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寂靜的小夜曲
「公子」劉封拱手行禮,換下了白天的銀白色的鎖子甲,劉封換上了了一身白色的長衫,換了素裝的劉封反倒顯得有點稚嫩,想想也是,怎麼說這孩子才十七歲。
「恩,小翠,香草你們也下去用飯吧,這裡我自己來就好」劉琦隨意性的擺了擺手
「諾」
小翠兩人退出房間,劉琦發現劉封這小子竟然盯著自己那酒壺裡的酒直看「擦,你小子成年了嗎你,想什麼呢?」「阿封,親衛長當的如何?」劉琦知道劉封這個時候來自然是有事稟報的。
「回公子,封已從百人家兵里挑選出十個親衛,這十人都是身強體健,有幾個曾戰場廝殺過,卻是有幾分勇武,不過家兵的戰力…還要多加訓練才是」劉封回話回的委婉,劉琦自然知道自己這一百號人與黃射伏兵營的差距,誰都不希望自己不行,但同時不服不行。
「你有把握把這百十人訓練成精銳?」劉琦朝劉封看了一眼,劉琦明白既然他敢提這茬,應該是有幾分把握的。
「封當儘力,百人還可,須百日,同樣人數不輸伏兵營,只是封才智有限,訓練士卒不過百餘人,如伏兵營般甚至更多,封做不到」聽劉封的話劉琦一下想通一件事情「原來如此,訓練士卒尤其是精銳不是玩遊戲造兵說多少就多少,原來看將軍能力大小,怪不得有練兵特牛的將軍。高順的陷陣營不過八百,不是不想多練也是訓不過來吧」。
「阿封能如此實在甚慰我心,親衛長劉封可在」
「末將在」劉封一時摸不著頭腦,劉琦怎麼突然這麼正式「即日起你擢升為帳內軍司馬兼親衛隊長,你明日同黃射到伏兵營挑選四十好手,湊足半百歸你統領,記住,你是我最信任的將軍,劉琦這條命在你們手裡」劉琦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遞給劉封。
劉封微微一怔,眼睛一下多了幾分精神,看樣子他對劉琦的的任命很感興趣,或者對這壺酒感興趣。「末將劉封在此立誓若公子受半點傷害,封萬死難饒」劉封雙手接過酒壺很鎮定的看著劉琦說道。
「恩,阿封,酒是給你啦,喝成什麼樣是你的問題,今天公子我就不管你飯了,下去跟你姐姐討吧,別令我和你父親失望」說這些話劉琦沒有看劉封,因為這是頭一次這麼嚴肅的對話,還是他和未來很牛叉的將軍,他有點怯場,不過說完感覺很爽啊。
「公子…是,封…末將先退下了」看著劉琦說完擺了擺手,劉封本想說什麼感激的話吧,劉琦沒讓他說,其實有些話不用說,劉封不太會說但他會做。
獨自一人吃完了飯,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小翠給劉琦上了茶點,掌上了燈,劉琦詢問了華佗和黃敘的情況。華佗已經離去,黃敘經華佗診治后好了許多,說話不在一直咳嗽,現在服了葯睡下了,忠叔前往江夏城的兵營犒勞伏兵營,大家都很忙啊。
「小翠,這個,我平時晚上喜歡做什麼」劉琦真不知道現在該幹啥了,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總不能這就睡吧,要是有個媳婦也可以、、、擦,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代每家孩子這麼多,沒娛樂項目,只能夫妻之間互相娛樂,又沒什麼安全措施所以…
「少爺,平日少爺倒也無事,在襄陽是老爺倒總督促少爺到書房讀書,現今老爺又不在……」劉琦聽到小翠這話怎麼感覺味道怪怪的,怎麼劉琦大公子以前看書也是被老爹逼的,怎麼和他上學時一個德行。
「恩?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少爺我對書不是一直很感興趣嗎?」怎麼能被一個小姑娘鄙視了,擦,劉琦看著聽了自己的話張著小櫻桃小嘴的小翠,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這詩、詞、歌、賦真是好東西,時不時拽兩句,那都是流傳千年的佳,李白,杜甫……以後可能要對不起你們了,借用你們的詩不介意吧?」
「帶少爺去書房」
「諾」這個時代的小姑娘就是好騙,還沒吟兩句名句就吃驚成這樣,擦,劉琦那個時代,你拽兩句是顯擺,要是你不時時借景抒情一下那是沒文化。
劉琦一路隨著小翠來到書房前「吱嘎」小翠一把推開房門,在牆壁邊的書架上堆滿了竹簡,乖不得古人說學富五車,真不是虛話,光自家書房的這些就足夠裝十馬車的。
隨手拿起一兩卷書,劉琦發現在這個年代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成了文盲,這全是繁體字,不,應該說是隸書甚至還有大小篆體,劉琦在猜是不是還有甲骨文。這些古文字讓劉琦認也許能蒙個七七八八,讓劉琦寫的話就夠嗆了。
書房中間的幾個書案上陳列著幾本紙質書,裝訂的倒是精細,可是這紙的質量實在不敢恭維,粗糙的頁面連盜版的地攤貨也比不上,這就是蔡侯紙?劉琦摸著書案上的基本書,想著「確實是該改進下,這破紙這質量竟然還這麼昂貴,偌大的書房就這十幾本書,剩下的都是竹簡,這製作一本書的成本也太高了,難怪這個時代有文化的人不多,連書都沒有還搞什麼文化」
「少爺,老爺在少爺出發時曾經交給少爺幾卷書,說是常讀可以修身,要不翠兒給取來」看著劉琦在書房裡轉了一圈也沒個看書的勁頭,這小丫頭反倒替劉琦找事幹了。聽到是父親交給自己的書,劉琦還是要看一看的。
「恩,取來,本少爺得好好研習一番」劉琦瞥了小翠那丫頭一眼,確定了那個鬼丫頭不是在開自己玩笑。
不一會,小翠從書房一角的一個紅木箱中取出一本紙質書和幾卷竹簡,這本紙質叫做《仁》署名竟然是自己父親的表字劉景升,這幾卷竹簡是一套每一卷一卷都包著黃錦,上面的書名是《荊州論》每一卷都還有一個字,勢,謀,兵,糧,策,至於作者,倒沒有署名。
「這兩本書,怎麼感覺有點奇怪」劉琦小聲嘟囔了一句,跪在書案前,開始翻閱起父親的那本《仁》,開始的言論是父親對當前局勢的分析,劉琦倒覺得枯燥無味,不過等越往後看他越來越吃驚,明明感到背部溢出汗水,心裡也如同一團火在燃燒。
「夫董卓一來,天下紛亂,劉氏神器分崩離析,今諸侯爭雄,中原逐鹿,蒼生塗炭,河北紹,兗州操,徐州備,涼州遂,雍州騰,豫州術,漢中魯,益州璋,江東策,皆當世梟雄,司州亂賊壞我天朝二都,表無能,據守荊州十數載,奈何功績全無,有愧社稷,有愧萬民……今百姓蒙難,劉氏愧於天下也,表嘗臨河川行,餓殍千里,尋草不生,易子而食者多矣……表知荊州四戰地也,荊州百姓頗受其害,表勤力耕耘今日荊州破敗著去十之七八……今之諸侯虎視荊州者多矣,然表以十萬之眾據之,奈何大壩之傾覆乃在於己,今荊州是非乃起,此表之罪也,戰事有變荊州黎民必深受其害,表死難贖罪……親力親為,願為蒼生盡命,荊州劉氏可失荊州,卻不可失百姓」
這是劉琦父親的首章,劉琦能理解父親的意思,所謂的仁就是以仁治天下,父親覺得虧欠百姓太多,寧願自己失去荊州也不願荊州紛亂,百姓受害,否則今日的蔡家也不會這樣名目張膽的對付劉琦,蔡家吃准了父親不會動手。
「怪不得父親在歷史上被人詬病,這份仁在這亂世本就是個異類,況且不客氣的說,父親的仁對百姓來說不一定是好事,不過光是父親提到的餓殍千里,易子而食就夠讓我震驚了」劉琦沒見過,但只憑想象劉琦就能感覺到父親親身經歷是的痛苦和無奈。
父親的胸懷就像在劉琦心裡狠狠的打了一記一耳光,劉琦本是穿越而來,僅憑對歷史小說的理解他把現實想的太簡單了,也就是從現在劉琦感到自己的心在一點點蛻變,就像脫下滑稽的偽裝變成一個真正意義的劉琦的開始。
緩緩把書合上,劉琦眯起眼睛,他腦子很亂,一下子失去了剛剛考慮在三國用自己的知識改變命運的欣喜,有的是惆悵,不符合劉琦這個年紀的惆悵。
「小翠,你說百姓苦嗎?」望著窗外的殘月,那暗淡的月光就像是劉琦內心的傾訴。
「苦,翠兒曾經親眼見人活生生的餓死,那瘮人的模樣,翠兒還時不時做惡夢。當年的荊州……要不是老爺…還有少爺的治理,咱荊州現在不知道什麼樣子了,聽說現在外邊更是鬧得厲害,汝南的難民瘋了一般的往咱荊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