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吵架
余祐見暝煙死的過於突然,心下起疑,他把指尖探暝煙的鼻息,是沒了氣息,問江城派門人道:「你們是否打過這位女子?」
陳啟搶道:「我們不過,讓她對大師姐磕過幾個頭而已。」
余祐精通穴位,強忍著暝煙散發的惡臭,觸碰暝煙的身體,果真在一個穴上,摸到了銀針,他一掌拍下。
白光一閃,有銀針從暝煙體內彈出,被余祐夾住。
薛明頓時面色如霜,冷汗涔涔地流下。
余祐對薛明道:「這位公子的醫術不簡單。」兩指一射,銀針都射中薛明的身上。
霎時之間,薛明痛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了銀針的暝煙登時被吵醒,心想:「薛明剛才沒殺了我?」她見薛明疼叫不止,又見余祐衣衫上沾著血,冷笑道:「余宗主只知道折磨一個少年嗎?」
寧兒替薛明去了銀針,淚水早就涌到眼眶中:「丑姐姐,那個壞叔叔,把點了你的穴位的銀針,刺到小明身上。」
「是他欺負小明.」
「是他欺負小明。」
薛明沒了銀針,可還在發顫。暝煙托起了薛明的手,見傷口變黑。暝煙的血帶毒,薛明中了她的毒血。
暝煙把解藥直接塞到薛明嘴裡道:「他不過是我的下人,你們抓他有什麼用?」
薛明吞下了葯,心中懊惱:「還是沒法子令主子逃走。」
余祐大怒道:「我們可沒抓這個孩子,是他一直跟著。」
暝煙道:「那余宗主還折磨一位小少年。」寧兒聽著暝煙的話只點頭。
余祐顧不上他宗主的風度,對暝煙罵道:「你這個醜婦,身為階下囚了,還敢頂嘴。」
暝煙道:「那還請,余宗主取了我的性命。」
余祐當然明白,時下殺一位受傷的少女,可不是有面子的事,不過余祐的嘴巴就顧不上面子了,呵斥道:「老夫殺一個五官發腫、肌膚烏黑,散發惡臭、陰險歹毒的妖女只會髒了手。」余祐把暝煙的容貌從頭到尾貶低了一遍。
聲音之大,在場之人均把目光投向余祐。
陸雍尷尬地勸道:「余祐你別和一個女子相計較。」
暝煙冷冷道:「我是不會和一位老男人相計較。」
余祐的年齡雖不小,可也不大,三十齣頭的年紀,卻被暝煙說成了老男人。
余祐道:「老毒婦,非人哉。」
暝煙道:「余宗主還是豎子嗎?」豎子是小子的意思,暝煙罵余祐你還是少年嗎?
余祐自然聽的懂,脫口而出道:「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詩經·國風·鄘風)」
余祐與暝煙爭論不止,也沒人敢去勸架了。
這時一位少年出現暝煙面前,他的眼神極其可怕,像是失去母親的野狼,臉上都帶著血漬,他走到暝煙面前,他問道:「你是暝煙?」
暝煙認出那位少年,是曾被魔教滅門楊家少年的楊小白。四年前,小白曾被暝煙打敗。
小白目不轉睛地盯著暝煙,一股仇恨的怨念湧上心頭,他單手高舉,想要一掌取暝煙的性命。
暝煙默默等待被殺。
余祐把楊小白反剪道:「楊公子,你要取下這妖女的性命,還是要先經過我的同意。」
暝煙道:「你還是與四年前一樣弱。」
"啪"的一聲,獨孤達對打了暝煙一個耳光,如同一個兄長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妹妹。
見此幕,余祐氣憤難耐,心想:「我剛才被這妖女罵了這麼久,都沒打她,你來就動手。」
葉謙來至余祐面前道:「余宗主,小白對你多有得罪,但做長輩的,還是不要對晚輩多計較。」
余祐鬆開小白的手道:「只要他不再對我手中的人感興趣,就行。」
葉謙對楊小白足足扇了三個耳光,才停手道:「小白,如果你剛才殺了那妖女,你的行徑和魔教中人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只是單純以血換血,天下間早就沒有武林了。」葉謙教訓小白的義正言辭,不負一代宗師之名。
余祐只覺葉謙又比他有面子。
葉謙問道:「余宗主,是想怎麼處置那女子?」
余祐思考了片刻,心想:「我要回答的合理,才不負我南方第一人的名聲」他道:「這位魔教妖女害了錢掌門侄女的性命,在下把她交給錢掌門,帶到江南,再處置。」
暝煙心想:「把我帶到江南殺了,和這裡殺了沒有什麼區別。」暝煙不顧中了付骨針的劇痛,氣凝丹田,逆氣而上,準備自斷心脈而亡。
余祐見暝煙想自絕經脈而亡心想:「我沒想讓你死,你休想死。」余祐一掌劈在暝煙背上。
霎時之間,暝煙的經脈被一道刀片般的真氣襲擊,千刀萬剮之後,兩股真氣交雜在一起,她的經脈被扯斷,力量想是被抽幹了一般,一點點消失。暝煙的意識也一點一滴模糊,一閉眼,或許她再也睜開眼了。
薛明抱著昏迷的暝煙道:「你幹什麼殺了主子。」瞪目余祐。
余祐喝道:「是這個妖女想要自斷經脈,我用內力相抵,否則她早死了。」
薛明眼含著淚,求寧兒道:「寧姑娘,你可否把銀針給我。」他朝寧兒跪下,使勁地磕頭。
剛才的事是寧兒偷偷給薛明銀針,早就被四個師傅發現。師傅還未罰她,但如果現在再把銀針給薛明,恐怕她回到蜀中,就要一輩子再也離開不了。
薛明哀求道:「如果不給主子銀針祛毒,她活過今天。」
寧兒替暝煙搭脈后,丑姐姐是深重巨毒,寧兒道:「如果,丑姐姐不馬上祛毒,她活不過今日。」寧兒把剩下的銀針都給薛明,寧兒也不想丑姐姐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暝煙嗷嗷直叫不停,銀針扎在指尖上,十指連心,疼痛到每一根神經,嘶吼不止,黑色的污血沿著銀針,從指頭滲出。
黑血落下,點點綻放。
寧兒嚇的眼珠子都大了,問道:「丑姐姐,為什麼血是黑色的?」
薛明道:「主子練黑毒功,血中帶著毒,若沒了內力,毒氣攻破全身,頃刻之間就會沒命。」
暝煙哀嚎到喉嚨都發不出聲,冷汗一層層流下,薛明再度搭脈:「主子,體內的毒血大都出來了,怕還需要幾日的調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