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利用
第三十章
控制住這怪物的命門，對方也不傻，總算不亂動了，只能心有不甘地繼續向前飛去。
就是這人背上有點尷尬，空間不大，殷朝和史蒂夫兩人必須僅僅貼在一起才能坐穩。
感受到身後傳來源源不斷的溫度，殷朝莫名感覺耳後有些熱。
史蒂夫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姿勢太過親近，他更關注兩人乘坐的這個『坐騎』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東西有著人的身體，但身形比常人高大很多，直立起來起碼有兩米。再加上一對完全張開目測有五六米的翅膀，至於五官，雖然仍有人類的特徵，但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這樣的外貌與其說是吸血鬼，不如說更像是石像鬼更貼切。
「他是你需要契約的妖怪嗎？」半空中飛行風非常大，史蒂夫不得不湊到殷朝耳邊說話，「他看上去不太妙的樣子。」
對方溫熱的呼吸打在耳後，殷朝忍不住側了側頭，同時感覺耳後似乎更熱了。
現在這個距離也是沒辦法，忽略掉心裡的小彆扭，殷朝也轉過頭回答：「不是，看樣子更像是你們本土的吸血鬼。」
說實話，一開始娜塔莎拿著照片詢問他的時候，他是想到了吸血姬的。雖然按理說如果有妖怪出現，系統應該會通知他，但系統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系統又吹噓過神盾局消息多麼靈通，殷朝免不了想到對方手裡說不定有很多妖怪的線索。
這也是現在他改變主意，為了快速找到自己身上詛咒線索，想要改變路線和神盾局搭上關係的原因。
他甚至還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如果這事兒真的涉及到吸血姬，那他該怎麼幫忙開脫。不過娜塔莎說沒人死亡，這還好點。
但現在看來，對方應該和吸血姬沒什麼關係了……
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殷朝還是決定和這東西溝通一次：「喂，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你是吸血鬼？吸血是迫不得已還是有人謀划的？你現在要飛去哪兒……
後面這些話還沒等得及問，那東西一反方才的『溫順』，忍不住伸手抓撓起來，身體也開始在空中扭曲，翻滾。
「跟、他交流、似乎、有點難度……」殷朝努力拽著蒲公英，防止自己掉下去，期間再嘗試控制對方，卻是用什麼方法都不管用了。
史蒂夫也只能努力抓著那東西的腿，防止自己被甩掉。
「現在！怎麼辦啊？」殷朝在半空中喊著。
本來調查吸血鬼這個活是娜塔莎的，他今天晚上是要去救他家式神的啊！
「娜塔莎很快就會找過來的！」史蒂夫也喊著，「不如想辦法，讓他降落下來！」
「好！」
殷朝回答完，把蒲公英拉得更緊，試圖扭轉這吸血鬼的方向，同時讓他慢慢降落。
在這麼高的高空，他倒是沒什麼，但史蒂夫要是直接摔下去可能就成肉塊了。
吸血鬼脖子被控制著，經過殷朝這一番動作后也變得不那麼乖順，反而越來越焦躁，但又說不出話，只能不斷嘶吼，本就猩紅的瞳孔也似乎要把整個眼白的染紅一樣，在夜裡看上去非常驚悚。
殷朝看著，腦中突然閃過一絲熟悉的畫面，但很快就被身下不斷掙扎的吸血鬼重新吸回了注意力。
「等等！」正努力調整著方向，殷朝突然聽到身後史蒂夫的聲音，「殷你看那邊！」
殷朝抬頭一看，一個哨塔樣式的建築就在他們正前方——他們竟然不知不覺被馱著來到了本要來的目的地！
難道這貨也和東州教養所有關係？
快到教養所正上空的時候，殷朝和史蒂夫對視一眼，找準時機飛身一躍，接著在牆上稍稍助力，便平穩地落到教養所院內。
剛一落地，兩人便聽到了一陣聲響，史蒂夫拉著殷朝向旁邊的角落躲避，兩人就隱藏在黑暗的死角中。
天上，那個吸血鬼落到哨塔上然後消失不見了。院內，咯噠咯噠的類似於機械敲擊地面的聲音逐漸接近，兩個人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頭頂上，一抹月光自哨塔后移到身前，剛好照亮了兩人前方几步的區域。
接著，有什麼東西從拐角處挪騰出來，兩人定睛一看，竟是個樣式怪異的機器人。
那機器人腦袋上有個小紅燈，黑夜裡一閃一閃的非常明顯。此時他轉動著腦袋，眼看著就要掃過兩人躲藏的角落。
史蒂夫剛想動作，就感覺身後閃出一個人，隨後破空聲響起，殘影擦著機器人視野死角掠過，接著一把劍從機器人頭頂直插到底部，那一閃一閃的小紅燈垂死掙扎了幾瞬便完全熄滅了。
「你的妖怪朋友？」史蒂夫小聲問。
殷朝從陰影處走出來，對史蒂夫點頭：「這是姑獲鳥，本來是想藉助她的飛行能力或者是河童的水下能力從地下水系統進到裡面來，沒想到現在省事了。」
史蒂夫現在知道，殷朝之前為什麼敢說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救人了。這哪裡是一個人，天上飛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簡直是隨身帶了一個小分隊！
「不過這裡果然有問題。」殷朝指了指報廢的機器人，「這個我在船上看到過同款。」
史蒂夫立即蹲下查看。
沒想到這裡居然也和塞爾彭特公司有聯繫，那天夜裡殷朝救完了人便沒多做停留，也不知道神盾局最後會怎麼處理當天的事。但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沒有確切的違規實驗證據，真不太好給整個公司都定罪。
就算對方捕捉了人魚，但也是塞爾彭特公司找到的，理論上來說塞爾彭特是有處理人魚的自主權的。而且就算真出了問題，公司也可以選擇棄卒保帥。
抬首打量著這座教養所，這裡的前身曾是世界最大、造價最高的監獄，一度被當成其他監獄的樣板使用學習，如今被廢棄后成為了遊人們打卡旅遊的景點*，很多建築仍舊保留著當年的模樣——斑駁的牆面，壓抑的鐵門，低矮的房屋上嵌著的小窗子，在濃稠的夜色里彷彿是蟄伏著的野獸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入侵的人。
這樣的環境，用來做非人道的實驗倒是很應景。如果這裡也存在著一個像考爾比那樣，利用式神來不斷試驗的人，那考爾比的存在自然就不是那麼不可或缺了。
看來，塞爾彭特公司這裡面的水，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很多。
另外，還有一點讓他很在意的就是甲板上那個和他交過手的神盾局特工……
當時那種情況下，無論怎麼看，對方似乎都是塞爾彭特那一方的。
「史蒂夫先生……」殷朝想確認一下，「那天在游輪上，和你一起行動的除了娜塔莎小姐，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史塔克？」
「除此之外沒有了嗎？」殷朝緊跟著又問，「這次的話，除了你和娜塔莎小姐，還有其他人來嗎？」
「那次沒有，這次娜塔莎會帶人來。」史蒂夫覺得殷朝可能想問些什麼，但這些並不涉及到神盾局的利益，而且之後很有可能他們會和其他人匯合，提前說好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殷朝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史蒂夫將那機器人翻了個個，在底部一處非常隱秘的零件處找到了塞爾彭特的標誌，更是印證了兩人的猜測。
看來剛剛那個吸血怪物也跟塞爾彭特脫不開干係……竟然折騰出了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這個塞爾彭特公司到底要幹什麼？
史蒂夫和殷朝兩人將目光移向通往教養所內部的門，看來想要知道的話，深入探查一番是避免不了的了。
……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們來來往往，室內還擺放著許多一人多高的容器，容器裡面有的空無一物，有的注滿了淡紅色的液體，同時邊上還連接著不同的儀器。
幾個像是負責人的研究人員站在一台儀器旁邊，皺著眉研討著什麼。
「不管是配比、注射量都與那次沒有差別，為什麼還是失敗呢？」
「可能是樣本的差異性，不管身體素質如何相似，身體的一些指標包括血液內的元素含量都是不同的，難道是因為這些嗎？」
「這不科學！」其中一個有些抓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找不到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以，那我們就不可能研發出具有普適性的血清！」
「這……也許我們還需要更多地嘗試，通過樣本來歸納出共同點……」
「主人等不了那麼久的……」略顯陰冷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一眾研究者們猛地抬起頭，後背冷汗直冒。
一個全身上下被黑袍遮得嚴嚴實實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背後，也不知道到底聽了多久。
那是他們整個研究所的負責人，也是這項研究目前來說唯一一個成功的試驗品——Z。
「Z、Z先生……」曾經站在玻璃器皿外，可以俯視試驗品的研究者們，此時在他面前頭都不敢抬，滿頭大汗地想要解釋什麼。
卻聽那人冷冷地開口：「主人說，如果還不出成果，你們倒是還可以廢物利用。」
幾個研究院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們都知道『廢物利用』的意思，就在昨天，他們的其中之一就被放到了器皿里，再出來的時候就成了不會思考的野獸。
「嗬、嗬……」其中想要辯解的研究院開口，卻只能發出驚恐的氣聲，聲還未落，他便感到身上倍投上一道陰冷的目光。
完了……
他跌坐在地。
這時，黑袍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動作微微一頓，轉身朝門口走去。
「似乎有不知死活的小蟲子闖進來了，今天就算你們走運。」黑袍人嘶啞地笑了兩聲，「抓了他們，就拿他們做今天的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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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端午安康呀！今天四點起來踏青，收穫艾蒿一捆，葫蘆兩隻，百合兩支，牛肉包子兩個，豆漿一杯，吊爐燒餅一張，菜糰子一個……
最近好熱，天一熱就不愛動起來了_(:з」∠)_
上一章看到有小天使猜到吸血姬血清，好棒棒！
*星號處部分該自百度東州教養所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