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情動，沒有動機
第417章情動，沒有動機
婚約不是假的嗎？聖旨不是可以退嗎？
這話在洛一禾心中翻轉了一圈，卻在李雲暮近在眼前的黑眸中，在他灼熱的眸光中沒有說出口。
不但沒有說出口，洛一禾的心跳反而愈來愈快，愈來愈快……
連著臉都火燒火燎的燙了起來。
「記住了嗎？」李雲暮柔聲詢問。
洛一禾乖巧的點頭。
「說話！」李雲暮的聲音陡然一沉。
「記住了。」洛一禾還來不及細想，話已然脫口而出。
啊啊啊啊！
直到李雲暮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洛一禾才捂著臉抓狂起來。明知道那人深不可測，她竟然還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她竟然還順從應了他的話？
她一定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洛一禾將手從滾燙的小臉上移開，用力的扇著風降低臉上的溫度。
許久，洛一禾才覺臉上的熱度褪去。
輕噓了口氣，恍然間又想起她原本是要問李雲暮剪雨的事的，結果話題怎麼就偏到這裡來了？
洛一禾轉身欲走，眼角的餘光卻發現石榴樹后好似有什麼東西，她向後繞了兩步，定睛望去，才發現是一份捲軸被系在枝椏底部，正好貼著石榴樹垂下。
洛一禾狐疑上前解下捲軸展開。
砰！砰！砰！
她的心在嗓子眼劇烈的跳動著，想要衝出來。
卷宗上寫著，王侍郎之女王楚瑜質問洛一禾，洛家軍射殺兩萬百姓，他們究竟是保家衛國？還是為了自己活命，被逼無奈出手？
洛一禾怒罵，你什麼意思？我阿耶擊退北涼人，難道還做錯了？
……
卷宗上寫著，七公主問洛一禾，若是再給洛將軍一次機會，他還會這樣做嗎？
洛一禾氣極，當然不會……
這問題的答案與她說的截然不同！
烈日下，寒意從洛一禾的腳底躥起，瞬間遍布全身，如細細密密的蛛網一般將她整個人罩住又死死勒緊，勒的她呼吸艱難，臉色慘白。
所以，李雲暮問的那句你是誰，是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並不是曾經的洛一禾了。
他已經認定了這一點，不管她承認與否。
李雲暮果然是李雲暮。
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
轉念間，洛一禾又想到這句，緊緊覆著自己的涼意瞬間散去。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所以，他的意思是說，不管她是誰，他都會娶她，然後護著她？
所以，李雲暮是在跟她表白？
馬尾花的香氣在烈日下瀰漫，洛一禾回神，垂手握住了馬尾花。
「阿禾！」
低低的輕吟在洛一禾手中響起，她心尖兒一顫，「嗯。」
「等你回了柳府，就不必再與柳初月演什麼姐妹情深，該怎樣就怎樣，對柳家人，亦可如此。」
「剪雨說了什麼？」
李雲暮望著手中的馬尾花，「她的話，有待查證。等證實之後，我再與你說。你只要記著，對任何人，都不需要客氣。
因為，你不僅是驃騎將軍府的小娘子，還是我李雲暮未過門的娘子。」
低低的悶悶的輕笑從馬尾花中傳來，之後便是洛一禾帶著笑意的急促的一聲，「我知道了。」
李雲暮周遭瀰漫的馬尾花香氣頓時飄散。
李雲暮的唇角不覺勾起，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自從在孟府第一次遇到她，他見到的一直都是她。
李雲暮起身，馬尾花從他手中垂落，「走，去大牢。」
牢中的洛大郎、洛四郎見到李雲暮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鄭重與他行禮道謝。
「李少卿來見我們可是有了什麼發現？」洛大郎望著李雲暮，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眸中卻已然沒有了半月前的頹廢與絕望。
「有一件事，想請洛郎君解惑。」李雲暮直接道明了來意，「洛家與皇貴妃娘娘的關係如何？」
洛大郎蹙眉，「李少卿懷疑皇貴妃？」
「不會是有人故意嫁禍吧？」洛四郎在一旁插話，「洛家出事之後，牆倒眾人推，甚至連柳家都選擇了做壁上觀，唯有皇貴妃娘娘一直為我們奔走，若不是她為我們求情，我們現在怕是早沒命了。」
洛大郎頷首，平靜看向李雲暮，「的確如此。往日，皇貴妃娘娘得了什麼好東西，第一份也是先送往洛府的，之後才是柳家。」
李雲暮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矮桌。
暗沉的叩擊聲一下一下仿若敲在洛大郎、洛四郎心上，兩人互視一眼，洛四郎嘴皮動了動想要詢問李雲暮為何問這些卻被洛大郎一個眼神制止。
兄弟兩人靜靜等著。
「洛夫人與皇貴妃的關係如何？」
洛大郎默了默，認真道，「至少，我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未出閣之前，皇貴妃娘娘可曾喜歡過洛將軍？」
「李郎君慎言！」洛四郎驚得差點跳起。
李雲暮淡淡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洛大郎。
洛大郎搖頭，「李少卿有所不知，我父親、母親相識於微末之時，當時我父親還不是洛將軍，只是一個剛剛入伍的士卒。
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落水的我母親，當時他並不知我母親身份，只以為她是附近的農家女，所以對她說他會負責的。碰巧這話就被人聽了去又給傳開了。
後來，為了柳家還有我母親的名聲，兩人才成親。當時，柳家的人都看不起我父親，皇貴妃娘娘又怎麼會對他動心？」
李雲暮嘆息。
條條證據都指向了皇貴妃，可皇貴妃卻偏偏是最沒有動機的那一個。
難不成，真的是有人嫁禍？
「兩位郎君好好休息。」李雲暮起身，低頭走出牢房。
就在關上牢房的那一瞬，他忽然又看向洛大郎、洛四郎，「太子已故，若要立太子，你們覺得，洛大將軍會支持哪位皇子？」
洛四郎臉色瞬間難看，這便是他們洛家無法輕易洗脫冤屈的原因。
太子已死，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自然是皇貴妃所出的三皇子，也就是他們的表兄弟。
洛大郎卻緩緩道，「我父親曾說過，立誰為太子，雖關乎國本，但更是聖人的家事。所以我想，他會看聖人意思，聖人立哪位皇子為太子，他便支持哪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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