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表白

「還難受么？」

見到蘇眠發獃不說話，陸承謹把她轉過來與自己面對面，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還好。不發燒了。」

蘇眠深深凝視著他的眼眸。那快要溢出的溫柔和擔憂是什麼意思？演戲么？

感受到蘇眠無聲的探尋，陸承瑾微微用力把蘇眠收在懷中。像是自言自語。像是輕輕訴說。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怕過，不管是財富地位或者我的生命。但是有兩次恐懼感瞬間席捲了我所有的思想，我怕，怕的心在顫抖。原來這就是恐懼，它這麼強大，讓我充滿著深深的無力感。迫使我……看到自己的失敗。」

蘇眠靜靜的聽著。不知道陸承瑾又抽什麼風了，不過蘇眠並不想此時就和他爭執什麼，她很累。也沒有精力。

「一次是你自殺，我撞開門眼睛里全是耀眼的紅色，只有一秒鐘。我的世界全部塌陷，我根本不敢想如果你沒有活過來會怎麼樣。我……」陸承瑾再度用力收緊了擁抱著蘇眠的兩隻手臂。

「還有……一次呢？」剛問出口。蘇眠自己都覺得彆扭，好像並不習慣兩個人突然以和平的方式這樣講話，更不習慣一個多年以肆意蹂躪踐踏自己為樂的人突然的表白。

嗯。如果她沒聽錯。這就是傳說中狗血的表白。

「還有一次就是現在。如果這個世界有魂魄。我大概已經魂飛魄散了。」陸承瑾說完微微嘆了口氣。

……

蘇眠並不接話，被陸承瑾抱在懷裡，安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天黑了，蘇眠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天一黑，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像格外冷。

蘇眠的意識漸漸又模糊了……

再次醒來時候明顯感到山洞變暖了。蘇眠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這個山洞。

火？

她看到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堆火在燃燒。

對！陸承瑾！他呢？蘇眠側過身就要起來。

「別動！」陸承瑾從洞口跑進來，扔掉手中的柴火，把蘇眠按在一個破舊的草席上。

「你發燒了，別亂動。本來之前就燒著，退燒后，不知道怎麼的又燒起來了，一定是流產後身體太虛弱。」

看到蘇眠老老實實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眼珠亂轉。

「餓不餓？」陸承瑾一邊說一邊熟練把散落在地上的乾柴架在火堆上，火勢忽然大了起來，照的整個山洞亮堂堂的。

蘇眠忽然不知該說什麼？餓？還是不餓？好像都不對！看著陸承瑾疲憊到極點的眸子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睡了多久？」猶豫再三，蘇眠開口問陸承瑾。

「沒多久，兩次加起來兩三天吧。這大夏天的你一直喊冷，額頭那麼燙，我才知道你發燒了，我們得趕緊出去，我已經聯繫了人，不久就會來救我們出去，你再忍耐忍耐。」

就兩三天！一個星期不睡覺就會死人的，蘇眠現在顧不得跟他鬥氣，第一反應就是讓他趕緊睡覺。

「你來躺這裡睡吧，我沒事了，」

「你……是在關心我么？」陸承瑾驚喜道。

關心？蘇眠聽到這個詞怔了怔，她不願意承認，就如同不願意推翻這三年來的仇恨一樣，當恨變為一種執著一種習慣，那麼失去和擁有便微不足道了。

可是，這三年多來她是不是也已經習慣了陸承瑾？不！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她要如何面對死去的陸承延！

陸承瑾見蘇眠還是不願意接受自己，他知道還需要加把火！

「你知道么？如果是我，不論對方提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把你讓出去。」陸承瑾躺在蘇眠身旁，抱住她。

他是在說陸承延同意拿她來交換陸氏企業的事么？

儘管蘇眠不願意承認，可三年來她對於他的觸碰早已經習以為常，就像現在，她竟然覺得理所應當。

「蘇眠，我們忘掉他重新開始好不好？」陸承瑾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蘇眠忽然想到昏迷之前陸承瑾的話。

我從來沒有怕過……只有兩次……一次是你自殺……一次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