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算命殺人案
「什麼?」
在座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胡謙好奇道:「算命給算死了?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昨天三叔去鎮上的聚賢樓喝酒,出來的時候碰到一個算命的,那人說三叔有血光之災,三叔不信,就去算了一卦。
誰知那算命的看了三叔的生辰八字,就說三叔會死於昨夜子時。
三叔不信,結果昨夜子時,三叔忽然像是瘋了一樣,從家跑出去,投河自盡了。」
沈三石驚得站了起來,「誠摯,你可別胡說,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人的命,天註定啊。」
胡謙聽了幾句,問道:「人死了,屍首找到了嗎?」
「沒有,河裡水大,又是深夜,根本找不到,三嬸說既然找不到,就做個衣冠冢,現在正安排後世呢。」
「嗯?」
胡謙皺了皺眉頭,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於是轉身問沈楊氏,「岳母大人,敢問死者是你的……」
「世英是我的堂弟,自小一同長大,性情溫和,從不與人結仇,沒想到這般短命。」
「他可有妻小嗎?」
「他眼光很高,成親比較晚,目前還未有兒女。」
「家世如何?」
「我們桃花鎮楊家也算是當地的大族,世英家有良田百畝,吃穿不愁,在鎮上也置辦有兩處房產。」
沈玉珍見胡謙問了許多,好奇道:「相公是不是有什麼猜測?」
胡謙點點頭,「如果我料想得不差,世英舅舅應該是被人謀害的。」
「這……」
堂中幾人皆是一驚。
沈楊氏道:「既然是算命算死的,又有人見他奔出門去投河而死,怎麼會是被人謀害的呢?」
胡謙道:「一時片刻也說不清,若要真相大白,還是得去看看才知道。」
沈楊氏道:「好,若世英真是被人謀害,我楊家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替他報仇申冤。」
楊誠摯也激動道:「這位是玉珍姐的夫婿嗎?若真能替我三叔伸冤,我楊家必定厚報。」
胡謙道:「自家人何必說這些,玉珍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我必定竭盡全力。」
沈三石道:「好啊,看來玉珍真是嫁了個好夫婿。」
沈楊氏道:「那是當然,要不然怎麼能破紅水河案。」
沈廉道:「姐姐好福氣啊。」
沈玉珍心中歡喜,再看胡謙時,滿眼皆是柔情。
回門之前,她還擔心胡謙官宦子弟,會瞧不起她這樣的商賈家庭。
要是言語不敬,惹得父母不快也就罷了,只怕他一向豪橫慣了,若是在父母前面輕視自己,父母肯定會擔心自己在胡家的日子不好過。
然而現在看來,胡謙不僅舉止得體,言語間更是處處維護她,這讓她如何不喜,如何不愛。
胡謙道:「不知舅舅何日下葬?」
楊誠摯道:「後天下葬。」
胡謙道:「這樣,勞煩你趕回家去,讓人不要移動世英舅舅家中所有東西,我們明日一早過去。」
說完又看向沈楊氏,「母親大人覺得如何?」
沈楊氏暗贊胡謙處事,點頭道:「一切你來安排就是。」
楊誠摯用了茶水點心,不多時就起身告辭。
出了這樣的事情,沈楊氏心情不佳,迎接胡謙回門的宴席也草草收場。
胡謙一面命隨行來的僕從回家和父母說明情況,一面陪著沈玉珍在院中四處賞玩。
「相公,真是無顏對你。」
「嗯?怎麼了?」
「相公頭一次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宴席上也沒招呼好。」
說著眼角竟然泛起淚珠來。
「相公待我舉案齊眉,我卻讓相公受了委屈,我真是配不上相公。」
今日這事若在古人身上,女婿第一次上門,丈人家招呼不周,那確實有些輕視女婿的意思在。
小則心生嫌隙,甚至會因此老死不相往來,也算一件大事了。
但對胡謙來說,他根本沒往心裡去。
見她眉頭緊皺,胡謙忍不住心生愛憐,緩緩將她擁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娘子多慮了,對了,帶我去你的閨房看看可好?」
沈玉珍道:「好,好吧,相公隨我來。」
遊玩了一陣,沈玉珍這才釋懷。
第二天一早,胡謙、沈玉珍以及沈三石一眾人趕往桃花鎮。
沿途景色秀麗,若不是眾人此行是去奔喪,倒也頗有情趣。
桃花鎮雖不必縣城,倒也樣樣俱全。
眾人尋了茶館歇息片刻,便繼續趕往楊家村。
正午十分,終於到了。
互相見禮之後,沈楊氏便給胡謙介紹楊家人,不過聽到胡謙說楊世英是被害死的,所有人都吃驚不了。
沈楊氏的大哥,也就是楊氏一族的族長楊大凱當先道:「既然是胡公子是玉珍的夫婿,那我便斗膽喊一聲『謙兒』。」
胡謙趕緊拱手見禮。
「謙兒,你說世英是被害死的,可有什麼依據嗎?」
胡謙道:「我聽說世英舅舅一向身體康健,怎會突然瘋了一般去投河?
其二,就算他投河自盡,總該有個屍首吧。
其三嘛……」
他四處望了望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楊家老二楊回材道:「謙兒有話直說就是。」
胡謙點點頭,「俗話說入土為安,可是世英舅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人卻著急將他下葬,似乎認定他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在場族人皆是一驚,隨即望向一個容貌美艷的婦人。
那女人道:「怎麼?世英剛剛身死,你們就要欺負我一個寡婦嗎?」
胡謙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腦中忽然冒出的提示。
【算命先生似乎知道些什麼】
於是他開口道:「小生也只是有些懷疑罷了,既然世英舅舅是那算命先生算死的,為何不請那先生前來問問?」
楊大凱一拍大腿,招呼道:「誠心,誠摯,你們倆帶上幾個僕人火速到鎮上去,把那個先生請過來。」
先生沒來之前,腦中的提示也沒什麼變化。
胡謙好奇地使用幽通,本以為能看到鬼神,結果卻是什麼也沒有。
不過想來並不奇怪,既然是聊齋世界,想必死者早就被鬼差拘去投胎去了,就算有鬼,也只是寥寥幾個罷了。
至於神,哪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傍晚十分,楊誠心、楊誠摯兩兄弟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然而他們不僅沒把那個算命先生請來,而且說找到那先生家的時候,發現那先生已經在屋裡弔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