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擺闊失敗
第7章擺闊失敗
謝臨川站在明亮的陽光下，側身灑滿光華，猶如神祇般高貴的面容若有似無，叫人移不開視線。
「大膽！看見攝政王竟敢如此無禮！」星魂擋在王爺面前，嫌惡地盯著那些個花痴的女子，還不忘掃一眼蘇錦瑟身後的蘇梨，見她低頭不語，頓生好感。
至少比這些見了王爺走不動道的女人強。
剛從後院匆匆回來的蘇玉暖正好聽到這話，抬頭看去，對上那劍眉星目，登時呆了，原來攝政王謝臨川生的如此好看！與宣武侯府那些人所說的青面獠牙出入很多，這般看下來，他也沒那麼不堪。
端正心思，蘇玉暖放下帘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蘇梨身邊，一起看著蘇錦瑟花痴出醜的模樣。
另一旁，蘇錦瑟瞬間後悔了，她不該讓蘇梨嫁過去的，雖然這位攝政王是庶出，但是如今大權在握，權傾朝野，是不是庶出又有什麼呢？就算是庶出，他也是先帝正兒八經的皇弟，當今聖上也得管他叫一聲皇叔！
這麼一想，蘇錦瑟立刻動起了心思，她一邊請罪往後退，一邊暗中思索，攝政王如今二十有四，雖然年輕，但自幼便是在戰場軍營里待著的，見得也都是那些做派豪爽的人，想必對京城這些鶯鶯燕燕早就沒什麼興趣了，自個兒可不能作出那番嬌柔忸怩的姿態來。
心中有了對策，她便開始了表演，只聽她清脆的嗓音在錦衣閣響起：「三妹妹，你好好瞧瞧有什麼喜歡的衣裳，我買來送你，留作裙幄之宴用。」
能來錦衣閣的都是家境不錯的公子小姐，自然是有些小道消息知道昭陽公主要辦裙幄之宴的，如今聽到蘇錦瑟這話，無不嫉妒羨艷，暗道定遠將軍府這是要飛黃騰達了。
他們擠在門口的功夫，謝臨川已經走近店內，尋了個最佳角度坐下，正對著蘇梨纖瘦的身影。
門口的男男女女擋住陽光，在蘇梨的身上打下陰影，瘦弱的身影多了幾分寂寥，深深印在謝臨川的心上。
她好像和那些人不在一個世界，她的世界安靜祥和，沒有喧鬧，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他謝臨川。
蘇梨不知道謝臨川的內心如此豐富，她正配合著二姐姐挑選衣服呢。
錦衣閣的衣裳貴得很，就算是二姐姐想買，夫人也不會同意的，但既然是二姐姐想擺闊，夫人應該不會怪罪才是。
眾目睽睽之下，蘇梨挑衣服挑得渾身不自在，險些流了一身汗。
她也想早點回去，她還想去土地廟看看呢，若有機會改變謝臨川的命運，自己的下場也就不會那麼慘了吧？
「就這件吧，若竹綠的好看，我也喜歡這裙擺上淡淡的花紋。」蘇梨很給面子地選了最不起眼的那一件，但錦衣閣出手，怎麼會差呢？若竹綠鮮嫩，這最不起眼的一件拎在她手上也襯得她膚白勝雪，嬌美異常。
謝臨川多看了兩眼，在心頭記下，阿梨喜歡綠色，暗花紋。
「一件怎麼夠？再挑挑看。」蘇錦瑟察覺到謝臨川的視線轉過來，以為他看的是自己，更加大方，甚至主動幫忙挑選。
要說錦衣閣的衣裳確實不俗，兩人挑得眼花繚亂，才挑了六條裙子出來，加上蘇錦瑟試過的八條紅艷張揚的裙裳，一起拿去結賬，那爽快的勁兒看得眾官家女子羨慕不已。
要知道這兒的一條裙子都得百八十兩銀子，何況這十多條，一個將軍的女兒能有這麼錢供她支配，那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蘇小姐，您是熟客，掌柜的已經替您抹去零碎，總共三千二百兩，是現在付，還是稍後送到您府上結算？」算好賬，小夥計滿臉笑意，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一條縫。
多少？三千二百兩！
蘇錦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底也失去了光亮，恍如木頭一般。這麼多錢，就算是爹娘再疼愛她，也不會幫她付的，更別說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屆時落了將軍府的面子，爹肯定饒不了她！
雖然有不少錦衣閣的衣裳，但從來都是娘跟在身邊幫她選的，一次只買一兩件，娘又從來不讓她知道價格，她怎麼會知道錦衣閣這麼貴？她只不過是想擺個闊，誰想竟然如此狼狽收場！
見她愣住，那些個看好戲的羨慕的也都知道她只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壓根沒那麼多錢，瞬間就化為嘲諷，若有似無地跟在蘇錦瑟身邊。
如此尷尬的場面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蘇梨無奈地嘆了口氣，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可是她活了那麼多次都沒敢在這兒買過衣裳的錦衣閣誒，把她賣了都買不起這十多件。
「多謝二姐姐好意，我還是只喜歡那件若竹綠的，二姐姐的心意我收到就好啦。」蘇梨厚著臉皮，淡然地仰起頭，沖著小夥計綻開笑意，「勞煩你將剩下幾件都放回去吧，辛苦你多跑一趟了。」
她年級最小，臉上的稚嫩青澀都還沒有完全退去，此刻笑得露出梨渦，看得眾人心生憐愛，小夥計更是樂顛顛地跑了一趟，化解了這場尷尬。
只是在蘇梨看不到的地方，謝臨川盯著踮起腳尖趴在櫃檯上笑意盎然的姑娘，眸光暗淡，修長的手指蜷握在一起，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星魂叫苦不迭，王爺怎麼又不開心了？洛羽，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住王爺的駭人氣場啊！
一場好戲剛落幕，蘇玉暖突然開口，立刻又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阿梨，大姐姐我雖沒有你二姐姐那樣富裕，但我方才瞧見那邊有根簪子模樣精巧別緻，定然適合你，要不要去看看？」
此言一出，門口一片嘩然，所有視線都落在蘇玉暖的身上，議論紛紛：「原來這就是蘇家大小姐啊，好像還真從沒見過她。」
「聽說她還有個哥哥，天資聰慧，一點兒也不比蘇家二公子差。可惜自從蘇將軍的原配去世，蘇家老大就一直卧病在床。」
「哎！深宅大院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喲！」
雖然聽不到那些議論，但蘇梨也忍不住暗暗叫苦，她是話少，可不是笨，自從爹的原配夫人過世后，蘇家嫡出的大小姐和大少爺就再無人提起過，這會兒大姐姐出現，明顯就是為了針對現在的夫人張氏。
此時此刻，蘇梨突然慶幸娘親走得早，否則這樣爾虞我詐的后宅，她一刻都難活。
「多謝大姐姐，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蘇梨假裝開心地過去，刻意忽視了蘇錦瑟咬牙恨齒的嘴臉。
蘇玉暖緊隨其後，得意地看了一眼蘇錦瑟，高傲離開。反正她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蘇玉暖絕不會讓蘇家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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