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出事了
她用兩隻纖纖玉指,夾著那張紙,眸子閃過一道冷色,問我道:「臭小子,這畫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為什麼揣在了身上?」
我有些發懵,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將這張畫揣上衣口袋裡了。
怪事!
小姑奶奶是怎麼發現的,難道她除了讀心術之外,還生了一雙透視眼?
我有注意到,小姑奶奶在問我這話時,神情有些緊張,秀媚的眸子似乎閃爍著一種不安的神色。
見此情景,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然不敢隱瞞,將自己為了尋找打火機,在蔡逵抽屜里翻出一幅畫的事給老實說了出來。
說著,我下意識地抬起腳,準備將丟在地上的那根煙給揉碎。
誰料,小姑奶奶眼疾手快,玉掌憑空一翻,那根煙竟然離地飛起,落在了她的掌心。
僅此一招,已讓我驚得目瞪口呆!
小姑奶奶眼睛掃過那根煙,沖著我冷聲哼道:「小子,瞧你長得像一隻弱雞模樣,卻看不出你膽子一直不小啊,連死人的煙也敢抽!」
什麼,這是死人抽的煙?
想起那煙中陰寒至極的氣息,我心中一顫,小黃警察有整整一包這樣的煙,他是從哪兒搞來的,為什麼要抽這種煙?
只是小姑奶奶的話,太打臉了!
我有那麼弱么?
可我還真沒有什麼話可以反駁她,在我兩次遭遇到危險時,不都是她及時出手救了我么!
此時此刻,小姑奶奶纖指一彈,她手裡的那張灰色的紙張立即飄飛了起來,半空中,紙張燃起了一團火,片刻便煙飛灰滅了。
「天快亮了,小子,新的一天開始了,又有你忙的了啊,我得走了!」
小姑奶奶並沒有告訴我那張紙上所搽抹的是什麼花,她只是淡淡地掃了冰櫃和地上那幾具屍體一眼,轉過身就要離去。
看到小姑奶奶又要離我而去,我急了,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央求道:「小姑奶奶,你能不能陪在我的身邊啊!」
豈料小姑奶奶回眸一笑:「小子,是不是看你小姑奶奶模樣長得嬌俏,生了歪心思?」
卧……這是什麼話,敢情小姑奶奶這是要調戲我么?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啊,這位小姑奶奶一笑百媚生,風情無限,就沖她那身材……
嘖嘖,肯定能讓無數男人為她競折腰。
迎上她的目光,恍惚間,我感覺出在這停屍屋裡,空氣中竟然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粉紅色氣息,好像整個世界為之一亮。
她,宛若仙子臨塵,所有的邪祟在她面前,好像都已化為塵埃。
「小子,沖我發什麼傻啊?」
小姑奶奶沖著我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想要你小姑奶奶,還得看你這個弱雞得有多大的本事!」
一言未了,小姑奶奶就那麼纖腰一扭,身體飄飛到屋頂。
然後……
然後,撲嗵一下子,驚得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只見小姑奶奶在飄上屋頂時,我發現上面的瓦片竟自動掀開了一條大縫,一眨眼兒的工夫,她整個人就從瓦縫間鑽出去了。
——她這是施的什麼功夫?
我有一種錯覺,這兩天來,自己是不是一直活在夢中!
一些根本不能以常人理解的事情,怎麼好像夢幻大片似的,在我的面前一幕幕接連上演?
只是這種大片步步驚心,隨時都能將夢幻中的一些畫面,轉換成血淋淋的現實,直接要人命的。
剛才小姑奶奶在的時候,我怎麼忘了追問她,為什麼她總想著將我塞在警方手裡,她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另外,小姑奶奶在臨別時,說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又有的忙了,她所指的什麼事?
正尋思間,從門外傳來一陣如雷一般的敲門聲。
我心裡不由得惱火,泥馬,不知道這屋子裡存放了很多的屍體么,你這麼大聲的敲門,如果驚了屍你來負責啊!
我滿臉不爽地跑過去將門打開了,誰料從門外衝進一道高大的黑影,二話不說,一腳將我踹飛了出去,正好摔在躺在地上的屍體之中。
闖進屋裡的人,正是那個周警官。
我懵里懵懂地掙扎著爬了起來,揉著發悶的胸口,心中的憤怒如同火山一樣爆發了:「姓周的,你特么有病啊,老子賣命替你們看守屍體,這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神經,進門就打人?」
如果爺爺在身邊,看到我三番五次的被這個黑大個欺負,他不擰斷他的脖子才怪呢。
因為有著爺爺的呵護,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膽敢欺負我。
記得我在鎮上上初二時,學校里有個小霸王,仗著父親有錢有勢是地方一霸,欺爺爺是個收殮師,我是吃死人飯的,無緣無故將我打得鼻青眼腫。
後來爺爺得知這個迅息后,當即趕到小霸王的家裡,直接將他父親按在地上給揍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娘。
爺爺曾對別人道:「只要我的孫子沒有犯錯,誰敢欺負他,我就扒他家的祖墳,將他骨頭一根根給拆散!」
面對眼前的這個姓周的,我真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一位警官,老子直接要和他玩命了。
哪知周警官在聽了我的叫喊聲后,橫眉立目,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勢,衝到我面前,抬手又是一記耳光:「臭小子,我揍你是輕的,沒要你的命算是給你的恩典了。」
「你說,夜裡小黃來這裡,你對他怎麼了?」
什麼,小黃警察出事了?
聽他這麼一嚷,我心裡頓時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黃哥到底怎麼了?」我惶恐地問道。
周警官沒再搭理我,直接揪住我的衣領,像拖一條狗似的,將我帶到了隔壁村部辦公室。
還未踏進大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屋子裡圍著幾個警察,其中有一個女警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當那些警察看到周警官拖著我走進了來時,立即站到了旁邊。
此時此刻,一幅慘不忍睹的血腥畫面,呈現在我的眼前。
只見小黃警察倚坐在牆壁上,右手握了一把刀,襯衫敞開著,肚子上被豎著割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流了一地,被剖開的腹腔內空空如也,竟然沒有一塊內臟……
看到小黃警察的慘狀,我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被凍結了一般,通體冰涼,體似篩糠,挪不開腳步。
眼前的情景,如我昨天夜裡所看到多出來的小黃警察屍體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