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下)
庄意靈魂穿越時,那段記憶支離破碎,可能是因為他靈魂,剛剛進入這具身體,衝擊到原先的靈魂,導致記憶的破碎。
他只記得,當他醒過來時,看見的,是一具屍體。而他,則是躺在這具屍體上面。淡淡的腐臭,讓剛剛蘇醒的他,噁心得吐了起來。
吐完后,他就發現,手上,拿著一個堅硬的東西。這,就是那個方形的玉塊。
而在他記憶的碎片中,他似乎,看見了一塊與他體內一模一樣的玄晶。小庄意拿起這塊玄晶,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更想深一層,他甚至懷疑,他之所以會穿越,可能,與這塊玄晶,有著極大的關係。
可惜的是,那具屍體,只怕早已經完全腐爛了。否則的話,知道了他生前的身份,或許能順著這條線索,得到玄晶的秘密。
這方玉塊,既然與玄晶同時出現在那人身上,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東西。
想到這裡,庄意決定,將玉塊好好收著,直到有一天,弄清楚它的功用。
第二天早晨光,庄意坐在朝陽的地方打坐,正在吞吐著天地精華。
玄天訣極為玄妙,居然不會與抱玉訣發生衝突。
他的父親,曾經告誡過他,同時修習兩門功法,要極為慎重。如果兩門功法相剋,而又強行修練的話,會有極度嚴重的後果,甚至死亡。
剛開始嘗試修練玄天訣,是因為體內抱玉訣真氣,已經消失殆盡。所以,才想試一下它的威力。
抱玉訣,是六品功法,在莊家,是最頂尖的功法。
功法與武技一樣,共分九品,最差的是第九品,第一品最高。傳說中,一品以上,還有更高品級的功法,不過,這就屬於傳說了。
在大陸,不要說是一品,哪怕是五品功法出世,都會引起無數人的爭相搶奪。
功法品級的高低,直接關係到修習真氣的速度,還有能夠達到的境界。
比如說,九品功法,修到最高境界,達到上品武徒就到頭了。八品功法,只能修練到武者境界,以此類推。
抱玉訣是六品功法,修練到最高境界,能成就先天,俗稱先天功法,其價值,不可估量。放到一般的家族,都足以作為鎮族之寶。
而玄玉訣,庄意無法猜測它是屬於什麼品級。他所得到的第一篇第一章,正好適合武徒修練。
即使它只是九品功法,庄意也會義無反顧地修練,就憑它配合玄晶后,那恐怖的修鍊速度。就已經能夠超越抱玉訣了。
更妙的是,玄天訣,居然不會與抱玉訣發生衝突,甚至,修練出來的真氣,與抱玉訣真氣,一模一樣。
會出現這個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是,玄天訣也是土屬性功法,二是,玄天訣是傳說中的,無屬性功法。
無屬性功法,適合任何人修練,不論是什麼體質的人,都能修習。不過,它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無屬性功法的修練速度,普遍較慢。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很少有人會選擇無屬性功法,如今,已經慢慢失傳。據庄意父親說,武閣之內,就有一本七品的無屬性功法,品級雖高,卻從來都無人問津。
就在庄意潛心修練時,一個高大的人影,推開院子的門,走了進來。一眼看到盤坐在陽光下的庄意,花白的眉毛,微微一皺,關上門,施施然地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來人,正是昨天怒闖族長府,大罵庄蒼雲的三長老。
他的目光,落在庄意那張秀氣的臉上,蒼老的臉上,浮起傷感的神色,「大哥,一眨眼,五年過去了,你的孫子,都已經這麼大了。海岳心氣高,五年前,錯過了當上族長的機會,一直都耿耿於懷,又因為芷芳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如今,他在外面,一直沒有回莊家,也沒有消息。」
「不過,我並不擔心海岳。只是,苦了小意這孩子,還這麼小,父母就不在身邊,在族中,遭人欺負。都是我不好,要不是這些年,我不在族中,他怎麼會遭這樣的罪。」
三長老默默地想著,眼中,閃過一絲內疚。
此時,庄意稚嫩的臉上,一抹淡淡的綠意,慢慢浮現出來。
一絲欣慰的笑容,在三長老嘴邊浮起,「幸好,小意這孩子爭氣,獨自摸索,卻能將抱玉訣,修練到『孕玉』境界。實在是不容易。」
庄意一個周天運行完畢,開始收功,一睜眼,就看到了前面坐著的老人,不由一愣。
見他獃獃地看著自己,三長老笑道,「小意,還記得三爺爺嗎?」
「三……三爺爺。」庄意有些拘謹地喊道,在感情上,這位老人,對他來說,還只是陌生人,實在無法顯得太過親密。
三長老並沒有生疑,畢竟,上次見面時,庄意還只是個七歲的小孩子,顯得生疏,也很正常。
「這些年,你受苦了。」三長老目光在他小臂上包紮著的傷口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怒意。
「不過,現在,三爺爺回來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三長老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不經意間,一股駭人的氣勢,在他身上散發出來。
一絲毅然,在庄意年輕的臉上浮現,他淡淡地道,「那些欺凌過我的人,我親自,一一向他們討回來。」
三長老一愣,隨即仰天大笑,「好!好!好!」三個好字,盡顯暢快之意。
「不愧是大哥的孫子。好,這些仇,就讓你親自去報。」三長老頜下硬朗的鬍鬚,隨著他豪邁的笑容,劇烈的抖動著。
笑著,他想起了一件事,「這次回來,給你帶了一件禮物。」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盒子。
「這是?」庄意接過,那是一個很精緻的金屬盒子,銀白色,上面雕著精美的花紋,光是這個盒子,只怕就價值不菲。
「打開看看。」三長老捋著鬍鬚,笑意吟吟。
庄意將精緻的盒子打開,一枚古樸的戒指,靜靜地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