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
蘇遺秋搖著腦袋,想從越貴妃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越貴妃還以為這是小貓在蹭她,討她歡心。還以為咪咪很喜歡她的懷抱,就把蘇遺秋抱的更緊了,抓住他兩隻粗短的爪子,揉著粉色的爪墊。
「唉……咪咪,我好想休息呀……」
「可惜狗逼又給我塞了這麼多的活兒……」
蘇遺秋掙扎了一會兒,發現無力掙脫,就躺屍一般倒在越貴妃的懷裡。在越貴妃捏著他爪子的時候,他下意識想把爪子收回來,用腳踹著越貴妃的手腕,試圖金蟬脫殼。
「咪咪……」
越貴妃仍然用臉蹭著他的腦袋,蘇遺秋被她身上的香粉嗆到,噗嗤一聲打了個噴嚏,越貴妃這才堪堪停了下來,定睛一看,蘇遺秋原本橘色的腦袋多了一塊白毛,手指一蹭,原來是自己臉上的粉被蹭掉了。
「哈哈……」
越貴妃摟著小橘貓笑的人仰馬翻,蘇遺秋趁機從她的懷裡跳了出來,跑到自己的貓窩裡,伸手想把腦袋上那一塊香粉掃下來。
奈何他腿太短,根本夠不到自己的腦袋頂。蘇遺秋身子一歪,倒在貓窩上,頭頂蹭著貓窩想把香粉蹭掉,結果香粉沾到了窩上,非但沒有抖掉反而被他裹了一身,小貓粉紅的筆尖聳動,又打了個噴嚏。
越貴妃忍俊不禁。走到貓窩前把蘇遺秋抱起來,抽出手絹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身上的香粉。
「咪咪……」
越貴妃把小貓抱到自己的膝蓋上,蘇遺秋抬頭看了她一眼,便把兩隻粗短的手揣了起來,團成一隻圓球盤在越貴妃的膝蓋上,闔上眼睛,柔軟的肚子一起一伏。
他有點困。
越貴妃嘆了口氣,一邊順著蘇遺秋柔軟的毛髮,一邊喃喃道。
「宮裡的事兒特別多,我天天心煩意亂的……」
蘇遺秋深知這麼多天的飯不是白吃的。既然被當成了個寵物養著,蘇遺秋就要盡到寵物的義務。即使他現在困到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是盡量貼心地應和道:「嗚嗯……」
越貴妃見他應話了,便越發地來了興緻,怒聲道:「那狗逼天天就知道給我派活兒!」
狗?
昏昏欲睡的蘇遺秋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動了動耳朵,越貴妃忍不住,伸手將兩隻耳朵按下,把蘇遺秋的腦袋盤成一顆橘色的貓球,蘇遺秋甩甩頭,把耳朵重新抖開,越貴妃繼續盤貓球,蘇遺秋困的不行,乾脆也不管了,任由她擺弄。
她剛剛說什麼?
狗逼?
誰狗逼?狗皇帝嗎?
他的腦子現在根本不清醒,無法深入思考越貴妃到底在和他說些什麼,原本還想再從她這裡討兩口點心,然而現在困意戰勝了一切,他也沒心思討點心吃了。
越貴妃可察覺不到他的狀態,繼續絮絮叨叨地跟他說話。
「我跟你說哦,這些人進後宮的時候,好像把腦子落在家裡了,她們就為了一個沒見過幾面的男人,從白天撕到黑夜,一天天地,就這麼耗過去了……」
「我為了給這群人收拾爛攤子,也一天天地耗過去了……我喜歡的東西也全都放下了……」
「當然,最過分的還是那個狗逼!」
她越說越起勁兒,說完還翻了個白眼,撅著嘴撫摸著小橘貓的後背。
「咪咪,你說,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有點出息呢?」
這次,蘇遺秋沒有回應她。
「咪咪?」
越貴妃把盤在膝上的貓翻了個面兒,她這才發現,原來小貓早就睡著了。兩隻前爪半蜷在身前,雪白的肚子一起一伏,令人發笑的是,小貓還把半截舌頭掛在了外面。
越貴妃輕輕一笑。
素文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娘娘,大夫來了。」
越貴妃怔了一下,忽地想起來,她前幾天有讓素文給越家帶信,讓越家找個獸醫送進宮,看看咪咪有沒有得什麼病。正好咪咪也睡著了,小貓見到陌生人會緊張,就趁著咪咪睡著趕緊看完得了。
越貴妃道:「進來吧。」
一眾女侍魚貫而入,腳步輕盈聽不見半點兒聲音,自覺地分立在門口,素文引著那位獸醫進來。獸醫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身後跟著一個小葯童,葯童的手中拎著箱子。
越貴妃和獸醫打過照面,把小貓輕輕地交到獸醫的手中。熟睡的小貓任由獸醫擺弄,被弄得不舒服了,也只會輕微地哼唧兩聲,踢一下腿伸一下爪子,然後繼續睡。
獸醫檢查完小貓,把貓送回越貴妃的懷抱,低聲道:「回貴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左肩興許在很早的時候受過傷,雖幾乎痊癒但以後需注意,不能磕著碰著,草民給娘娘開個方子,拌入貓的吃食,用上一個月就不必擔心。」
越貴妃點頭,讓人取來紙筆,老獸醫寫完了方子,遞到自己的小葯童手中,葯童的上半身壓的很低,畢恭畢敬地把方子交到了越貴妃的手中,抬頭的時候,卻極輕地叫了一聲。
「姐姐。」
越貴妃的身體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葯童。
下一秒,越貴妃抄起手邊的茶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掌抽向那小葯童的臉,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下賤胚子!敢砸壞本宮的東西!」
素文嚇了一跳,娘娘不是這樣不講情理的人,打壞個茶杯而已,還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正準備讓人收起碎片,走進一步,盯著那小葯童的身形仔細辨認片刻,轉身瞪了一眼老獸醫,老獸醫渾身都是冷汗,素文立刻喝退屋內侍從,叫幾個太監看住老獸醫,關進房門站在越貴妃身邊。
蘇遺秋被吵醒了,打了個哈欠,在越貴妃的懷裡打了個滾。睜眼一看,面前多了個男人。
霧草。
蘇遺秋險些摔下去,扒著越貴妃的衣服就要往她的懷裡鑽,越貴妃連忙抱進了慌亂的小橘貓,沖那小葯童厲聲呵斥道:「跪下!」
小葯童倒也毫不含糊,顧不上滿地都是茶杯的碎片,雙膝一曲立刻跪在了地上,不僅跪下了,還衝越貴妃磕了個頭:「求姐姐救我!」
越貴妃冷笑一聲,指著那人的鼻尖:「這便是你費盡心機想要進宮見我的理由?」
蘇遺秋渾身在發抖。
飯票生氣了。
飯票對他一直都是笑嘻嘻的,甚至是帶著幾分討好的笑。第一次見到越貴妃生氣,驟然有些害怕。
他從越貴妃的懷裡探出貓腦袋,小心翼翼地望著讓越貴妃如此生氣的人。
那是一個約莫十大幾歲的少年。
少年生的劍眉星目英氣勃發,就是看上去太……太浮躁了,給人的感覺不夠沉穩。
少年跪在地上,眼眶略紅,抓著越貴妃的衣擺哽咽道:「姐姐救我!要不我這輩子就毀了!」
姐姐?
他管越貴妃叫姐姐?!
蘇遺秋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就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越貴妃有個弟弟叫越東籬,是原書中的渣攻之一!
面前的少年長相和越貴妃有幾分相似,若是再過幾年,想必也是個難得的帥小伙,他怎麼都不能把這人和原書中十惡不赦的混蛋聯繫到一起。
越東籬怎麼折磨原主的,先放在一邊不談。這個人會被貶到邊關,投靠叛軍,會帶著對朝廷的怨恨殺回來,一路殘害百姓。他做過的最讓蘇遺秋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就是在叛軍攻入皇城的時候,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扔給手下任由他們糟蹋!
個中緣由,書中沒有詳寫,只寫了越東籬讓手下押著自己的姐姐,冷笑一聲,說道:「姐姐當時對我不管不顧,可曾想過會有今日這般下場?!」
蘇遺秋想到飯票未來的遭遇,不禁伸出爪子輕輕地扒著越貴妃的手,舔了舔她發抖的手指,想讓她消消氣,別跟這個瘋子糾纏,服個軟,日後好有一條活路,哪知越貴妃撓了撓他的下巴,像是在安撫。緊接著就指著越東籬罵道:「你自己造的孽!來求我有什麼用?!」
越東籬拽著姐姐的衣擺,哀求道:「可以的!陛下寵信姐姐,如果是姐姐,姐姐和陛下去說,讓陛下輕判,只要輕判就夠了!哪怕只有一點……」
越貴妃把自己的衣裙扯回來,面色冷漠:「後宮不得干政。」
越東籬不依不饒,固執道:「給陛下吹吹枕邊風也行!姐姐!咱們越家就三個後輩,大哥在北疆,你進了宮,我若是再被貶……那不論是你,還是咱們爹娘,就都沒了依靠了啊!」
越貴妃的手一直在發抖,冷笑道:「說的倒是好聽……你棄一城百姓而去,扔下十萬大軍自己逃命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是越家的後輩?就沒想過,為了爹娘兄姐繼續戰下去?!哪怕你戰死沙場!你還是越家的好兒郎!」
「你不會不清楚吧?那十萬大軍回來了多少人?一城的百姓又有多少存活?!我身在後宮都能清楚,你作為一軍將領怎會不知?」
「姐姐……」
越東籬不相信。
姐姐希望他戰死?姐姐怎麼能希望他戰死呢?
他和姐姐雖然同父異母,但好歹也是血脈相連的姐弟,姐姐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越貴妃道:「可是你逃了!逃了個乾乾淨淨!陛下留了你一條性命,只是發配邊關已經是皇恩浩蕩!你還想讓我去跟陛下求情!」
越東籬還想再說什麼,越貴妃闔上雙眼,素文會意,摻起越東籬的手臂,低聲勸道:「娘娘不可能向陛下求情,時辰不早了,小公子請回!」
越東籬面色陰沉,一把甩開素文的手,執拗道:「只是給陛下吹吹枕邊風而已,姐姐怎麼就不肯幫我呢?!」
蘇遺秋滿臉問號。
這小王八蛋是不是有點毛病?!
你當你姐姐在後宮生活容易嗎?!狗皇帝那尿性你不清楚嗎?!萬一你姐姐說錯一句話,惹毛了狗皇帝,那狗逼反手就把你姐姐殺了怎麼辦?怎麼還舔著臉跪在這兒呢!
越貴妃不說話,嘴唇不住地顫抖,懷裡的小貓拚命地蹭著她的手,像是在勸她不要生氣。
越東籬顯然覺得還不夠,還不停地叭叭:「越家後輩自然要互相幫持,姐姐怎麼不懂呢……」
「我又沒有要求姐姐做什麼,不過是求姐姐替我說幾句話而已……」
「姐姐也得為了自己想想,娘家兄弟都去了邊關,你在後宮之中還能有什麼支撐呢……啊——」
一聲尖銳的貓叫驟然在耳邊炸開。
「喵嗷——」
越貴妃懷裡的小橘貓嗖地一下鑽了出去,跳到了越東籬的腦袋上,一爪子呼向他的腦袋。
「畜生……畜生!從我臉上下去!」
越東籬的臉上已經好幾道爪印,蘇遺秋顯然覺得不夠,後退勾住越東籬的頭髮,兩隻粗短的爪子使勁抓撓著他的臉。
這小王八蛋就是欠收拾!
就算不是為了被虐待的原主,也該給他的飯票出口惡氣!
剛才說的那幾句是人話嗎?!賣慘求情行不通,就開始威逼利誘了?!
「啊——我的眼睛——」
越東籬捂著半邊眼睛,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越貴妃怔了片刻,忽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遺秋一看她笑了,也就從越東籬的腦袋上跳了下來,重新跳到了飯票的腿上,蹭了蹭她的手。
越貴妃笑道:「素文,還不快把這不懂事的葯童帶走!本宮的貓撓傷了人,快給他找個大夫!」
這下,越東籬沒辦法賴在這兒了,若是他不及時找大夫,他那隻被撓傷的眼睛能不能保住還未可說!
越東籬起身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蘇遺秋一眼。
蘇遺秋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瞪什麼瞪!
再瞪就把你另一隻眼也撓瞎!
送走了越東籬,越貴妃攬著小貓,望著一地狼藉,啞然失笑。
「哈哈……這小王八蛋活該……」
飯票高興了,蘇遺秋心裡也就暢快了。在越貴妃懷裡打了個滾,露出了又白又軟的肚皮。
接下來,越貴妃又哭又笑地跟蘇遺秋說了很多事。
她從給蘇遺秋講了很多與越東籬有關的事。
蘇遺秋鬧了一頓,當時有點困,卻還是強撐著,聽越貴妃絮絮叨叨講了很久。
「他……他以前是個好孩子,很聽話,那個時候我們三個關係很好,還有蘇家哥哥……」
蘇遺秋腹誹道,就算那時候是個乖寶寶,也架不住現在是個小王八蛋。
「那個時候陛下還是太子,脾氣也沒有現在這麼差,他們也相處得很好……」
狗皇帝?狗皇帝不是從小狗到大嗎?他有脾氣好的時候?
「但是,後來經歷了一些事,很多人都變了,東籬也……也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蘇遺秋哼唧了幾聲,就當是應和越貴妃的話,翻了個身,盤在越貴妃的腿上。
「咪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小貓咪也不知道。
蘇遺秋打了個哈欠。
至於後來越貴妃說了什麼,他記不太清了。越貴妃說的事情太多太雜,貓咪的小腦袋瓜記不住,聽到一半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蘇遺秋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有點懵,仰躺在貓窩裡面翻不過身,扯著嗓子叫了幾聲,才把素文叫進來,不耐煩地把他翻了個身。
素文還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沒用的小東西。」
蘇遺秋想和她吵一架,自己怎麼沒用了!昨天好歹聽越貴妃跟他念叨了半天!好歹幫飯票出了一口惡氣!就算他是個胖罐罐那也是個能盛黑水的胖罐罐!怎麼就沒用了!
「喵——」
小貓又搖搖晃晃地跑到了素文跟前,素文毫不客氣地蹲下來,把蘇遺秋從腦袋頂到尾巴根酣暢淋漓地摸了一遍。
「喵——」
蘇遺秋張嘴就要咬,素文抽手的動作可比他要迅速,立刻站正了。
「好了,摸完了,你自己去玩吧。」
蘇遺秋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從地上蹦起來就要咬素文的手,結果手沒咬到,還撲了個空。
素文居高臨下地看著氣鼓鼓蹲回貓窩的小貓咪,不自覺地笑了。
「怎麼?」越貴妃撩開珠簾,緩步從內室走出來,有人攙扶著,替她攬著衣裙坐在桌前,門外有宮娥魚貫而入,端上早茶糕點。她望著素文,問道:「原先不讓本宮養,現在就想偷著摸貓了?」
素文瞳孔一震,連忙在越貴妃身旁站定,略略躬身道:「回娘娘,奴婢不敢。」
越貴妃嗤笑一聲,原本布菜的宮女、門口當值的太監、就連越貴妃最為親近的素文,幾乎同時顫了一下。越貴妃正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糕點,沒有察覺眾人的異常,自顧自似的說道:「沒事,想摸就摸,想和他玩就和他玩,要不然小貓兒一個人呆在屋裡面,多悶!」
她說完這句,毓秀宮的宮人們更是斂聲屏氣不敢言語。
眾所周知,越貴妃生氣有三種表現。
第一,冷笑。上面她已經冷笑過了;第二,陰陽怪氣。貴妃娘娘剛剛對素文姑姑說的那句「想摸就摸」還不夠陰陽怪氣嗎?難道不是因為看見素文姑姑摸了她心愛的貓,所以她不高興了嗎?
第三種,鮮少有人看見,看見的無不為之稱奇驚嘆。嚇個半死不活。實在不便敘述。
素文和越貴妃的關係雖然非尋常奴才可比,但說到底,她終究還是奴才,貴妃娘娘終究還是主子。一聽主子生氣,當即給越貴妃跪下了,沉聲道:「是奴婢僭越,望娘娘責罰!」
越貴妃不懂為什麼她讓素文摸貓,素文就給她跪下了,她看了看素文,又看了看不遠處放空大腦的短腿貓,沖蘇遺秋招呼道:「咪咪,過來!」
蘇遺秋當時正在走神,沒聽到越貴妃前面的「想摸就摸」,只聽見了後面的「小貓一個人呆在屋裡多悶」,還以為越貴妃要派人陪他解悶,連忙一路小跑著過去了,業務十分熟練地跳到了越貴妃的腿上,奶里奶氣地「喵」了一聲。
越貴妃摸著小貓咪吃著早點,吃了兩塊才想起來素文還跪著呢,先讓素文站了起來,又把她叫道自己的跟前,說道:「你摸摸他。」
素文只是低頭道:「奴婢不敢。」
越貴妃的動作一頓,伸手便抓住了素文的手腕把她拉緊一些。素文尚未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整個人愣愣的,就當素文即將要觸摸到小貓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來傳話。
「娘娘,陛下身邊的黃公公過來了。」
越貴妃一愣,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蘇遺秋正打算沖素文呲牙,一聽見「黃公公」三個字的時候,同樣不由得一怔。
黃公公?
那個為狗皇帝搞黃色事業做貢獻,長期在第一線衝鋒陷陣的狗腿子?
那個有事沒事就挑唆皇帝幹壞事的老不正經?
蘇遺秋的耳朵抖了抖,瞳孔也突然變大。
越貴妃的思緒轉的飛快,這間屋子沒有後門,不能直接把貓抱走。扔在衣櫃也不妥,萬一悶壞了小貓怎麼辦?床底下太髒了,咪咪是最愛乾淨的,斷不能把貓扔到床底下……
思索一番后,越貴妃把貓扔到了桌子底下。
蘇遺秋覺得越貴妃的腦子也有點兒大病。
把他藏在什麼地方不行?!怎麼就扔到桌子底下了呢?!
緊接著,越貴妃順了一下桌布,把蘇遺秋給嚴嚴實實地擋在了桌子下面。蘇遺秋環視四周一圈,藏桌子底下那就藏桌子底下吧,反正別讓那個狗腿子看見自己就行。
但是要命的是,越貴妃怕他亂動,用腳踹住了他的肚子。
蘇遺秋媽賣批的笑容凝固在貓臉上。
要不是怕被發現,他現在就能給越貴妃打一通貓貓拳。
他團成一團,越貴妃還嫌不夠似的,撩開桌布探頭進來,神色凝重地叮囑了他一句。
「不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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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貴妃:後宮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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