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身世
小魚帶著玉環回到日沉閣,把打聽到的事告知陸雍。
陸雍聽到兩位未發生關係,需儘快把暝煙送走。
小魚道:「可否,先找一下暝煙姑娘的家人。」
陸雍心想,如果暝煙的家人來了,就不方便把她交給江城派,他推諉道:「把玉環交給日沉閣處理。」
小魚聽了陸雍,便離開。
這時,錢掌門與彭宇來了,他兩剛在嘉興處理了瑞子的後事。
大門關上,彭宇翹二郎腿坐下,錢掌門把茶盞摔下:「不是說暝煙姑娘是在臨安在出家,再由順和師太帶到嘉興,可我怎麼聽說余宗主把暝煙姑娘拐走了。」錢掌門來見陸雍之前,已拜訪過順和師太,按順和師太的話,是余宗主攔著暝煙,不讓其出家。
陸雍拱了功手道:「我請錢掌門來,就是讓錢掌門親自把暝煙姑娘帶走。」
「我也問過了暝煙姑娘,她也願意,一心向佛,知途迷返。」
錢掌門問道:「「我何時能帶她走。」
「隨時。」陸雍想來一招,先斬後奏,等暝煙姑娘若是到了嘉興,立即梯度,余祐總不可能去搶暝煙,他道:「錢掌門,可派弟子偷偷將暝煙送到去嘉興的船上即可。」
錢掌門明白余祐不一定同意,他道:「在下,想先去拜訪一下,余宗主在做定奪。」
陸雍攔著錢掌門去見余祐,有門人來稟道:「小魚姑娘剛才給我們的玉環的主人有眉目了。」
「恭喜,錢掌門。」
「恭喜我什麼?」錢掌門一頭霧水。
門人道:「剛才小魚姑娘送來的玉環就是江城派尋找多年錢掌門的信物?」
錢掌門一愣。
陸雍頓覺事情不簡單道:「你先把小魚姑娘喚來。」
錢掌門忙問道:「小魚姑娘怎麼會有那玉環。」
小魚道:「玉環是……」
陸雍搶道:「如果說這塊玉環,真正主人是暝煙。」
錢掌門想起暝煙的年齡是十八歲,和他失蹤的小侄女年紀一樣,又想到那女子真正容貌是有二三分酷似他過世的大嫂,錢掌門不敢相信:「會不會她是殺了英子,奪下了玉環。」
彭宇長嘆道:「一位四五歲的小孩子能殺的了另一位四五歲的小孩子嗎?」
陸雍道:「或許是她的師傅殺了英子,把玉佩給她徒兒。」
錢掌門無論如何是都不願相信一位魔教少女,是他尋了十多年的侄女,而那侄女又殺了她的親姐姐,陸雍安慰道:「不要都往壞處想,也或許是暝煙姑娘有真正錢二小姐的消息。」
錢掌門道:「暝煙的背後有沒有胎記?」
小魚回憶道:「我見過暝煙的腰間是有一塊斑點。」
「完了,完了。」錢掌門不敢接受一個事實,他的侄女把親姐姐給殺了。
一切都是因緣孽力。
彭宇道:「或許暝煙的斑點只是巧合呢?」
錢掌門又問道:「是不是紅色的?」小魚搖頭道:「不記得了。」
錢掌門哭啼著。
陸雍道:「我們還需檢查過那位女子的胎記,才能確定她是不是英子小姐」他一個大男子,也不變查女子的身子,「彭宇,你陪我們走一趟。」
「如果暝煙是真正的英子,你們是想把她殺姐的真相說出嗎?」彭宇獃獃道:「她若是瑞子的妹妹,我怕自己會把她的真實身份脫口而出。」
陸雍稍頓,是不該立即把暝煙的真實身份說出。陸雍、錢掌門和小魚前去暝煙的住宿。
行至半路,陸雍道:「如果暝煙姑娘真實錢小姐,暫不要把真實身份先與她講。」
錢掌門淚水未止,如果讓英子知道他放了殺姐之罪是必難過,「如果她真是英子,我定要帶她回家,剩下的就都是江城派的家務事了。」
陸雍略略一思考道:「暝煙姑娘是極其聰明的性格,如果她問起,就說她本是一位好人家的女兒,無奈父母被魔教中人所殺,現讓她出家修行,一來會父母祈福,二來也是洗清自己的罪孽。」錢掌門允了。
來到河房,未等李媽媽傳報,眾人闖到暝煙面前。
錢掌門嘴拙,推了陸雍一下,陸雍正色道:「暝煙姑娘讓小魚替你尋家人,有了消息。有位失蹤的姑娘和暝煙姑娘情況相似,她的腰際有一顆紅砂痔,可否到內房中讓小魚一看。」
薛明知暝煙背上確實有這一顆痔,姐姐還有家人,他喜悅中夾雜著不舍。
暝煙問道:「是不是不驗明正身,不告訴我?」
眾人稍頓。
陸雍道:「那戶人家尋了失蹤的女兒多年,所以才格外謹慎。」
暝煙見他們吞吞吐吐,用剪刀把背後的綢衫一劃道:「是否有兩位想看的東西?」轉過身。衣錦裂開,隨風擺動,潔白似玉的后腰上,一顆二分大小的紅砂痔,醒目萬分。
兩男子看了一眼,就轉過身,小蘭忙替暝煙披上湖縐外衣。
暝煙端坐下:「能把我的身世告知我了嗎?」
還未等陸雍把假的故事說出,錢掌門對暝煙打了一巴掌,力道並不大,暝煙只覺臉上微微發紅,心想:錢掌門為什麼打我這一記耳光?
「你這個不止廉恥的丫頭。」錢掌門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在男人面前,能隨意脫衣裳嗎?」
暝煙心想我不過只是,劃破後背衣裳,直證身世罷了。
「還勾引一個比你大十多歲的男子。」錢掌門把窩在肚子里的話都罵出道:「比妲己褒姒這些紅顏禍水還下賤。」
「罵的好。」暝煙托腮道:「錢掌門要怎麼處罰我這位紅顏禍水呢?」
陸雍制止道:「錢掌門是想帶暝煙姑娘到嘉興出家的?」
陸雍一提醒,錢掌門才收斂住性子道:「你欠我江城派人命,需到江城派還賬。」
暝煙本就想離開此地,思考片刻道:「在下能馬上和兩位走,不過要提兩個要求?」
「第一,獨孤公子曾許若過他要來江南找在下,我不願意,他對我音信全無,可否讓小魚姑娘寫信一封告知他,我的下落。」
錢掌門想到獨孤達對他的侄女很是照顧,以她侄女的容貌品格出身,配獨孤是綽綽有餘,可可惜她前半身遭過那般的罪過:「等暝煙姑娘到了嘉興,我會親自寫信給獨孤達公子,告知你的下落。」
「第二,小蘭和薛明是從北方開始就照顧我的,我若出家希望,能給他們找好出路。」
錢掌門道:「小蘭姑娘,若是想你來嘉興,讓他們一併來,若是想要嫁人,我能給他們出一份嫁妝。」
錢掌門又對薛明道:「這位小少年和江湖無關,在下能託人,把他送回北方。」
薛明見姐姐,能離開此地,「姐姐,我不願離開你,」他又喚小蘭道:「小蘭姐姐,我們趕快把暝煙姑娘的行囊收拾好。」
兩人還未動身,李媽媽就闖進來,「你兩若是把暝煙姑娘帶走了,我的老命就沒了。」
小蘭道:「我們只帶走隨身穿的衣衫,那些陳大官人的金簪玉鐲都留給媽媽如何?」
李媽媽一盤算,陳大官人給姑娘的金銀珠寶少說也值兩三千兩,哪怕那二百兩銀子沒了,她也是賺的,可轉念想到陳大官人是江湖中人,如果這位姑娘不再了,她會有性命之憂,就偷偷讓一位小廝去找陳大官人,自己和他三理論:「你們昧著良心讓一位妙齡少女當姑子,是做什麼孽?」
暝煙道:「在下願意。」
李媽媽道:「姑娘已和陳大官人有了男女之實。」
「什麼?」錢掌門一激動,他想到暝煙在余祐手中多時,極有可能不在是清白之身,他問道:「他兩究竟發生過什麼?」
「自然是男歡女愛。」李媽媽開黃腔道:「你讓這樣美的一位女子守活寡,不是存在造孽嗎?」
錢掌門大哭,若不是陸雍阻攔,差一點就要把:「我苦命的侄女喊出了。」
「李媽媽,你怎麼框別人的,那一日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小蘭道:「憑什麼招搖姑娘的清白。」
李媽媽對付的了不給錢的嫖客,難道她還對付不了幾個不知紅塵事的江湖中人嗎,她和錢掌門對罵足足半盞茶的功夫。
行囊整理好,小蘭在李媽媽面前晃悠一個布袋子道:「有一點點沉。」袋中是暝煙的一些首飾,金簪,珍珠鏈子,金釧兒,大約值個五六百銀子。
李媽媽鬧夠了,如果把這珠寶偷偷留下也不虧,和陳大官人說她拼了老命,是真的沒法子把暝煙姑娘留在。那大官人定不會怪罪她的。
「陸閣主,錢掌門。」鬧劇快要結束時,小甲來稟道:「余宗主有要事和兩人商量。」
李媽媽整頓了凌亂的髮髻:「小甲大爺,剛才是這兩人死活要讓姑娘走,我是憑了老命,才把暝煙姑娘留在的。」
「小蘭還不敢把暝煙姑娘的東西歸位。」
「行囊理好,更為妥當」小甲道:「陳大官人要暝煙姑娘去他府上。」
暝煙道:「讓我去哪裡?」
小甲尚不知余宗主真正的意圖,對陸宗主和錢掌門道:「需和兩位商議好,才能告知姑娘。」
錢掌門也想找余祐問他究竟想怎麼對他的侄女。
小甲帶著兩人去見余宗主。
碰巧就在這一日,受獨孤達所託來尋找暝煙的葉家葉中江與前魔教小少年小南剛到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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