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深，酒吧里人聲鼎沸，金虎和兩個兄弟坐在門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金虎轉頭一看，是柳桃枝。

金虎只見過他兩次，一次是他剛到S區的時候，他正好湊熱鬧去搞搜查，另一次就是那個人來的時候，柳桃枝跟在他身後。也是從這時候起，大家都記住了這個寸頭的年輕面龐。

「什麼事？」

金虎看柳桃枝面色不善，小心開口。

柳桃枝面帶嘲諷撇撇頭道：「在這碰見個想加入你們的。」

「你不認識？」

柳桃枝呵一聲：「我認識還輪得到你們？」說完便轉身，走的時候還撞了一下慕詩槐的肩膀。

慕詩槐看他一眼：演得太過了。

柳桃枝也看她一眼：不過不過，我有數。

金虎沉默著目送柳桃枝離開酒吧，確認他走遠了，這才收回視線端詳面前的人。

「你不認識他？」

慕詩槐搖頭。

「你叫什麼？」

「月牙。」

因為不用注意區分，所以慕詩槐沒有像在競技場的時候用少年的音色說話。

「我操，是個娘們！」

此話一出，幾人開始鬨笑起來。慕詩槐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金虎笑夠了，捏了捏笑酸的臉頰，又喝了一杯酒，這才指著坐在對面的兄弟對著慕詩槐道：「要加入也可以，你跟我這哥們打一場，贏了就讓你進。」

原本的規矩當然不是這樣的，只是今晚喝多了，又有美人送上門，不好好調戲一下豈不是浪費了大好機會。

幾人又大笑，末了，另一人拍拍那位兄弟的肩膀：「你可不許趁機揩油啊。」

被金虎指定的男人起身調笑：「我像那種人嗎？我就是！」

慕詩槐後退一步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怎麼打？」

金虎說：「這兒地方小，這樣，你們倆面對面站好，腳不許動，用什麼方法都可以，誰的腳先動誰就輸了。」

「可以。」

「都讓讓！」

男人煞有介事地趕走了旁邊兩桌人，給他們清出了一小塊地方。這麼大的動作幾乎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服務員像是見慣了這種事，若無其事繼續工作。

「公平起見，我來喊開始。」金虎見兩人站好了便開口，「開始！」

男人桀桀地笑：「你求求我，我會憐香惜玉的。」

慕詩槐兩隻手背在身後，謹記柳桃枝的囑咐不予還手，身體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躲避男人的雙手，以至於一分鐘過去了，他連慕詩槐的頭髮都沒碰到。

「這娘們還挺會扭啊。」

「兄弟怎麼回事啊，怎麼摸都摸不到。」

「就是啊兄弟，你行不行啊？」

圍觀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男人受到嘲笑，惱羞成怒又死要面子，惡狠狠地看著慕詩槐：「剛才我是讓著你，現在開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話音剛落，雙手迅速襲向她前胸。

「我也是。」

慕詩槐這次不躲了，雙手捏拳直接迎上去，只聽骨頭「咔嚓」一聲，男人撐不住後退了一部，雙手手掌后翻，骨折了。

「你！金虎哥！」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又憤憤地看向慕詩槐，最後看向金虎。

「沒事，兄弟，我替你報仇。」

金虎也震驚了一會兒，自己的兄弟雖然拳腳功夫不怎麼樣，但是也不至於一下就敗下陣來，肯定是酒喝多了。

「月牙是吧？剛才我兄弟讓著你，我可不會了。」

「等一下。」慕詩槐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打贏他就可以了嗎？」

「我說了嗎？」金虎呵呵一笑，「你們聽見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接著搖頭。

「我說的明明是打贏我。」

金虎看見慕詩槐面上微怒，更開心了：「來啊，我讓你先。」

慕詩槐抬頭看他的眼睛，右手急推金虎左肩，金虎側身迴避，左手伸手想順著她的力把她拉過來，右手高抬，一旦慕詩槐的手被抓住就會被他的右手擊中肘部導致骨折。

然而，慕詩槐的右手伸到一半就變道了，轉向右肩，金虎避之不及被推了個正著，他扎了個馬步想扛過去，但這一掌力氣極大，如果他硬扛下去，可能不會倒，但是肩胛骨會碎裂。權衡之下，金虎立馬放棄抵抗，順勢後退一步。

一時間，只剩下呼吸聲。

「這次，大家都聽到了。」你不能抵賴了。

「有點本事。」金虎揉揉快要散架的肩膀，「明天上午到北街找我。」說完領著幾個兄弟離開了。

慕詩槐轉身走向吧台問服務員：「洗手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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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桃枝本想在路口等慕詩槐一起回去的，但是百無聊賴的他四處張望，竟然在這裡看到了那個人。柳桃枝立刻跟了上去。

「誰？」

「我。」柳桃枝從暗處走出，「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來多久。」邢鴻禎看見是他，鬆了一口氣，「你怎麼來S區了？你不是和薔薇一起待在A區嗎？」

「一點私事。」

柳桃枝沒打算告訴他慕詩槐的事，一是太複雜了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二是說了也沒有什麼用，誰也幫不到誰。

「老闆明天下午到，你要是去見他，別說我在。」

「為什麼？」

「你管我。」邢鴻禎轉身投入夜色，「別跟了。」

柳桃枝沒有跟上去，原地站了一會兒，原路返回了。

最近組織被報復性襲擊的事他是知道的，也正因如此，邢鴻禎作為一把手應該是不會離開總部的，但是這次不僅他來了，老闆也要來，難道又有什麼新情況了？不行，明天得找人問問。

「想什麼呢？」

柳桃枝回到路口沒多久，慕詩槐就到了。

「沒什麼。你那邊怎麼樣了？」

「明天早上去北街。」

「北街哪兒？」

「沒說。」

柳桃枝一臉問號：「你不會問嗎？北街那麼大，你怎麼找？」

「不勞你操心。」慕詩槐抬步先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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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哥，咱就這麼讓那個娘們進了？」

「你別一口一個娘們的，好好看看你的手！她確實有點功夫，報上去要是被看重了，我們也不虧。」

「那你怎麼不告訴她在北街哪兒見？」

「你傻啊，金虎哥肯定是考她唄，她要是真能找到，說明真是偵查的一把好手。」

「哦，我懂了，你是看上了那筆獎金吧？」

「誒，話不是這麼說，上頭才說的需要人才，再說了，那錢拿到手了，還不是咱哥仨平分嘛。」

「這還差不多。」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身上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