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療傷
女軍人沒有異議,略顯蹣跚的緩緩靠著一顆樹榦坐下,閉上眼睛便沒了動靜。
劉毅深吸口氣,目光掃過黑暗的叢林。
放哨的事情,從前打獵的時候,他沒少干。
將槍掛在脖子上,準備攀爬上樹放哨。
但,轉念一想。
女軍人的腿傷不輕,一旦有什麼緊急情況,恐怕行動艱難。
想到這裡,他俯身找了一根粗大結實的樹枝,用軍匕削成了一根拐杖,然後放在女軍人身邊。
做完這一切,他立刻攀上一顆大樹,將身體引入樹榦當中,目光遊走於黑暗的叢林四周。
同時用耳朵,仔細的判斷著著周圍的聲響。
在樹榦上,足足守了有三個多小時。
夜,漸漸的深了。
敵人始終沒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黑和連續作戰的疲憊,讓他們失去了尋找線索的精力,放棄了追蹤。
兩天的奔襲,戰鬥,逃跑,劉毅此刻身心俱疲,漸漸地,視線有些模糊,腦袋發昏眼瞅著就要睡過去。
就在他眼睛將閉沒閉的瞬間,一道微弱之極,但卻很清晰的醒目的微光,劃過他的眼眸。
悚然一驚,劉毅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有情況!」
他驀然瞪大眼睛,向著亮光的方向看去。
沒有了,亮光瞬間劃過,這個時候消失的毫無蹤跡。
劉毅從前是獵人,現在是軍人。
該有的敏感,他一直保留著。
剛才絕不是錯覺,劉毅非常確定!
他的睡意全無,將掛在脖子上的槍拘起。
打開瞄準鏡的夜視開關,將準星鏡頭對向剛剛有光劃過的方向。
藉助夜視儀瞄,他清晰的看到,支槍光亮劃過地方的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正持槍躬身摸索前行。
他的身後,有幾個人影,散在後方不遠處。
敵人摸過來了,劉毅第時間做出了判斷。
手指在扳機上磨砂了一下,他很想開槍射殺敵人。
但,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敵人只有一個還好,多名敵人同時出現,根本沒有勝算。
咬咬牙,劉毅扒住樹榦,從樹上小心翼翼的滑了下來。
他俯身來到女軍人身邊,想要叫醒她。
只是,靠近了之後,在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女軍人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
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滾燙一片。
「糟了!」劉毅低呼一聲。
女軍人不知什麼時候發起了高燒,而且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敵人就在附近,這裡已經不能再呆了。
劉毅心一橫,將兩把槍都掛在脖子上。
彎下腰,背起女軍人,一手拖著她一手拄著之前削的拐杖,放輕腳步向著與敵人相反方向的黑暗處轉移。
柔軟的身體背在身上,感受著女人綿軟的身體,劉毅在緊張之餘,心裡居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用力晃了晃腦袋,他將腦子裡面不該有的雜念拋掉。
危急時刻,根本不容多想,必須要冷靜面對。
暗夜,十分有利於潛行。
劉毅對林中夜路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極為熟絡的。畢竟,他打小開始,就經常在林中摸黑趕路。
可是,他現在背的是一個人,而不是書包。
沒有多久,呼吸就漸漸急促粗重起來,剛恢復了些的體力,很快便消耗殆盡,繼而開始透支。
無奈之下,只能將女軍人放下來,靠在一棵樹榦上。
仔細看了下女軍人的狀態,嘴唇乾裂。全身滾燙。
這是因為傷勢引發的高燒,大量失血又加重了病情。
可以說,情況非常危險。
如果現在有藥品,消炎退燒並及時補液,狀況還能稍微好一些。
但,身在叢林中,背包丟失,到哪裡去找葯。
劉毅眉頭深鎖,心中一片焦急。正束手無策的時候,耳邊隱約聽到了一絲潺潺的水聲。
聲音不大,但劉毅確定,不是幻覺。
心中一喜,再次背起女軍人,朝著流水聲快步奔去。
幾分鐘之後,一道不大的林間小溪,在眼前緩緩流淌。
放下女軍人,劉毅捧起一些水,放在她的唇邊,讓她喝下去。
高燒失血,加上連續的高強度戰鬥,就算是鐵人也扛不住。
女軍人雖然傷情很重,但在昏迷中感覺到了口唇的冰涼濕潤,本能的吸幹了劉毅捧到她嘴邊的水。
開始模糊的輕呼著:「水,水……」
劉毅連著餵了她幾次,女軍人臉上的潮紅似乎淡了一些,很快再次陷入了昏迷。
劉毅心中起急,如果這樣下去,女軍人恐怕連今天晚上都熬不過去。
心中焦急,趴在溪邊灌了一通冰涼的溪水,劉毅準備在周圍轉轉,希望運氣夠好,可以找到一些合用的草藥。
可步子還沒等一開,目光鎖住了不遠處的的幾株植物,強忍著激動衝過期仔細辨認了一下。
不由得在心中大喊:「天無絕人之路!天無絕人之路!」
那些植物,居然是在西南之地非常少見的柴胡草。
對於重要劉毅不算陌生,不但當年爺爺教過他不少,上學的時候也是考察課目。
處於穩妥,留意先拔下一株葉柴胡,借著微光再次辨認后,咬下一段葉梗吸品了一下。
心裡有底后不再耽擱,一口氣拔七八顆,才回到女軍人身邊。
野外條件簡陋,沒法找全組方,更沒法泡製,所以只能生嚼。
可女軍人處於昏迷當中,根本無法自行咀嚼。
劉毅只能盤膝坐下,把女軍人的頭放到自己腿上,用手指輕壓她的腮側。
等她嘴微微張開后,兩隻手將柴胡莖葉絞在一起,硬生生的把汁液擠了出來,滴入女軍人的嘴裡。
還好柴胡生在水邊,莖中水分充足。
七八顆絞出了不少汁水,眼瞅著大量的汁液被女軍人咽下去,劉毅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隨後將她重新靠回到樹榦上,輕輕解開她大腿上裹著的繃帶。
光線太看,看不清傷勢的具體情況,而且沒有乾淨的繃帶重新包紮。
劉毅只能嚼爛了一些柴胡葉覆在傷口上,用舊繃帶重新做了包紮。
用洗水拍打了女軍人的額頭和頸側,判斷她臉上的偽裝油彩影響汗液排除和散熱,乾脆直接給擦了個乾淨。
清麗的容顏,白皙的皮膚,嬌柔的一張瓜子臉,看起來溫婉而可人。
在微弱的月光下,女軍人一張絕美的面龐,逐漸顯露在劉毅的眼中。
短暫的痴迷后,劉毅回過神來,感覺她的體溫似乎降下去了一些,稍稍鬆了口氣。
不知道,敵人什麼會在出現。此時的情況,可以說是危急到了極點。
這時候生出別的心思,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