向著王守澄接二連三的稟報后,王守澄臉色鐵青,渾身打顫,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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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唐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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