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猛將林仁肇 (一)
「大郎,大郎,不好了,不好了。」
書房內,郭復雙眼通紅,眼珠之中儘是血絲,顯然是熬夜的緣故,但是臉上卻是一臉的興奮之色,只見書桌之上,擺放這數十本賬簿,上面寫的密密麻麻,儘是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文字,但是若是有一個阿拉伯人在這裡,必定能夠認識這些文字就是西方此刻流行的阿拉伯文字。郭復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將這一年的賬簿全部算了出來,結果也是讓郭復心中很是得意,因為他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東西。如今東西得到了,他正要好好休息片刻,畢竟他的身軀剛剛恢復,不易勞累。
「什麼事情如此緊張?」郭復聽的清楚這是如畫的聲音,聲音之中充滿著惶恐。頓時將新謄寫的賬簿收了起來,打開了房門。
「大郎,官差來了。官差來了。」如畫小臉緊張的發紅,雙目中儘是驚恐之色。
「官差?官差來府上幹什麼?母親何在?」郭復心中一動。
「老夫人正在大堂。那官差說是來抓大郎您的。」如畫不敢怠慢,趕緊稟報道。
「抓我?」郭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走,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冤枉我郭復的人。」
「大郎,大郎,可是老夫人是想讓奴婢來稟報大郎,立刻離開鎮江,去金陵找林將軍。」如畫聞言趕緊拉著郭復的大袖說道。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這些宵小之輩如何猖狂。」郭復聞言面色一變。也許他可以逃出鎮江,但是郭氏呢?恐怕就不好了。這些日子,他已經融入這具身體了。郭氏對自己確實不錯。自己也不能將之拋之腦後,自己逃之夭夭。
那如畫見狀知道自己攔不住郭復,不敢怠慢,趕緊在前面領路,說道:「大郎,來的是鎮江捕頭雷銅,還有一個年輕公子是鎮江府尹張楓之子張玉樹。鎮江府刑房師爺李夢陽。說是有要事請公子到府衙去走一遭。」
「雷銅?張玉樹?」郭復面色一動,點了點頭。他知道所謂的有要事不過是一個借口,若非有林仁肇在背後撐腰的話,恐怕對方早就沖入自己府邸上。
「這位就是郭公子了?果真是儀錶不凡啊!有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看來所言非虛。」那郭復剛剛進入大廳,就見一位中年書生笑呵呵的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郭復看了大體內眾人一眼,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個年輕英俊,目中卻露出姦猾之色的年輕人,還有一個穿著一身淺綠色官袍的中年文人。顯然這三人正是捕頭雷銅,張玉樹和李夢陽了。而自己的母親郭氏卻是端坐在太師椅上,臉色平靜,但是郭復仍然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一絲擔心之色來。
「郭某身體剛剛恢復,不知道諸位來此所謂何事?」郭復先朝郭氏拜了一拜,方對著眾人淡淡的說道。
「實不相瞞,最近府衙抓獲了一個賊人,從貴府上偷得一樣東西,府尹大人覺得應該請郎君前往府衙認領。」李夢陽笑呵呵的說道。
「丟了東西?呵呵!大人真是笑話,我府上並沒有丟失任何東西,想必大人說錯了吧!」郭復臉上露出譏諷之色。
「哼!郭復,不要以為你做的隱蔽,哼哼,我們若是沒有人證的話,豈會來此。識相的還是跟我們走一遭,否則的話,恐怕你這滿門老小就要倒霉了。」雷銅猛的拍著椅子,站起身來,指著郭復大聲喝道。
「既然你說有證人,那就將證人請出來就是了。」郭復冷笑道:「郭某人生病在床十數年,兩耳不聞窗外事,豈會有罪?」
「呵呵!郭年兄,你我也是同窗好友,都是讀書人,讀書人是最講道理的,這本是一件小事,只要說清楚了,想來不會麻煩郭年兄的。」張玉樹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說道。
「你是誰?郭某人從來就沒有見過公子,何來同窗好友之說?」郭復冷笑道:「更何況,這裡並非公堂,你若是有府衙的傳票,我自然會跟隨三位走一遭的。」郭復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三人根本就沒有傳票,否則的話,豈會和自己這麼好說話,早就上來抓人了。顯然這一切都是林仁肇的功勞,這位南唐猛將在軍中威望甚高,而且還與郭家有著很深的交情,所以才會讓這些人投鼠忌器。既然如此,自己又怕什麼呢?
「你?」張玉樹聞言面色一變。
「呵呵!」李夢陽卻是呵呵一笑,說道:「不敢隱瞞郭公子,只是此事關係重大,前來作證的人還是郭公子的親眷,所以不得不來走一遭,至於其他,嘿嘿,若是郭公子能解釋清楚最好,若是解釋不清楚,恐怕會連累無辜。林將軍乃是國之柱石,是我大唐名將,所以我等也是不敢怠慢,前來詢問一番。」
「哦!不知道證人是哪一位?郭某的親眷倒是有的,只是先父已經亡故,家母倒是在堂上,還有一弟乃是同父所出,只是此刻尚且年幼,這麼一來,郭某人倒還真想不起來,還有其他的親眷嗎?」郭復面色平靜,心中卻極為驚訝。顯然這些人的目標不僅僅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背後的林仁肇。如此看來,這位林仁肇恐怕是出了變故了。
「這個?」李夢陽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之色來,擺了擺手,說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貴府的李榮。他說貴府私自藏有兵器。所以府尹大人就派我等前來詢問一番。呵呵!公子體弱多病,自然不可能藏有兵器,但是林將軍卻是蓋世猛將,也許將兵器遺留在貴府上,借著公子的咪名頭,另有他用,也不可知。府尹大人認為林將軍乃是我大唐的柱石,一切事情都應該弄清楚為好,否則的話,就會有污林將軍的清譽。讓公子前往府衙,也是為了不使此事外傳。呵呵!還請公子恕罪。」
「李榮?一個卑賤小人的話,你們也相信?」郭復雙目中寒光一閃而過,臉上現出一絲譏諷之色,笑呵呵的說道:「此人貪得無厭,是個十足的小人,自己身犯大罪,妄圖奪取主家的財產,才會做出如此言語。他能作證,那我能找出無數個證人證明此人乃是宋朝的姦細。」
「郭復,此事涉及到我大唐的安危,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生,要知道此事不能亂說的。也不怕告訴你,林仁肇謀反的事情我大唐上下都已經知曉了,我等此來不過是奉了中書令大人之命前來搜尋林仁肇的證據的,看在你體弱多病,郭氏滿門也算是良善之人的份上,只要你認了罪狀,也不會將你怎麼樣的,若是你不認,恐怕你們郭氏數十口性命都要與林仁肇同罪了,嘿嘿,那可是謀反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哪個說我林仁肇謀反的啊?」郭復正待說話,忽然一陣冷哼聲傳了過來。眾人順眼望去,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滴水檐下,正站立著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面色清冷的美貌女子。此人正是南唐軍中大將林仁肇,而在他身邊的女子卻是他的獨生女兒林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