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也是偷
第10章那也是偷
「原本我還有拒絕的餘地，今日王爺這般一鬧，我想嫁別人也不成了，不就只能嫁給王爺了嗎？」蘇梨的聲音軟軟的，說起話來沒有抱怨，也沒有後悔，似乎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雖然這不是謝臨川想要的答案，但至少她沒有拒絕。
「你還想嫁給別人？還有誰願意為了你去城郊的破爛土地廟跑這一趟嗎？」謝臨川冷哼一聲，手裡滿是桂花香的茶瞬間就不香了。
這丫頭著實沒良心，他可曾對第二個女人這麼好過？就連她拿到玉雕梨花簪的不開心都注意到了，她居然還想著嫁給別人！
「對了，王爺可算提醒了我，我也給王爺準備了謝禮呢。」蘇梨還有事情哄著他，趕緊披上外袍，掀起層層紗幔，帶著淡淡馨香出來，她拿過糖畫和果脯，一起遞到謝臨川的面前，「這糖畫是我下午買的，王爺別嫌棄，等了好久呢，還有這果脯，是我閑來無事做的，一年就做了這麼些，今日拿了一些給洛羽侍衛，剩的不多，王爺快嘗嘗。」
不知道洛羽竟然還拿了這好東西，謝臨川在心裡暗忖，他要是敢吃一塊，自己回去絕饒不了他！
「本王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不過既然你這般懇切，本王就勉為其難地嘗一嘗。」謝臨川還在傲嬌。
蘇梨無奈地偷笑，這王爺真真兒好玩，並不像傳聞那般凶暴呀。
謝臨川拈了塊杏脯，整塊送進嘴裡，已經做好了就算不好吃他也要全吃完的準備，但入口后的酸甜清香讓他眼前一亮，不同於外面果脯的硬，這杏脯還有些軟糯，一口咬下去甚至帶著香甜可口的糖心兒……不對，那是杏子裡面最軟的一塊，竟然如此香軟，是外面那些店鋪所沒有的！
就算是自詡吃過美味的謝臨川也被深深吸引了，趁著蘇梨還在偷笑，又塞了一塊桃脯。
桃子不易保存，做成果脯又容易太硬，失去原本桃子的清香，但阿梨做的桃脯居然兼具香甜與軟糯，更是讓謝臨川大飽口福。
蘇梨回過神來，見盤子里的果脯所剩無幾，趕忙收起來道：「王爺，果脯甜膩，吃多了容易積食，還是喝杯茶解解膩吧。」
夜色掩蓋了謝臨川臉上一閃而過的可疑紅色，他接過茶盞，看向那個糖畫，好奇道：「為何是只耗子？」
在收拾果脯的蘇梨被這話噎住了，好半天才提起膽子解釋：「因為王爺偷走了我的半罈子錯認水呀。」
「沒有半壇。」謝臨川更正。
「那也是偷，是吧，社君大人？」蘇梨壯著膽子拿老鼠的雅稱打趣謝臨川，卻不想直直撞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純澈的黑暗中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叫人無法不動情。
「朝野內外也只有你敢這般稱呼我了。」謝臨川笑意乍現，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敲，扣扣桌子，示意她坐下，接著道，「那土地廟的老乞丐是個高手，待他傷勢好些，我便讓他前來謝謝你，順便認個主。」
「人是王爺救的，應該認王爺才是，何況我不需要人保護，還是讓他留在王爺身邊吧。」蘇梨沒想到謝臨川竟然會把人送給自己，那個人身手不俗，謝臨川應該更需要。
「等他來謝你再說，也許到時候你就需要了。」說這話時，謝臨川被夜色覆蓋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蘇梨突然想到了那些克妻的傳聞。
如果不是謝臨川克妻，那麼那些姑娘是誰殺的？
也就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謝臨川的用意，也許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來保護自己。
謝臨川沒有待多久，只是索要了一個擁抱便從窗戶離開，蘇梨卻再一次失眠，次日起床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好在蘇安淮沒有要她去見自己，只是叮囑她好好獃在家裡，哪兒也別去。蘇梨樂得自在，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準備釀造青羅弗。
謝臨川有個人盡皆知的喜好便是喝酒，蘇玉暖就是憑藉偶然得來的釀酒配方獲得了謝臨川的喜歡，這一次她搶先釀出青羅弗，蘇玉暖必然就沒有機會了。
青羅弗不同於錯認水，原料就多達十二種之多，釀造出來的口感也是層次分明，甘甜清冽，堪稱酒中極品。
這不，蘇梨才把材料將將準備好，蘇錦瑟就過來提醒她前去裙幄之宴的事情了。
所謂裙幄之宴就是一些要好的小姐妹將好看的裙子系在一起，圍成四四方方或是圓圈的小天地，在其中暢飲閑聊，愜又極盡風雅，是以慢慢發展至今也有男子參與，便成了遊玩踏春、男女婚配的好場合。
蘇梨未曾參與過裙幄之宴，自然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因此看見來往的還有男子，不禁一陣不自在。
她們三人剛來，昭陽公主就過來了，既是巧合便是緣分，加上昭陽公主也聽聞了皇叔大張旗鼓送衣服的事情，更加好奇這位蘇家三小姐，便叫來蘇家三個姑娘，想一睹芳容。
「臣女蘇梨參見昭陽公主殿下。」蘇梨擔心她看不見自己，請安道。
「你就是蘇梨？」昭陽公主打量著一身翠色又不顯得單調的蘇梨，並未覺得有什麼出色之處。
蘇安淮本就俊朗非凡，身邊的三位妻妾更是出了名的漂亮，因此蘇家的兒女容貌都不差，蘇梨雖然比不上大姐清冷，沒有二姐嬌艷，但也是桃腮帶笑，嬌憨可人，尤其一雙杏眼，明亮清澈，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
雖然不知道皇叔看上她哪裡了，不過昭陽明白，既然是皇叔看上的人，必定活不久，就是可惜這麼順眼的姑娘了。
「三小姐果真明眸善睞，皇叔好眼光。」昭陽脾氣好，又知道她命不久矣，連帶對她多了幾分憐惜，「裙幄之宴還要一會兒才開始，你先下去吧。」
「是，多謝公主。」蘇梨行完禮，見大姐姐二姐姐都不準備走，鬆了一口氣，隻身一人離開。
無論經歷多少世，她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還是一個人來得自在。
原本以為只是姑娘間小酌，她帶了些許錯認水，這會兒倒是不適合拿出來了，索性趁著無人注意收起來才好。
因為無人注意，她的一路走得極其平坦，直到她準備藏起錯認水，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亮年輕的男性聲音：「阿梨！真的是你！」
春日永滄河的水格外平靜，除了被風吹皺的漣漪，再無波浪。隔著永滄河，河岸正對面就是醉山樓，此刻，醉山樓高處的雅間里，星魂和洛羽看著自家王爺手握酒杯，面色陰沉地盯著窗外，一言不發。
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阿梨姑娘正和一個男子有說有笑，甚至還給那男人斟酒……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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