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本無常
「嗚嗚……」我拚命的掙扎，卻無濟於事。
身後的男人緊緊抱住我，污穢的言語一直沒停，「不知道進入這美麗的身體是什麼滋味……」
「今天我真是好運氣，不僅來了個補陽的小孩，還自動送上門來一個供我采陰的尤物！」男人陰森的大笑道。
接著，他開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到處亂摸，任憑我怎麼使勁，卻絲毫掙脫不開。
「人生無常，世事無常，是吧陳離？」一個慵懶而空明的聲音突然憑空出現。
「人生無常，世事無常。」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重複道。
隨即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兀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慌忙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兩個頭戴高帽，各自拿著法器的人，這這這……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嗎？
身後抱著我的男人，似乎非常忌憚他們，居然放開我，轉身就跑。
「娘娘，您稍安勿躁，等我們收拾了色鬼，就回來，是吧陳離？」白無常一邊對我說這話，一邊看了一眼身邊的黑無常。
黑無常面無表情的重複道：「收拾了色鬼，就回來。」
我還處於懵逼的狀態，做夢也沒想到有生之年會見到黑白無常。
小色魔慌亂的跑到我身邊來。
我發現他的眼睛掛著一層黏糊糊的東西，都有些幹了，很噁心。
「這是什麼東西？」我捂著鼻子，似乎聞到一股腥臊味道。
他甩了甩頭，一臉晦氣，罵道：「是特么色鬼的精液！」
「精……」
嘔……
耳邊響起鈴鐺的脆響，黑無常用手指粗細的烏色鎖鏈捆著個頭上長著尖角，一臉猥瑣相的鬼物，回來了。
白無常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瘮人，鮮紅的嘴唇微啟道：「娘娘，我們該帶著這隻色鬼回地府交差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
他叫我娘娘？我一愣。
「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和陳離就回去了，是吧陳離？」白無常道。
「沒有吩咐，我和陳和就回去了。」黑無常重複道。
我靠，這倆人一個叫陳離，一個叫陳和，難不成是雙胞胎兄弟？
「等等！」我大著膽子攔住他們。
「我有其他事情……」
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
「幫我找找我爸和我弟，求你們了。」我雙手合十，拜道。
白無常輕輕挑了挑眉毛，開了口：「出門的時候，上頭只讓我們來收個色鬼，沒交代其他的事情啊，是吧陳離？」
「沒說其他的事情。」黑無常面色鐵青，就像是個冰冷的復讀機。
看來他們是不打算管我這檔子事了，我心底一涼。
「你們為什麼叫我娘娘？」
既然是娘娘，應該有些特權吧？我心下思量。
「自然是因為帝君，是吧陳離？」
「因為帝君。」
「既然如此，你們就得幫我。」為了我爸和我弟，我也豁出去不要臉了。
黑白無常再次相互對望，黑無常突然伸手抓住小色魔的衣領，瞬間把他給提了起來。
小色魔不敢看黑無常，差點嚇尿了褲子，連說話都結巴了，「黑……黑爺，您這是？」
「色魔，帝君讓你來陽世是為了什麼？」問話的是白無常。
「是……聽從主子調遣……」
「那娘娘讓你救人，你沒聽到嗎？」
白無常目露凶光，厲聲訓斥。
我心下一沉，看來黑白無常是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不由冷笑，沒錯，我是誰？我憑什麼想使喚黑白二神君？就因為一句沒頭沒腦的「娘娘」嗎？我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可……可小魔法力微弱，實在……」小色魔面露難色。
「好了！」我緩緩說道：「你們如果執行好了任務，就都回去吧。」
說完，我轉身走出了巷子。
小色魔不久就跟著飄了過來，我看了他一眼，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回去吧，好好洗洗臉。」
「可是主子……」他垂頭喪氣，似乎很難過。
「回去！不然下次不要你來了。」
「這個給你，主子」小色魔遞給我一張金色的VIP卡片。
「你怎麼弄到的？」我很吃驚。
「從色鬼身上順來的。」他蠢萌的笑道。
我拿著會員卡順利進了大門，夜店裡面的裝修十分豪華。嘈雜的音響混著觥籌交錯的聲音，鎂光燈的頻閃下藏著各色歡愉的男男女女。
徑直穿過酒吧，我看見裡面有個不太起眼的牌子上寫著VIP的字樣，便快步走了進去。
門口的服務員見我是學生打扮，也許以為我是在制服誘惑，便也沒仔細詢問。
會員區裡面的空間很大，一條長長的走廊貫穿了整個樓層的所有房間。
「是是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聽了，總覺得好像聽見了老爸的聲音。
我轉身小跑，仔細的流連在每間房門口。
「明白了！」
又是一句話，似乎讓我確定，那就是老爸的聲音！
「叔！」我輕聲一句，不敢太張揚。
悠長的走廊里似乎寂靜了幾秒鐘，然後有一間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果然是我老爸！他聲音有些疲憊：「小西，你弟弟，找到了！」
真的！我瞬間淚奔，跑進門去，見花小東正躺在沙發上，已經昏迷了。
剛剛聽到老爸的聲音，我以為他是在和誰說話，環顧一圈，房間里並沒有第三個人。
「小東！小東！」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可他卻沒有半點的反應。
「叔，小東這是怎麼了？」我淚眼汪汪的望著我爸。
他的眉頭始終都緊緊的擰著，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他沒事，先別說了，我們回去吧。」
老爸把弟弟背了起來，想快點離開這喧鬧的地方。
出了大門，一股寒意襲來，黑白無常正一臉陰鷙的等我。
我一愣，他們怎麼又來了？
「娘娘，帝君讓你上那輛車！是吧，陳離？」白無常說話的聲音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抑揚頓挫，倒好像遇到了什麼倒霉事，蔫了。
我順勢一看，我爸的車後面果然停著一輛白色轎車。
瞬間腿軟，渾身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第一反應是我不能去，我要馬上把這一切告訴我爸！
可是腿才邁出去一步，看到老爸懷裡昏迷不醒的弟弟，要是現在我再給老爸添亂，那日子還怎麼過？
「叔，你們先回去」我緩緩開口。
老爸一怔。
「我有個同學就住這附近，太晚了，我困了，也累了，想直接住在她那兒了。」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淡定的對我爸說。
老爸似乎有些猶豫，半天才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點。」
「好。」
望著老爸車子開的越來越遠，我身邊猛然湧起了大片的陰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