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搶新娘提著燈(11)

第11章 被搶新娘提著燈(11)

「搶親??銀月缶??」從白衣少女無比驚訝的口吻中,可以推斷出來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在飛耳場上說了那些話是因為——」面紗遮蓋了少女的表情,但從她逐漸混亂的腳步可以判斷出來,她的內心似乎承受著後悔和煎熬。

「在那邊!給我追上!」身後的張守信馬不停蹄,誓要把薛芷蘭綁回家裡。

張府包抄的兩路人馬很快攔截了阿執三人,張二公子氣喘吁吁追了過來:「別跑,跟我回——」

阿執才不要去張府!實話說,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差點兒訂了婚的張守信。

折鳶又點起來一個火摺子幫阿執照亮。

「這兒走。」折鳶眼尖,立刻看出來前方轉彎是條死路,拉著阿執往相對的方向逃。

張二公子帶著人馬緊隨其後:「薛姑娘啊,我們明明有婚約!」

阿執跑得頭也不回:「三書六禮都沒下,口頭不算!」

張二公子緊追不捨,怒道:「你是不是看上別的人了?」

阿執:「才沒有!」

折鳶咂嘴,對她印象本來挺好,覺著她挺善良、挺乖巧,真沒看出來她本性如此:「你不是要嫁銀月缶嗎?真看不出來,你同時定了兩個婚。是故意引銀月缶吃張家的醋?還是借著銀月缶的名號,叫張家趕緊娶你?」

阿執跺腳:「根本沒有的事!」

「那你解釋一下?到底跟誰家定了親?」

阿執腦袋嗡嗡響:「誰也沒有!」

「那為什麼他們都來搶你?」

「我又怎麼知道?我跟張守信已經沒有關係啦。」阿執爭辯。

「銀月缶呢?」

阿執的頭暈懵懵:「我跟銀月缶也沒關係啊。」

折鳶不信:「可是在飛耳的除妖場上,我們都聽到了你親口承認。今晚關停除妖場,不就是因為銀月缶要來搶你?難道銀月缶的首領沒悔你的婚?難道你不是在大婚當日,因為一盒北澤赤鯨脂分配不公,跟銀月缶鬧翻?你不是還亮出來了他的悔婚書嗎?」

「你……你說什麼?什麼分配不公?什麼大婚當日?悔婚書?哪個是——哎!」阿執氣岔了氣,真不明白這話都是怎麼傳得添油加料、無比誇張,「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因為——我——哎!」

身後的張二公子聲音遠遠傳來:「姑娘,你倒是說明白了,你明明跟我訂婚,為什麼又嫁別人?我從沒想過你這等水性楊花!」

若非在逃亡途中,阿執定會反手推他一巴掌,狠狠道:「我待你一心一意,究竟是誰心猿意馬?還反咬我一口?」可惜現在的她一旦靠近了張二公子,估計還沒來得及扇他巴掌出氣,就得給五花大綁捆起來。

「原來這定親也能同時來兩次。還是說,這是你們的風俗?姑娘,你快說說。」疣一刀笑呵呵的,很期待一個滿意的解釋。

不是阿執給不出,而是她自己的思緒還十分混亂,再說了,就看著折鳶和疣一刀兩人八卦的興奮模樣,就算她說了實話、道出實情,估計那倆傢伙也不會相信、不會聽。

張二公子窮追不捨,喊:「薛姑娘莫跑啦,咱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還許了誰?」

多一個不嫌更亂,少年折鳶也笑呵呵地跟著湊熱鬧,暗中打聽:「對呀,整個除妖場就為了你全停擺了。疣大哥還抓不到蜚蠊請賞,你得賠償他,不如給我們講講你的銀月缶在哪兒?」

阿執惱火極了:「那群神出鬼沒的面具人!我怎麼知道!」

張守信的聲音繼續傳來:「告訴你,張家在君安城,絕對不是吃素的!你許的人家有我張家有錢嗎?還是快快嫁我,保你一輩子穿金戴銀。不然我搞死你夫家。」

阿執想也不想:「不嫁!」

張守信很生氣:「你趕緊說清楚吧。到底要嫁哪一家?」

「都不嫁!怎麼可能嫁!」

折鳶:「銀月缶呢?」

阿執被諸方連連逼問,腦子各種暈菜,就差一口氣背過去了。手中火摺子里可憐的那一點兒小火苗,因為奔跑逃命而搖來搖去,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像極了她現在的飄搖處境。

彷彿場面還不夠混亂,潛伏已久的長公主府府兵忽然從四面八方殺出,人手拿著長棍擊打荒蕪的除妖場周圍半人多高的灌木叢,口中此起彼伏發出「嗚嚕嗚嚕」的嚇人聲。

阿執堵緊了耳朵,差點兒嚇到哭著蹲在原地、邁不開腳步。帶著她逃命的折鳶和疣一刀也沒有想到居然有某一方為了抓個人,動如此大的陣仗,愣神的片刻,張二公子帶著相比而言人數稀少、訓練十分不足的下人們趕來。雖然張公子是個男人,但在某種程度上,他的膽量甚至小於全場唯一的蒙面女子——這其實也不能責怪他,誰讓張公子並非除妖行中人呢,沒有經歷過千奇百怪但都十分危險的妖獸洗禮,見不得失控的場面。所以,他搶了阿執的先,榮幸成為全場第一個被嚇到「哇哇」大叫的人。這點沒什麼奇怪了。

折鳶先入為主地以為這些士兵同樣來搶親,喘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蒙面少女:「你到底還跟多少人訂了婚?」

張守信怒罵:「什麼?你還有人啊?為什麼不嫁給我?那你要嫁給哪個癟三?」

疣一刀笑眯眯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阿執:「……先逃命要緊啊!」

「往那邊跑了,快追!一定要把『悔婚書』找回來!」早就在除妖場周圍設下埋伏長公主府兵,見出廠的陣勢壓住了阿執一方,立刻拉開了天羅地網,專門等著在逃的姑娘鑽進來。

折鳶和男人的視力都比阿執好很多,因此突然從天降下一張大繩網,兩人都能夠及時察覺,一個身法敏捷、側身閃躲一旁,另一個直接亮出血刃將部分繩網割裂,從中脫逃。唯獨阿執視力太不濟,雖然手裡拿著火摺子,但光亮太弱,就是看不到天降繩網已經把她包圍、收緊,企圖掙扎的雙手恰好伸入網眼,被纏住了才發現成了落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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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之上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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