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慕詩槐回到柳桃枝的住處,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到了沙發上。
她說不知道Z自然是假的,不過她知道的也不多。
Z組織可以說是近十年來最強的,也是人數最多的組織。Z組織起源於P州,總部也設在P州,但是爪牙遍布各地,幾乎每個區都有他們的基地和分支。Z組織的老闆叫栗一南,父母死於意外,由爺爺撫養長大。老大邢鴻禎,Z組織的一把手,手段極多,行事詭異。
這點東西都是靠她每天豎著耳朵聽還有在A區的時候絡腮鬍告訴她的。
「這麼快回來啦。」柳桃枝坐到她對面,「我還以為你要晚上才回。」
「嗯。」
慕詩槐端起杯子喝水,柳桃枝的視線落到她手臂上。
「我操,你手……你就這樣回來的?」
「不然呢?」
「……我記得我有藥箱。」柳桃枝到儲物間去翻了一會兒,找出來一個布滿灰塵的急救箱,「處理一下吧。」
慕詩槐毫不客氣地把手伸過去。
柳桃枝:……
算了,這個祖宗是他自己找過來的。
柳桃枝幫她包紮好,想伸手摸她額頭,直接被拍下來了。
「幹嘛?」
「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熱,發熱就是感染了。」
「沒有。」
「哦。」柳桃枝收回手,「你吃了嗎?」
「你知道Z嗎?」
「知道。」
「知道多少?」
慕詩槐側耳聽他講,基本上都是她知道的那些,新的信息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大價值,不過……
「印記是一個閃電?」
「對,鏡面翻轉后的閃電。」
慕詩槐皺了皺眉,她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圖案,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上樓了。」
慕詩槐把水喝完,起身上樓。
「你又不吃?」
「不吃。」
「行,一會兒餓了求我也沒得吃。」
柳桃枝把藥箱放回儲物間。
***************
「基因病毒?」
「是的。Z組織大多數是P州人,根據P州人的基因特點研製的,只有在特定人群中才會發作的病毒。」
「泰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基因病毒都搞出來了。」邢鴻禎緊皺眉頭,看來上次拖著他們就是為了好投毒,還可以拖延時間等病發。怪不得老闆要親自過來。
等等,那老闆過來豈不是很危險?萬一被感染了……
「現在那些人呢?」
「全部在A區基地收治。」
「老闆有說要過去看嗎?」
「暫時沒有。」
「好,我知道了。」
邢鴻禎走得急,差點在拐角和迎面而來的人撞上,幸好對方及時後退了。邢鴻禎沒想到這麼偏僻隱蔽的地方也有人,頓時警惕起來。
「你在這幹什麼?」
「我迷路了…」
「這樣啊,走吧,我帶你出去。」
邢鴻禎輕鬆地說。他打個手勢示意對方轉身往回走。等對方真的轉過身時,腹部已經穿了個洞,鮮血泊泊流出。
收好手槍,邢鴻禎不放心地逛了一圈,沒發現有其他人,這才急忙啟程。
與邢鴻禎一牆之隔的慕詩槐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遠,而後整塊區域歸於平靜。良久,她動作極輕地起跳翻過牆,快步走出衚衕。
原本她只是跟蹤鬼鬼祟祟的金虎進了這個衚衕堆想看看他想幹什麼,結果因為機關被困在了死胡同里,好巧不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倒是不知道A區出現了基因病毒這種東西,不過她並不認為這是泰山自己研發的,通過這幾天的了解,泰山目前還在發展階段,哪有那麼多閑錢搞研究。
至於泰山為什麼報復Z,慕詩槐也打聽到了。Z組織近年來開始搞生物研究,四處徵用設備和材料,當然大部分人是很願意給的,有一小部分人,比如說泰山,看不慣他們的做派,就不願意提供,結果又因為打不過人家,丟了設備又丟了面子。
於是開始搞小動作,雖然他們自己吹的是一己之力損壞了Z組織很多設備和基地,但是慕詩槐不覺得單靠他們自己能有這個效果,應該是幾個組織聯合起來乾的。具體究竟是哪幾個,她暫時還不知道。
「你怎麼在這裡!」
金虎猝不及防看見慕詩槐,下意識往回看了一眼,然後迅速收回視線。
「你不是說收集完找你嗎?」
「哦,這麼快啊,那走吧。」
***************
柳桃枝吹著口哨走進過道,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莫綺雯。
「喲,小蚊子,你也來啦。」
「閉嘴。」
莫綺雯一看柳桃枝那個賤兮兮的樣子就來氣,以前他乾的事她還沒忘呢。
她朝對講機道:「老闆,三木來了。」
裡面很快傳來回應:「進來。」
自動門打開,柳桃枝還想說什麼,沒說成,被莫綺雯一巴掌拍進去了。
「火氣挺大啊。」柳桃枝邊走邊揉揉被拍的背部,對著椅子上的男人道,「現在什麼情況啊。」
「有點複雜。」栗一南摩挲著下巴,「應該不止泰山摻和進來了。」
「還有誰?」
「暫時不清楚。」栗一南轉頭看他,「你怎麼來S區了?不是讓你待在A區幹活嗎?」
「處理一點私事,馬上回去。」
「哦?真是少見。那你見著邢鴻禎了嗎?」
「沒見。你不是讓他回去了嗎?」
「嗯。」
「對了。」柳桃枝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個裝著淡藍色液體的封口瓶,「我這次來是想給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
栗一南伸手接過。
「不知道,從他們身上摸到的。」柳桃枝看栗一南伸手就想開瓶,連忙阻止,「你等等!還不知道是什麼呢你就開。」
「行。」栗一南把瓶子放到一邊,「還有事嗎?」
「沒了。」
「那就走吧。」
「你求我也不留,這破地下室,悶死了。」
柳桃枝頭也不回地走了。
栗一南目送他出去,然後起身,拎著瓶子進去化驗。
柳桃枝回到的時候,慕詩槐已經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了。
「你這麼早啊。」
柳桃枝去倒了杯水,也坐下了。
「嗯。」
「你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
「嗯…挺好。」
她是沒想到隨口瞎編的情報他們也信,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慕詩槐左右動還是覺得不舒服,決定把右手的繃帶拆下來。
「你幹嘛?這才多久,還不能拆,傷口都還沒……」
舒服。慕詩槐把拆下來的東西丟進垃圾桶。傷口已經結痂了,等痂全部脫落,疤痕就是印記。
柳桃枝生生把「結痂」兩個字咽了下去:「你這好的也太快了吧?」
「羨慕嗎?」
「羨慕。」
沉默了一會兒。柳桃枝忽然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對,正想開口,慕詩槐先起身離開了:「上樓了。」
柳桃枝目送她上樓。他忽然發現他對她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連她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