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坐地分贓
王啟年點了點頭，微笑道：「價高者得，你們自行出價便是。」
「那我出三萬兩銀子。」周南拿著納戒重重拍在桌上喊道。
「我出四萬。」
「五萬。」
「六萬。」
最終價格喊到了八萬，周南這才鐵青著一張臉將那飛劍法寶放下。
柳相則是得意洋洋付過銀子后抓起那件法寶，盯著周南說道：「今天只是開始，咱們來日方長。」
周南看都不看他一眼，對著王啟年伸出一個巴掌嬉笑道：「王胖子，對半分啊。」
王啟年臉皮抽了抽，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給周南肩膀重重一巴掌。
柳相眉頭一皺，才發現自己手上的法寶竟然只是一件初級法寶，而且還是破損到完全不能用的那種。
他頓時臉色一怒知道自己被耍了，連忙把飛劍法寶放下喊道：「這玩意是壞的，我不要了。」
「本店小本經營落子無悔概不退貨。」王啟年一拍桌子沉聲喊道。
「你這是奸商。」柳相悲憤道。
王啟年和周南互視一眼，紛紛大笑出聲。
葉靈兒拉了拉柳相的衣服勸他算了，低聲道：「這兩人外號就是東臨第一奸商和第二奸商……」
柳相頓時氣得直哆嗦，將手中飛劍法寶重重摔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周南就轉身離去。
葉靈兒也是鬱悶的不行，她盯著周南說道：「一個月後符文師入會試煉上，我二哥會出手，到時候你等著死吧。」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她這一走，王啟年目光在周南身上打量了幾眼，賤笑道：「你小子可以啊，不聲不響把葉家大少爺都給宰了，又得罪了京城權貴，這下簍子捅大了。」
「那姓柳的來頭很大？」周南不得不多問一句。
「還挺大的，尤其是那位柳貴妃，大楚本就後宮干政，你說後台大不大？」王啟年幸災樂禍道。
然後他拍了拍周南肩膀，說道：「不過沒事，你小子成為中級符文師是遲早的事情，以你的天賦入我符文師協會應該不成問題，所以得抓緊這個機會了，趕緊回去修鍊。」
有了符文師協會成員的身份，那麼誰要動他都得掂量掂量。
周南點了點頭，若是加入符文師協會能夠帶來足夠的好處，他也沒理由拒絕。
剛轉身要走，他又停下腳步伸出手說道：「分紅給我，還有答應了讓我選一件法寶的。」
王啟年一臉肉痛，把答應的分紅給了周南。
周南則是在箱子里挑選，一邊選一邊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今年入會試煉一共三個名額，你給我一個，還有兩個給了誰？」
「葉家二公子，還有一個給了姜家那小姑娘，這兩人已經是中級符文師了，甚至實力快接近高級符文師，你可得加把勁了。」王啟年提醒道。
葉家子嗣中最出色便是二公子葉秋了，年紀輕輕成了中級符文師，姜家那位小姑娘也不逞多讓。
周南苦笑一聲，其實單獨論符文師造詣的話，他三年前就已經達到中級符文師水準了。
但修為沒有達到洗髓境，無法開闢識海產生神識，才沒法子書寫更加精密繁複的中級符文，成為中級符文師。
現在的他想迅速突破到洗髓境，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王啟年的破爛箱里挑選了好一會兒后，周南目光定格在一件樣式古樸的火紅色手套身上。
他直接將手套拿了起來，以他的見識，竟是完全看不出這件法寶的品級，他有些疑惑地望向王啟年。
王啟年解釋道：「這副手套來歷可不小，名為天罡手套，是一件實打實的下品靈器，只是破損嚴重，裡面靈識一點也無，你要想要再加點錢。」
周南不動聲色，他很確定這件破損下品靈器，王啟年十有八九是打眼了。
就在他手指接觸到天罡手套的瞬間，他懷中人皇筆微微顫抖起來，不是直接交流，而是一種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覺，人皇筆「告訴」他，這件靈器裡面的靈識並未完全消散，而是處於一種自我封印的狀態，竟是以王啟年的眼力也沒有發現。
靈識還未完全消散的靈器，哪怕破損再嚴重，也是有法子修復的，其真實價值不下紋銀十萬。
「一千兩，不能再多了，我拿回去做研究。」周南伸出一根手指。
「行行行，拿去拿去。」王啟年樂呵呵笑了起來，這副手套是他一百兩銀子收來的，賺多賺少不重要，賺到了就行。
周南剛掏出銀子，卻聽一個清冷聲音響起：「老王，這副手套我要了！」
周南抬起頭來，發現說話的是個翩翩公子。
他看了此人半響，最後得出結論——這是個長得比娘們還俊俏的小白臉。
白衣如雪，身段修長，不壯實，胸肌倒是很明顯。
黛眉如畫，丹鳳眼桃花眸，標準的美人瓜子臉，這小模樣長在男人臉上，自然是天字第一號小白臉。
「喲，原來是姜公子，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王啟年熱情招呼。
名為姜公子的美少年輕搖摺扇，「這個手套我要了，多少銀子？」
王啟年應道：「這天罡手套雖說是下品靈器，裡面靈識卻已經完全消散，便是材料也無法回收，買回去頂多就是研究研究上面沒有完全破損的靈級陣法，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
他指了指周南，「這手套他已經先看上了。」
「那不是還沒付錢么？」姜公子掃視周南一眼，唇角微微上翹，「老王，我出一萬兩，賣給我怎麼樣？」
「這……」王啟年眉毛一跳，明顯有些鬆動。
周南眉頭微皺，他現在雖然手頭還有不少銀子，可接下來修行不知道還得花多少，自然沒錢在這裡浪費。
「老王，同為商人，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開門做生意，可要講點職業操守啊。」
周南說的義正言辭，「不說別的，我今天才給你賺了四萬銀子，你不幫我的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王啟年肥臉一陣抽搐，揶揄道：「哈，我老王沒聽錯吧，小南南居然跟我講良心和職業操守？」
「那是自然。」周南說的理所當然，「本人誠實可靠，清氣如蘭，做事憑良心，經商講操守，整個東臨的人都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臉皮似乎又變厚了不少。」王啟年差點沒被噎著，卻是陷入為難。
他是名滿東臨的第一奸商不錯，但奸商奸商，奸的是手段，再怎麼不講良心，還是要講職業操守的。
先來先得，一經選定，不得反悔。這是最基本的商業規則。
再說了剛剛周南才幫他賺了一大筆，沉吟一番后，他才點頭道：「賣給你倒是可以，不過修鍊的事你得趕緊了，要是這次試煉不能通過你小子就把銀子東西都還回來。」
作為符文師協會東臨分會的負責人，推薦的人表現越好，對他的前途也大有幫助。
周南符文師造詣他是領教過的，所以非常看好這小子。
「我你還不放心嗎？」周南哈哈大笑著趕緊將東西收進納戒里。
「你……」姜公子明顯有些不快，丹鳳眼死死盯著周南。
「哈哈……」周南終究是少年心性，見這小白臉吃癟，不由大笑，跟王啟年道了聲別，揚長而去。
待王啟年走遠，姜公子有些不滿地看著王啟年：「老王，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這副手套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我不過是回家取銀子罷了，再說了，好歹你也是我的引薦人，就不能放放水么？」
「職業操守，職業操守。」王啟年連聲解釋。
姜公子翻了個白眼，「你不會被人奪舍了吧，還職業操守，這東西不是早就被你吃了嗎？」
「額……」王啟年嘿嘿一笑，倒是一點不臊，解釋道：「我是你這次入會試煉的引薦人不錯，可也是那傢伙的引薦人啊，只好一碗水放平了。」
「哦？」姜公子來了興趣，「你把第三個名額送出去啦，那豈不是說試煉馬上就要開始了？」
王啟年點點頭：「我今晚跟協會報備一下，依照往年規矩，地點應該是在歸墟界總部，具體時間的話，我會提前三天通知你們。」
「原來是這樣。」姜公子有些納悶，「我方才觀察那傢伙，明顯還未修鍊出神識，不可能是中級符文師，你怎麼將試煉名額給了他？」
「這傢伙天賦異稟，為他破破規矩也是值得的。」王啟年嘿嘿一笑。
「那傢伙真有這麼厲害？」姜公子滿臉不屑，「我倒是要去看看他有幾斤幾兩，敢跟我搶東西，就要有被我再『買』回來的覺悟。」
王啟年笑道：「你是洗髓境大圓滿、練氣九重的修為，那傢伙才剛入通脈、練氣四重，哪裡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可不認為你還把那副手套買的回來，你要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就賭紋銀三萬兩，也就是三顆下品靈石，怎麼樣？」
「成交！」姜公子滿臉自信，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