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沈京墨想了想，還是沒有對一個剛出生的小系統口出惡言，傷害它的心靈。
系統訝異，控訴道：「你剛剛說我說得話和傅君遷很像，這不就是將我當做替身嗎？」
「我這是見景生情。就和看見月亮思念故鄉一樣。」沈京墨打破他不切實際的想法，「你只是一個意象。」
系統：……
他自閉了。
傅雲的消息不止是詢問是否要解決裴澈，還有就是這次和節目組的接洽。《驕陽似我》那邊確實有意給他一個名額，不過類似於真吉祥物，只是作為一個創始人代表，並沒有投票權利。
不過這已經不錯了。
系統：「宿主有那麼多節目可以選擇，現在去這個選秀節目是因為裴澈嗎？」畢竟選秀和沈京墨的演藝方面的經歷並不對口。
「當然。」沈京墨笑眯眯點點臉頰，像只盯著獵物的狐狸，「我得把垃圾和他的主人放在一起，放在人群里，才能讓他的主人知道自己在家裡放了個什麼樣的東西。」
系統若有所思，沈京墨卻已經靠在傅君遷懷裡逐漸睡了過去，只有床側一盞小燈在他們身邊散發著暖色光芒。
第二天一大早，沈京墨特意換了身較為正式的衣服。他在鏡前整理衣領，袖子上的寶石袖扣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沈京墨給頭髮吹了造型，確定自己沒出什麼差錯以後，這才說道：「系統，將先生放入系統空間，我們出門。」
系統看他精心打扮早就成了個檸檬，酸道：「宿主今天很重視自己的外觀，是要見什麼重要的人嗎？」
沈京墨給司機發消息，頭也不抬說道：「確實很重要。」
系統二度自閉。
坐車去目的地的路上，沈京墨坐在後排玩遊戲。他今天從鬥地主改成了換裝乙游，戰鬥力用衣服的等級來表示。沈京墨隨手往裡面充了兩個648，等到第三次重複其中一位男主的衣服的時候，他退回到桌面，手指長按遊戲圖片，卸載出現在右下角。
系統說道：「第二個up池子，三個十連，會出那個白毛的衣服。」
沈京墨動作一頓，按他的說法進了第三個up池，三十抽后，果然出金，還是他想要的那件衣服。
「好厲害。」沈京墨神采奕奕，「先生運氣也很好，是大家口中的歐皇。沒想到機器也分歐非的嗎？」
系統更難過了：他一點都不喜歡我，他就是想要睹物思情罷了，我就是個意象。我還不如遊戲里那個白毛。
系統：「不是歐非，是計算罷了。」要是歐皇它也不會是意象了。算了，它只是想拆cp罷了。
沈京墨又誇獎了一句好厲害，隨手便卸載了這個遊戲。
系統疑惑：「宿主不是很想要那個白毛的衣服嗎？為什麼現在反而卸載了。」
沈京墨漫不經心說道：「我只是喜歡全圖鑑的感覺啊，而且這個遊戲的畫風我也不是很喜歡，劇情也一般般。」他經常在這類遊戲公測以後，進去抽卡爽一把然後卸載。
沈京墨不是長情的人，他唯一的長情都留給了傅君遷，甚至超過他的演藝事業。
系統卻心裡涼涼。對沈京墨來說，他和這個抽卡遊戲比起來唯一有區別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有拯救傅君遷這個價值。等到傅君遷回來，宿主也會將他無情卸載。也許有一天沈京墨回想起來，可能只有個模糊的印象，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吧。
好喪。
-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N市的富人區。車子一路穿過鐵門，最後落在一棟別墅前。
系統快速計算，驚訝說道：「這是……衛家？」
「對。」沈京墨話音剛落，從衛家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模樣稍顯青澀，然而身上已經有凌厲之色，顯然不是未經世事的樣子。和衛溪然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這就是衛家那個假少爺，也是衛溪然的哥哥，衛亭晏。
「學長，好久不見。」衛亭晏彬彬有禮，行事比他的外表看起來柔和許多。
系統忽然警惕：「宿主你們認識？」
「一面之緣。」沈京墨淡淡說道。衛亭晏發現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以後，並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冷靜。即將中考的他報考了一個普通學校，那個學校就是沈京墨他們學校。雖然只上了一年衛亭晏就被父母接了回去，但是勉強說句學長學弟還是可以的。
系統猶豫：「可是年齡……」
「你是說年齡對不上吧。」沈京墨回憶了一瞬，笑著說道，「我是在輟學的時候遇見過他的。」
那時候的沈京墨輟學，卻對學校有嚮往，偶爾會回去看看，有次就正好撞上了翻牆去網吧打遊戲的衛亭晏。兩人當時有過一些短暫的交流，之後沈京墨就出國了，衛亭晏一年後也回去當他的大少爺。
系統更警惕了。年少時相遇，一面之緣，如今再次遇見，多經典的橋段。最重要的是衛亭晏不是渣男，這可比裴澈危險多了。
一路上系統都在觀察衛亭晏，以至於沉默了許多。
他偶爾不說話是常態，沈京墨也沒有在意，和衛亭晏聊起了這次來的目的：「我來之前已經給你大致說了消息了，我想讓衛溪然參加我在的那檔選秀綜藝，你意下如何？」
衛亭晏有些為難，濃眉擰在一起說道：「學長，按理來說你的忙我一定要幫，可是小然他平時不喜歡與人接觸，我害怕他走到鏡頭前會緊張。」
「你們不能總把他關在家裡，這會讓他與人接觸過少，以至於分不清身邊的人究竟是好是壞。」沈京墨放下手中攪動咖啡的勺子，看向衛亭晏的目光彷彿能將他刺穿，「而且你不想要他和裴澈分開嗎？」
衛亭晏神情慌亂片刻，扭過頭不去看沈京墨眼睛，故作淡定說道：「這件事情要小然同意才行，而且他必須得同意去學長那裡，其他公司我不太放心。」
「放心吧，不會對衛家的小寶貝什麼不好的影響的。」沈京墨唇角含笑。
「學長為什麼要幫助小然。」衛亭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我聽說了一點傅先生的事情，學長插手小然和裴澈的事情，是因為裴澈嗎？」他說得挺含蓄，就差沒把沈京墨是不是對裴澈有意思打在腦門上。
「你們怎麼一個個都對我的眼光抱著這麼大的惡意。」沈京墨疑惑嘀咕，「我像是眼瞎了嗎？」
衛亭晏連忙否認：「只是想告訴學長裴澈不是什麼好人罷了。」
沈京墨笑著說道：「放心，有些事情我心裡有數。」
兩人交流愉快，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繼而是腳步聲，一步一步都很輕，顯然這個步子的主人性格是那種溫溫和和不急躁的人。
沈京墨抬頭看去。衛溪然抱著一隻舊舊的兔子玩偶從樓梯上慢吞吞走了下來。他揉著眼睛，看起來還有些迷糊，小聲問道：「哥，有客人……」話語戛然而止，衛溪然近乎驚悚地看著坐在衛亭晏對面，與他相談甚歡的沈京墨。面容從古井無波到大為震驚再到蒼白。
「小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哥哥的朋友，我高中時候的學長沈京墨。」衛亭晏抱歉看了眼沈京墨，繼而大步走到衛溪然面前，試圖牽著他向樓下走去。
衛溪然小心往後躲了一下，動作很輕，卻讓衛亭晏身體僵住，不敢再去碰他。小心護著人下了樓，衛亭晏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像是下了決定，溫聲說道：「沈學長今天會在家裡吃飯，爸媽不回來，哥哥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之後就由你來陪著沈學長，好嗎？」
衛溪然猛然抬頭，不敢置信他說的話，猶猶豫豫說道：「可是這是你的客人……」
「沒關係，我們上次見面相處不是很愉快嗎？」沈京墨耐心等他說完，笑眯眯接話，「而且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
衛溪然兩隻兔子耳朵警惕立了起來，小心躲到了衛亭晏的後面，求助一樣小心翼翼在衛亭晏衣角上拽了一下。
他第一次這麼求助自己，衛亭晏腦子一懵就要答應下來。
「咳咳。」沈京墨點點了桌子。
衛亭晏驟然清醒，努力不去在意衛溪然失落的眼神，偏過頭說道：「小然，聽話，確實是很重要的事情。」
衛溪然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繼而紅著兔子眼睛敵意十足看著沈京墨。活像在看一個拐走大兔子的狐狸精。
沈京墨被自己的腦補雷了一下。
比起上次，這次小少爺對他的敵意更深了一些。雖然一隻兔子急了也沒什麼，但是沈京墨還蠻好奇的，是什麼讓他態度變了這麼多。
難道是裴澈之後說了什麼？
系統適時說道：「背後說人壞話，裴狗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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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我就是個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