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爭相合作
那婦人在眾人的羨慕中，靦腆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眉頭便皺了起來，半響之後才說道：「這酒很是香醇，只是太辣了點，我不喜歡。.」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果然是娘們，酒不辣不烈能叫酒么？」
楊凡心裡暗暗高興，這樣的效果是他始料未及的，看來這酒想不大賣也不行啊。
「這位兄弟，你這壇酒要多少錢，我買了！」試到甜頭之後，那漢子見楊凡的謹慎樣，便知道不能免費喝了，要他開個價。
「對對對，這酒怎麼賣？家裡還有嗎？」那些沒有喝到的人，聞著那酒香，心裡直痒痒的。
「可能要令各位失望了，這酒只有這一壇，暫時是不賣的。不過，各位如果真想喝的話，最遲半個月就有了，到時候可以來這富貴樓喝個痛快。」楊凡大聲說道。
「為什麼是來富貴樓喝？這酒不是你家祖傳秘方釀製的嗎？」其中一人問道。
楊凡看了那人一眼，卻是昨天逛妓院賽銀子給老鴇的那個王老爺。暗道：這王老爺不知是什麼來頭？這問題問的一針見血，其他人都在想怎麼才能喝到酒，而他卻能想到這酒為什麼只能到富貴樓喝，這人不簡單！
「是這樣的，我和富貴樓的老闆說好了，這酒由我來出秘方他來經營，我們一起合作。」楊凡說道。
「哦？小兄弟要想找人合作的話，我倒是想毛遂自薦一下，在下姓王，名老實，是清香坊的老闆，正是做這釀酒的買賣的，這吳縣還有鄰近的幾個縣酒樓的酒都是從我那進貨的。」王老實看出了楊凡手中的配方的價值，於是將自己的家底都亮了出來，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和他合作的。
王老實？我看你就挺奸詐的！聽到王老實的話，其他人紛紛想要跟楊凡合作，什麼天香閣，醉仙樓，都將自己的店鋪吹噓得不著邊際。
「哎呀，是楊公子來了啊？」一人從重重人牆中擠了過來，叫道，卻正是富貴樓的老闆李貴，他回來一會兒了，見眾人都圍在一起，便找到馮二問發生了什麼事。
馮二告訴他是楊凡來了，提著一壇酒說是要找他的，此刻正在讓人試酒呢。他擠了幾次都沒擠進去，正要放棄的時候正好聽到王老實的話，楊凡可是他自己好不容易才拉攏過來的，哪能讓別人給撬走？當下也顧不上身份了，拚命擠了進去。
「是啊，正在等你呢。」楊凡見李貴此刻衣冠不整，想是聽到了王老實的話了，怕自己答應了那王老實，才死命擠進來的。老實說，要不是李貴幫過自己，那王老實確實是個不二人選，但楊凡還是選擇了李貴，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這王老實並不老實，是個難以控制的人！
「王老爺，不好意思啊，這事我已和李老闆商量好了的，所以希望我們下次還有機會合作吧。」楊凡轉而對王老實說道。
「既然已經商量好了，那我就不好從中作梗了，免得枉作了小人。」王老實平靜地說道。
「楊公子，我們還是上樓去談吧。」李貴迫不及待地說道。
「行。」楊凡拿起酒罈，跟在李貴的後面。
「楊公子，這就是你說的那酒？」李貴看著揚帆手上的酒罈子，問道。
「正是，李老闆要不要償試一下？」楊凡取來一個酒杯，將酒倒滿，遞給李貴。
李貴接過來，看著那清澈見底的小杯酒，香味充滿了整個房間，心裡一激動，手上一啰嗦，溢出了不少酒。
楊凡見狀，心裡好笑，不就是酒嗎？以後賺錢的東西多了去了，不過對李貴還是比較滿意的，他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像這樣的人都會心存感激，以後自己只要多給些甜頭給他，他自然會對我感恩戴德的，以後自己就推他上台前，自己在幕後，共同謀划這大宋的商業帝國！
李貴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半響之後激動地說道：「楊兄弟，這酒你是要和我一起經營嗎？」這可是個香餑餑，李貴當然知道。
「不錯，只是不知道李老闆有沒有這個膽量敢接？」楊凡看了他一眼，接著道：「這酒一旦推出，那可就是與整個大宋以賣酒營生的人為敵了，李老闆可要想好了。」
他說的一點沒錯，以今天眾人的反響來看，這酒確實是老少咸宜的，如果價格定的低的話，那客人肯定就是選擇楊凡所釀的酒的。
李貴沉思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富貴險中求，楊公子，我李貴做了！」
「好，說的不錯，富貴險中求，李老闆處事果斷，看來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楊凡為他斟滿酒，道：「來，祝我們合作愉快！」
兩人一飲而盡，接下來便商量如何大規模生產的事，這前期的資金當然是李貴出了，見他這麼爽快，楊凡也不好意思占他太多便宜，答應四六分賬，一切事宜都已商定妥當，楊凡便道：「李老闆，你知道的，我是一個讀書人，做這些事多有不便，所以以後還望你多多費心。」
「楊公子哪裡話，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就放心吧。」李貴也知道他的不便，自己在酒樓面前設對請客，不也是想附庸風雅，提高自己的身份么？
「那好，那我每個月會讓我的小娘子來看一下賬本，李老闆不會介意吧？」雖然對他放心，可這賬目還是要看的。
「不介意，不介意。」李貴沒打算做假賬，所以並不怕被人查，滿口答應。
「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楊凡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說道：「李老闆，我要你去弄的東西，你直接去張家鐵鋪就行了，讓他按原來的樣子再加大就行了，弄好了就派人來找我。恩，最好讓他成為我們的人。」
「恩，好的。」
看著楊凡離開，李貴看著那漸行漸遠的瘦弱的軀體出神，這真的只是個孩子嗎？不說他是怎麼弄出這酒的（李貴根本就不相信這是他家傳的秘方，要真是有，那還不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等他父親死後才拿出來？），但是這收買人心的心機就不簡單啊，自己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了，可在他面前卻有一種被吃的死死的感覺，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是心甘情願的！
李貴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是在杞人憂天，他就算是個孩子又怎麼了？只要有真本事，孩子也是大爺！希望自己沒有壓錯寶才好。
李貴不知道他今天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直到多年之後才感慨自己當初做了個精明的決定！
按照楊凡的意思，李貴找到了張鐵匠，說明了來意，那張鐵匠爽快地答應了，要他六天後去拿貨。最後李貴叮囑道：「張大哥，這是你的工錢，還有這些銀子，你都收下了，今日之事還望張大哥守口如瓶，特別是這楊公子要你打造的這什麼裝置的草圖，可千萬別泄露了出去。」
「李老闆放心，就是有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張三要是吐露半句，那就是烏龜養的！」張三拍著胸口保證道。
「好好好。」他一連說三個好字，卻也放心不少。也難怪他會如此小心謹慎，他為了這件事可是將全副的身家都搭了進去的，還無形中得罪了所有釀酒買酒的人，如果這秘方泄露出去了的話，那他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李貴都在為這事忙綠，按照楊凡的意思，他將酒樓裡面的存酒都清點了一遍，將數據報告了楊凡，楊凡卻是搖了搖頭，要他將這吳縣裡的酒能買到多少就買多少，這酒一旦推出，整個大宋都是市場，這麼大的市場多多存貨都不夠！
事情進行到第四天的時候，李貴來到東街找楊凡，卻見那破舊的茅屋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心中思量了片刻，才走了進去。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進到院子里，李貴就聽到一陣讀書聲。
「這位就是楊老婦人吧？」李貴看著一名老婦人正在院子里洗衣，心道，這應該是楊凡的奶奶楊老婦人了。
「你是……」老太太見他穿的整齊華麗，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自己的家裡了。
「老太太你好，我是富貴樓的老闆李貴，今天是特意來拜訪楊公子的。」李貴說道。
「哦？原來是李老闆啊，我孫兒在屋裡面呢，你進去找他吧。」老太太聽說是富貴樓的老闆，想起前幾天楊凡說的事，客氣地說道。
「恩，老太太，那我進去了。」李貴辭了老太太，走進屋裡，卻見楊凡正和一名七八歲的女孩在讀書。
「李老闆，你來了？」楊凡約莫著這幾天李貴肯定會派人來的，卻沒想到他會親自來。
「是啊，楊公子，你吩咐的的事準備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呢？」李貴說道。
「李老闆，我家舍貧寒，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只有這白開水，還望李老闆不要介意才好，」李貴正說著的時候，老太太從外面提了一壺開水進來說道。
李貴受寵若驚，現在楊凡是他的財神爺，哪能讓他的奶奶給自己倒茶？想到這，李貴趕忙走過去搶過她手上的錫壺，說道：「楊老婦人，您這是折殺我了，我自己來吧，我自己來吧。」
「奶奶，我和李老闆有些事，要出去一趟，恐怕要晚一點才回來。」楊凡看了一眼老太太，閃爍地說道，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讓自己出去，這幾天在這裡讀這些四書五經，楊凡都快悶出鳥來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楊凡如蒙大赦，將李貴手上的錫壺拿過來放到桌上，拉著他便往外走。
「哥，我也要去。」楊凝跟了出來，叫道。
「來吧來吧，等一下走累了可不許撒嬌。」楊凡對自己的這個妹妹還是挺喜愛的，這小妮子不但長得可愛，還懂事得很，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看來一點不假。
楊凝得到哥哥的應允，高興地道：「才不會呢。」（球票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