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宗大來父子
第六章宗大來父子
箱子搬出去沒過多久,禿子張帶著兩人到來。這些人無一例外,沒人給吳樂天見禮客氣,禿子張一來就問:
「主公,趙二狗臨死前給你說過什麼?」
禿子張的樣子比馮樹堂急多了,瞪著吳樂天目不轉睛。吳樂天確定過臉色回答:
「想不起了。」
「想不起了?你怎麼會想不起?」禿子張看了眼在吳樂天旁邊的張秀:
「你先出去,我們有重要事情問主公。」
吳樂天見張秀沒動,怕對方吃虧:
「張姐姐出去,張將軍問話。」
張秀剛離開,禿子張逼近吳樂天:
「主公,你好好想想,趙二狗是不是真給你說過什麼?你摔下山崖之事有些蹊蹺,我們一定要查清楚,才能保你以後平安。我與你父情同手足,現在你父雖不在了,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這些話將吳樂天當成了傻子,為了表現自己傻,吳樂天看著禿子張傻笑:
「想不起了。」
禿子張一臉惱怒,旁邊一個身材較瘦、下巴有綴山羊鬍須的中年男子將話接過去:
「主公現在想不起來不要緊,這些天你在家好好想想,要是想到什麼,一定要先給我們說。要是真有人想害你,我們一定能抓到兇手,為你報仇。」
「好,想到一定先給張將軍說。」
吳樂天不知這幫人平時都在幹些什麼事,感覺這三方勢力在各自為政。如此不和,居然還未散夥,也不知聚在一起幹什麼。
不出吳樂天所料,葉向問那邊並未來問話。中午,謝春花帶著兩人回到縣衙。
帶來的兩人一中一青,中年男子臉色深紅,臉上有不少肉凼,人高骨架大。長得雖有些恐怖,比禿子張那些人更懂禮數,一進來就朝吳樂天行了個大禮,稱呼也和那些人有區別:
「聽說少爺從山崖摔下來,少爺身體好些沒有?」
「少爺,他就是宗大來宗大叔,」謝春花指著另一個肩寬背闊、長著一張大方臉的年青人:
「他叫宗仁,是宗大叔的大兒子。」
聽完謝春花的介紹,宗大來父子一臉焦急,宗仁問:
「謝姑娘,少爺他怎麼了?」
「我從山崖摔下來,有些事一時想不起來了。」吳樂天示意父子倆坐下,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他讓張秀去門口守著,問宗大來:
「宗大叔,父親以前說,讓我在危及時找你們。你們既然能得父親信任,我也不將你們當成外人了。有些話,我想與你們商量一下。」
父子倆呆了好一會,宗大來一下子站了起來:
「少爺,你?」
宗大來可能不知說什麼好,吳樂天知道他的意思,長嘆一聲:
「這次從山崖上摔下來,雖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將我這迷糊的腦袋給摔清醒了。我這次從山上摔下來很可疑,我們曾搜過趙二狗的房間,在他那裡搜到不少銀錢。他可能被人收買,才會將我一個人誘到城外。要是幕後之人不找出來,我只怕以後還會有危險。」
吳樂天能說出這些話,已經不用他再證實,兩人十分高興。宗大來帶著宗仁跪在他面前:
「以前老爺曾救過我一家人的性命。從那時起,我一家人的命就是老爺的了。本想讓宗仁兩兄弟來保護少爺,老爺讓我們看管一千兩金,說以後少爺要是有難,帶少爺一起離開這裡。有一千兩金,少爺這輩子生活無憂了。怕人起疑,讓我們不要來此打擾少爺。少爺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我父子三人願效犬馬之勞。」
吳樂天的疑心病很重,宗大來沒來之前,他甚至懷疑過對方會吞掉這筆巨款。現在已經不再懷疑對方了,他將父子倆扶起:
「這次經歷一番劫難,我懷疑過很多人,只相信兩位姐姐和你們。你們不是外人,任何話我都可以給你們說。我雖是天龍軍的主公,卻無半點權力。我們首先要將權力收回來,才能做更多的事。」
「少爺說得是,」宗大來很欣慰:
「以前少爺未醒事,他們有什麼事不便讓你處理。現在你比他們更聰明,他們不得不交權。少爺可將他們招集起來,將你恢復正常之事給他們說清楚。讓他們交出大權,以後所有事情由少爺處理。」
宗大來說的辦法吳樂天也想過,很快被他放棄。權這東西在後世都能讓人捨生忘死,誰肯乖乖將權力交出來?要是沒有他摔下懸崖之事,他還可能會那樣做。現在再來文明的,那些人可能會立即翻臉,連陰人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下面的兵只聽他們的,那樣做萬一他們翻臉,我們會很危險。現在的天龍軍已經四分五裂,病入膏肓了。再也經不起刺激,只能犧牲少部分人,才能重振我天龍軍。」
能想得如此周到,宗大來又是一喜,沒再出主意:
「少爺有何安排只管吩咐。」
吳樂天看了眼宗仁:「不知宗大哥他們武藝如何?」
吳樂天現在需要的人才,不一定要多聰明,但一定要武藝好。不說其它,起碼一人能對付兩三個普通人。宗大來說:
「他們兩弟兄雖不識字,為了報答老爺大恩,從小練武。有武器在手,宗仁同時對付十幾個軍漢子也沒問題。宗義稍差一籌,只能對付七八個。我雖上了年紀,也能為少爺上陣殺敵。」
吳樂天一聽宗仁能同時對付十幾個軍漢,臉上的驚喜不亞於知道一千金之事,點點頭:
「好好,宗大哥,要是我讓你殺人,殺的人很有權勢,你敢不敢下手?」
這些事吳樂天不得不問清楚,免得到時候對方打退堂鼓,壞了他的大事。宗仁起身朝吳樂天一禮:
「我一家人的命是老爺所救,現在正該為少爺效力。就算去殺皇帝,小人也萬死不辭。」
「以後都是一家人,宗大哥不可再以小人自稱。」吳樂天將宗仁扶起:
「有宗大哥你們相助,我無憂了。我們弟兄就好好拼一場,不枉來世走一朝。」
……
邛都縣屬於益州越雋郡,是個大縣,雖被一幫叛軍佔領,這些叛軍並未只當禍害。這裡同樣有買賣交易,同郡之間的商人百姓往來於此,熱鬧程度並不差其它縣城。
在邛都縣城東一座二層酒樓,一個年青女子從樓下經過,腦袋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中,抬頭一看。見上面的欄杆站著葉炳和四個護衛,話到嘴邊沒敢罵出去,抱著腦袋跑開。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從葉炳嘴裡傳來:
「真沒意思,城裡的女人都看膩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定莋玩玩,聽說定莋的人比我邛都更多,只是青樓就有兩家。不像我們這裡,連一家都沒有,只有兩處野窯子。」
「少爺說得是,」右邊一個身瘦五官小的年青人附合:
「定莋我去過一次,人的確要比我們這裡多。那裡不止有越雋郡的人,周邊一些地方的人都去那裡做買***我們這裡繁華多了。少爺要是去,保證不想回來。」
另一個寬額大眼的壯年男子說:「現在去定莋不太方便,神威大將軍趙倫野心勃勃,有吞併我們之意,也不知韋大人去談得如何了。要是談不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開打了。」
「都是那幾個老不死的作梗,將主公之位傳給一個傻子。要是讓我爹當主公,哪會怕趙倫?」葉炳恨聲說:
「從鹿山上摔下來也沒摔死,他還真是命大。那邊已經知道消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又動手。要是他不願再當惡人,我們不妨將這生意接過來。」
葉炳說完,從下面跑上來一個十來歲大的男孩,男孩來到葉炳身後:
「吳少爺,這是一個姐姐給你的信。」
葉炳拆開信一看,上面的內容很簡單:
「好久未與少爺相見,奴家盼與少爺一敘舊情。今日東城外望月坡,不見不散。」
只看這內容,就讓葉炳慾火焚身,看向送信男孩:
「這封信是哪位姐姐送的,你可認識?」
男孩搖搖頭:「不認識,那個姐姐可漂亮了,穿著一套大紅衣,還給了我幾個銅子。」
葉炳將男孩揮退,一個年青人問:
「少爺,什麼事?」
葉炳將事情說出來,笑著說:
「難道是桂香?她那死鬼管得緊,在城內不方便,想約我去城外?走,我們去那裡看看。」
一行五人走下酒樓,剛走出東城門,一騎比他們更快,朝一條小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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