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失蹤
林暮見秦月這麼狂喝胡喝,心想著:再這麼胡亂喝下去,身體肯定扛不住,到時候出問題可不行…所以,林暮攔住了秦月,不想讓秦月繼續再喝。
想不到,秦月嘟著嘴,一把推開林暮的手,又往自己的酒碗里倒完一杯酒,邊道嘴裡邊嘟嚷道:「你管我做什麼,你們三個等會就要走了,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現在又管我做什麼?」說完,秦月舉起酒碗往自己嘴裡送去。
林暮一下子將秦月手中的酒碗搶了過來,咕嚕咕嚕幾口,一口氣將整碗酒喝完。喝完以後,林暮啪的一聲,將酒碗摔在桌子上,借著酒勁說道:「秦月啊,我們三個是真的都有自己的事情,必須要出去才能完成啊!而且你現在身為冰族族長,必須一直留在這裡,帶領你的族群,我們幾個外人,留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而且,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晚走,或是明天走,也不過是一天之隔,我們幾個在這裡待得越久,到時候一走怕是更加得…唉…」林暮說著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拿起酒壺,往自己的酒碗里倒滿一碗酒,舉起來,一仰頭,將整碗酒喝完。
林暮此時也已經有幾分醉意了,臉也紅得像一張關公臉,不過,滿肚子的愁緒,無處寄託,唯有酒可消愁,於是林暮拿起酒壺,準備往自己的酒碗里滿上一碗酒。
不過,這次輪到秦月攔住了林暮,秦月將酒壺搶了過來,放在自己跟前,秦月原本就是在生著悶氣,她心裡也清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個道理,只是心裡實在捨不得,才發了些小孩子脾氣,剛才被林暮一番話,點醒了些,秦月說道:
「你們三個,都不要再喝了!今晚還要走呢!到時候喝醉了,我看你們怎麼走!你們,就吃吃飯菜吧,吃飽喝足了今晚才有力氣走路!」
林暮、秦宇和秦文三人聽了秦月這話,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碗,拿起筷子,夾了塊小肉片放在嘴裡緩緩地咀嚼起來。
「你們知道嗎?在我們冰族裡有一個規定,就是送別夥伴的時候,要敲響鐘聲,要敲六下,不過,你們三個是秘密離開的,我就不敲響我們玄冰殿那個大鐘了,免得吵醒了熟睡中的族人,不過,我早就叫楊管家備了一個小鍾,敲起來,不會引起大動靜,到時候…你們走的時候…我親自去送你們…為你們敲鐘聲…」秦月緩緩地說道。
林暮、秦宇和秦文聽罷,點了點,三人只是象徵性地吃了幾口飯菜,就停下了筷子,此時此刻,三人心亂如麻,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秦月……我們三個回去準備東西去了……」林暮站起來說道。
秦月強行擠出了一個微笑,點了點頭,說道:
「好,你們去吧。」
三人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直守在門外的楊管家見三人出來了,趕緊吩咐人收拾好飯桌,又走到秦月身旁拉著喝得滿臉通紅的秦月,心疼地說道:
「秦月,你跟我去喝幾口醒酒的茶先吧,今晚你還要去送別他們呢!」說完,楊管家便拉著秦月走去泡茶的地方。
再說回林暮三人,三人低著頭,低落地走回到房間內,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便坐著等待夜深。
三人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深夜,趕緊拿起自己的包袱,靜悄悄地走到楊管家的房間。楊管家早已經在門前等待著三人,見三人來了,趕緊叫三人進到房間,然後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人,才放心地關上了房間。
楊管家走到卧室的梳妝台前,將右手攤開,放在梳妝台的鏡子上,只見那鏡子閃著藍色的光亮,緩緩地浮現出一個魔環符號。
隨後,楊管家卧室東面的牆上,也浮現出一個魔幻符號,那魔幻符號閃了一下,隨之散開,化作一個長邊形狀,像一個門一樣大。
楊管家走到那跟前,輕輕一推,牆居然動了,那牆像一道門一樣打開了,露出裡面的密道,楊管家回頭說到:「這就是直通外界密道,這條密道建在山脈里,那山脈一直通向外界的,你們只需要沿著走,就可以走出去了。」
「謝了!」林暮朝著抱拳說到。
楊管家笑了笑,以做回應,隨後走進了密道中,一進密道是一個往上蔓延的梯子,楊管家帶著四人爬上梯子,爬了許久,到了一個可以容三個人通過的平面暗道中,這暗道的一面是用特殊的冰製成,夜色居然能透過來,因此這暗道中有微弱的光亮。
暗道中,還掛著一個小小的鐘,想必這就是秦月讓楊管家準備的。
「你們直接往前走就行了。」楊管家說到。
三人朝著楊管家和秦月不舍地揮了揮手,便往前走。
楊管家忍住眼淚,拿起敲鐘棍,用力敲在鐘上。
咚~
「一聲,為相遇!」秦月喊到。
咚~
「二聲,為相識!」
咚~
「三聲,為共患難!」
咚~
「四聲,為相知!」
咚~
「五聲,為離別!」
咚~
「六聲,願你們一帆風順!」
敲完六下,林暮三人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送別完三人之後,秦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楊管家早已經吩咐人趕工修繕好,因此,秦月此時算是有了自己的卧室,秦月踏著恍惚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卧室中,關上了門。
楊管家跟在秦月身後,看著秦月如此,知道秦月此刻心裡肯定傷心不已,不禁心疼不已。不過,這事情畢竟是秦月自己的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現在任憑楊管家怎麼說、怎麼安慰,都無濟於事。這事情還得靠秦月自己開導自己,所以楊管家沒有打擾秦月,見秦月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嘀嗒~嘀嗒~
兩串眼淚從秦月的那白皙的臉龐上滑落,掉落在地上,眼淚觸碰到地面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地響。
秦月踏著恍惚的步伐,走到床邊,坐下,秦月掏出手絹,擦乾了臉龐的眼淚,不過剛剛擦乾,眼淚又止不住地留下來,秦月又擦掉,眼淚又落下,如此十來次,整個手絹幾乎都濕透了,秦月的眼淚也幾乎快哭幹了。
秦月的眼睛哭得紅腫起來,整個腦袋也哭得暈暈的,而且此刻天色已經很晚了,秦月脫下鞋子,側著身子,躺在床上。
由於秦月已經哭得腦袋都有些缺氧了,一躺在床上,便入睡了。
天一大早的時候,砰的一聲,秦月的房門被用力地推開了,秦月聽到響聲,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一看,居然是楊管家!
秦月雖然還在半醒半遊離的狀態,見是楊管家,秦月頓時心生疑惑,心想道:楊管家在以往可是做事十分得體的人,如今居然這麼魯莽地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只見楊管家臉色驚慌,急沖沖地往秦月跑過來,邊跑邊慌張地說道:「秦月!出大事了!」楊管家身後,還跟著一個冰族的士兵,那士兵遠遠地看到還躺在床上的秦月,覺得進去女孩的房間有些不合適,便停在了秦月卧室門口,不過,秦月能清楚地看到那士兵的臉色,滿臉的慌張印在臉上。而且,秦月見這個士兵有些眼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在那裡見到過。
秦月一聽,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楊管家朝著站在秦月卧室門口的冰族士兵喊到:「你,趕緊過來!跟族長說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士兵聽到楊管家的呼喊,趕緊跑了過來。
「快!跟族長說一下事情的經過!」楊管家著急地催促道。
那士兵此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深呼吸了幾口,緩過來一些,趕緊說道:「族長,是這樣的,先前陸平子不是在慶祝的宴席上鬧過嗎?楊管家派我和另一位士兵押她到禁室關三天。起初的時候,那陸平子還十分正常,只是整天坐在那禁室內的床上,低頭思考著事情,不過,昨天早上開始,陸平子就一直敲打著門,大喊大叫,說讓我們放她出去,否則就別怪她不客氣,我們兩個也是長年掌管禁室的人,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因此我們兩個也沒有太在意,陸平子從早上一直鬧到傍晚才停了下來,整個人披頭散髮,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們送去飯菜和水,她只是喝了一口水,飯菜動了都沒動,我們原本打算今天早上來跟需要您和楊管家稟報這件事情,不過…」
那士兵換了口氣,接著說到:「昨天輪到另一位值晚班,我休息。等到我今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我的夥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了生息,禁室的門也倒在地上,破敗不堪,而陸平子她…就不見了蹤影…」
「什麼?!!陸平子不見了?」秦月聽完,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驚恐地喊道。
那士兵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族長,陸平子她的確不見了……」
這個消息讓原本還有幾分困意的秦月,瞬間清醒了起來,不好的事情果然發生了!秦月突然感覺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現在陸平子竟然公然打死同族士兵逃離禁室,這本來已經是死罪了,想必陸平子早已經做好了什麼打算,才敢如此。秦月心想著那陸平子對自己搶了她的族長之位,十分記恨,現在跑了出去,不知道在何處,她害怕陸平子會做出些什麼瘋狂的事情出來,若是這樣,到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秦月想著想著,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大了起來。
秦月驚慌失色地看著楊管家,心急如焚地問道:
「楊管家,現在該如何是好?那陸平子居然做出打死同族士兵這樣的事情,我怕她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出來……」
楊管家也十分心急,她原本只是想著關陸平子幾天,讓冰族余部的人引以為戒,讓她反省反省,楊管家都準備著等陸平子出來那天,親自去接她,跟她說明一下自己關她的苦衷,而且陸平子進去禁室以後,一直吩咐那些人要把上好的飯菜送到那裡,讓陸平子吃好喝好,不能受苦。
楊管家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突然到了這種地步,她也很清楚陸平子的性子,一向都有些偏激,現在居然能做出打死同族士兵和逃脫禁室這種事情,實在是完完全全地出乎了楊管家的預料,讓楊管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管家搖了搖頭,說道:
「我現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萬萬想不到陸平子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我原本只是想挫挫她的銳氣,想不到她竟然就這樣……唉,這事情都怪我……」
秦月突然冷靜了起來,說道:
「楊管家,這事情不能怪你,是那陸平子性子太過極端了,而且,現在還不是商討誰對誰錯的時候,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找到陸平子,我最怕的就是她逃出我們這絕命崖底,到時候萬一把我們這個基地暴露了,那我們一切都完了……」秦月邊說著,邊快速地穿好鞋子,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楊管家聽了秦月的話,也冷靜了些,說道:
「沒錯,沒錯!我們一定不能確保陸平子不能暴露我們這裡,否則楊子寒族長的心血就敗在我們手裡了。」
秦月突然臉色變得十分沉著,吩咐道:
「楊管家,你現在去跟那些在玄冰殿中的族人說一下,將他們分成幾個小隊,然後在絕命崖底,四處搜尋仔細,看看陸平子是不是藏在某個角落。我自己一個人,親自到通往地面的密道那裡看看,陸平子有沒有到地面上去。」
楊管家看著秦月那沉著冷靜的臉龐,彷彿看到了之前的楊子寒族長一樣,這兩人那股神情十分地相似,不過楊管家倒是沒有時間感嘆這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快點陸平子的下落。
「遵命!」楊管家聽完秦月的話,領了命,便轉身帶著那個看守的士兵走了出去。
秦月也沒有閑著,也趕緊走了出去,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確認陸平子有沒有逃到地面上,若是沒有逃到地面上,那一切還好說,若是陸平子逃到了地面上,還恐怕就一切都完了,因為逃到地面僅僅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見火族!如果陸平子見了火族,背叛了自己,那一切都完了,父親的心血、幾萬族人用生命換來的希望,將被頃刻間碾碎消失。到時候冰族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秦月邊跑著,腦海裡邊思索著這些事情,秦月越想就越是覺得害怕,她心裡不停地祈禱著那陸平子也許只是被關得一時間來氣了,想逃出來而已……
連接絕命崖底的冰族基地和千年雪山地面的通道入口,就在玄冰殿主殿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里,這也是冰族余部的人都知道的事情,秦月很快就跑到房間門口。
秦月將手放在門上,輕輕一推,居然開了!秦月推開門的瞬間,心瞬間一下子提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
秦月早就從楊管家的口中得知,這個門在以往都是一直緊緊關著的,只有用了魔法才能打開的。雖然說這個通道所有冰族余部的都知道,但是整個冰族余部中會打開這道門的魔法的人,只有五個,其中一個是楊管家,另外四個也是資歷十分高的冰族長老級別的人物,平常人根本打不開。
現在,這個門居然是能推開的,就意味著肯定是陸平子乾的!不然出了她也沒人會做這種事情,陸平子居然真的來過這裡!秦月想到這時,驚恐不已。
這個打開門的魔法也算是高等級的魔法,平常人根本學不會,陸平子居然能悄悄地瞞住了冰族余部的人,偷學了這個魔法,這天賦之高,實在是出乎秦月的預料。
不過,秦月倒是沒有太多事情為此感嘆,她目前最重要的是事情是,趕緊走了進去,關上門,走到入道前,這入道倒是沒有十分機關,就十分顯眼地建在牆上,而且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蓋著以作隱藏。
秦月走到通道里,一進去就能看到一截又一截梯子,每一截梯子約莫十米高,然後到了一個平台上,平台一米長寬,然後又是一截梯子,通道里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著一些會發光的寶石,以此照亮通道,秦月拚命地往上爬。
楊管家那邊,自從接到秦月的命令后,楊管家就一路小跑,跑到冰族余部集中休息的地方,跟他們簡單講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發動所有的青壯年人去尋找陸平子的下落。
楊管家自己也開始四處地尋找陸平子的下落,眾人將玄冰殿中的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又分成幾個小隊,分頭走出玄冰殿,四處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陸平子的蹤跡。
然而……眾人幾乎把整個絕命崖的地方找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了,都沒有看到陸平子,幾支小隊走到盡頭了,灰溜溜往回跑,準備回去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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