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我會親手解決這個麻煩
病房裡的氣氛彷彿凝滯了一樣,無論是夏如歌還是傅奕銘和簡行,都不說話。
在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後,夏如歌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聲音沙啞的問:「她葬在哪了,我想去看看。」
簡行苦笑:「她走之前交代過,讓我在她死後將她的骨灰灑到大海,她說自己本來就沒有家,死後正好可以四處漂流,那樣所到之處就都是她的家。」
「但是她說如果我們想她了,就到秦家老宅去看看。」
聽到這句話,夏如歌又忍不住鼻子一酸。
說什麼從來沒有家,可其實在柯婭的心裡,她渴望家,並且將秦家當做最後的依託。
柯婭這一生雖然做了很多錯事,可終究只是一個渴望家庭和親情的可憐人而已。
「……哥,你把鑰匙給我吧。」夏如歌遲疑道。
「好。」
簡行答應一聲,從懷裡掏出了那把鑰匙,交到夏如歌的掌心,之後握住她的手。
他的力氣微微有些大,夏如歌忍不住蹙了蹙眉,卻什麼都沒說,也沒有掙開。
旁邊的傅奕銘不悅的沉聲提醒:「你弄疼如歌了!」
簡行驀地一松,苦笑道:「抱歉如歌。」
夏如歌搖頭,「沒事。」
傅奕銘不高興,眼見簡行一直握著如歌的手不鬆開,還一直看著她目不斜視,眼裡都是溫柔,他心裡不是滋味。
「還沒握夠?!」
簡行這才鬆開手,笑了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就算我不是如歌的親哥哥,我對她也只是兄妹之情。」
傅奕銘眯了眯眼睛,總覺得簡行這話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只是他並未再說什麼,而長身擠到簡行前面,將那鑰匙收起來,柔聲說:「如歌,睡一會兒好不好?」
夏如歌點點頭,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好好冷靜一下。
簡行聞言,緩緩站起身:「如歌,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
夏如歌虛弱的笑了笑:「好。」
簡行伸手在夏如歌的頭髮上輕輕的揉了揉,輕聲說:「哥先走了,這段時間可能沒辦法來看你。」
「好。」
簡行收回手,又看向傅奕銘,淡笑道:「有些話想跟你說。」
傅奕銘明白簡行不想如歌聽到,所以跟著他一起出了病房,並讓人守好。
兩個男人一起上了天台,簡行道:「關於童瑤,有些話我想說。」
傅奕銘挑眉,沒想到簡行會主動跟他談起童瑤。
「說。」
簡行想點一根煙,但是風太大,每次都把打火機吹滅,他不由有些惱火。
傅奕銘抽出一根電子煙:「抽這個。」
簡行笑:「你竟然會抽這東西?」
「最近煙癮大,如歌不喜歡我抽煙,所以準備戒掉。」
簡行笑了笑,吸了一口電子煙,然後才沉聲開口:「我和童瑤,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童瑤是童家的二小姐,但其實她和童靜是同父異母,當初童瑤的媽媽做了小三,這才有了童瑤。」
「童瑤的母親是真的愛上了童瑤的父親,可惜那個男人只是玩玩而已,怎麼可能當真?!」
「童瑤的媽媽為了保住童瑤,拍了很多那種視頻,用來威脅童瑤父親。」
「童家最後還是妥協了,只是為了遮羞,童瑤生下之後就對外宣稱是童太太生下的,也就是童靜的母親。」
「她對童家來說是個雜種,是恥辱,所以她這個童家二小姐,過得並不好,甚至不如一個傭人。」
「這些鮮為人知,所以在看到她尖銳的和童靜對峙的時候,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她。」
「童瑤吃了苦頭之後,漸漸學會偽裝自己,討好父親,討好童家,這才有了好轉。」
「可其實她從小就缺失親情,所以很偏激,也很極端。」
「她不只學了化妝師,而且還特別學習過格鬥技術。」
「原本我和童瑤這樣的人沒有任何交集,但我之前急性腎衰,是童瑤把腎給了我,並且照顧了我整整五年。」
「童瑤會給我捐腎,是因為那次她在美國差點被人強暴,是我媽救了她,她為了報恩。」
「我很感激她救了我,所以平時對她很好,我們的孽緣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了。」
「我媽大概是覺得童瑤和她很像,有些同病相憐,加上童瑤是真的很愛我,所以她也很喜歡童瑤。」
「在我媽看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像童瑤這樣對我,她希望她死了,也能有個人像她一樣照顧我。」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如歌的存在,一直在關注她,在知道我媽改變了如歌的一生之後,我就想替她贖罪。」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對如歌的關注會引起童瑤的嫉妒,她認為我對如歌有那種不倫的感情,所以展開一系列的報復。」
「她要的很簡單,只要如歌不好過,她就會獲得極大的滿足和快樂。」
「夏子涵的事,林璇的事、林潔、林璇、於佳悅、何薇姿……都成為過她的棋子。」
「我知道她做過的所有事,不是沒想過讓她接受該有的懲罰,但因為我媽,我妥協了。」
說到這,簡行忽然不說了,臉上露出苦澀和懊惱。
傅奕銘漠然,他對童瑤的過去並不感興趣,無論那個女人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都與他無關。
他只知道,童瑤傷害了如歌,她該死!
他有很多機會、很多手段能弄死那個女人,但為了如歌,他沒有動手。
因為童瑤對柯婭很重要,而柯婭對如歌也很重要。
沉默片刻,傅奕銘才沉聲問:「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如果是為了案子,你要和靳馳說那些細節。」
「細節不重要了,這些既然是因我而起,我就會負責親手結束這一切。」
簡行輕飄飄的說完,忽然笑了,玩笑道:「怎麼說我也是如歌的堂哥,得為她做點什麼,對吧?」
傅奕銘挑眉:「你打算怎麼結束?她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不是嗎?」
簡行怔了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傅奕銘從他嚴重看到了濃濃的痛苦。
可是很快簡行就收起了所有的情緒,淡淡的輕笑道:「捨不得也沒辦法,這是他的命。」
傅奕銘蹙緊濃眉,今天的簡行和以往不一樣,他忍不住探究的打量簡行。
可簡行卻垂眸,把電子煙放進自己口袋,笑道:「知道你有潔癖,所以這個東西我就留著了。」
「隨意。」就算簡行還回來,他也會扔掉。
傅奕銘說完就率先離開天台,而簡行則站在高處望著地面,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