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民之策
「然此事棘手,也無是不可行,此流民之事要有兩策共進方可推行」廖立見到劉琦的樣子心裡一陣感動,廖立知道自己的這個公子為能否救濟流民擔憂,於是馬上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流民之策,其一募兵,其二屯田,兩策共舉,則公子之名盛爾」廖立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嚴等人,見李嚴三人笑了笑微微頷首。
「哦,公淵大才,還請公淵,正方與公琰,伯苗在此事多多費心才是,琦本少才,也要多多請教」劉琦自然知道廖立所想的策略,只是劉琦並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實施,劉琦本身有超越兩千年的智慧,能把握大局。但對具體的操作上來說卻還差的很遠。
「公子,黃子異來了」劉封向劉琦稟報道
「來的正好,我正好有要事相商,請子異大堂議事,公淵我等也前去大堂吧,募兵屯田一事還要你等大才相助才是,刻不容緩,流民實在……」劉琦說道流民眼神一片暗淡。
見劉琦眼神忽而黯然,廖立等人明白自家公子的心思,也不多說只是都拱手道「遵公子令」
……
江夏太守府大堂,在陳可的精心維護下,這江夏太守府大堂確實奢華的很,七八根兩人粗的木柱立在大堂前,看上去有幾分宏大的。在明晃晃的堂匾上寫著鎏金的忠義二字,劉琦看著這兩個字一陣冷笑,這是對這個時代最好的詮釋,將領謀臣都是最重要的就是忠義,但只有這些的人才……好嗎?
大堂里擺著兩列案桌,案桌上陳列著一些酒食,正對堂門的主位比起其他案桌來高了許多,代表著身份的不同。劉琦現在正坐在主位,黃射,廖立,李嚴,蔣琬,鄧芝,劉封,依次坐在兩側。
「今日琦得諸位相助,欲行安撫北面流民一事,今日琦之身邊除伯顏還卧病在床,你等皆在此,我欲稟明父親擢升諸君」劉琦端起一碗酒向眾人一敬。
「為公子效力安敢圖虛名而?」廖立幾個人紛紛謙虛表示拒絕。
「即日起表廖立為江夏長史,蔣琬,鄧芝為從事,你等處理江夏事務,儘快安置流民南下屯田」
「諾」廖立,蔣琬,鄭芝一齊回道
「黃射為裨將軍,李嚴為軍師校尉,收汝南流民建江夏兵。黃敘為中軍校尉,統伏兵營。劉封為帳內校尉,招募忠勇親衛隊設兩百人」劉琦看了看黃射幾個人微微笑了笑。
「諾」黃射,劉封,李嚴站起身來紛紛回話。
「正方,你說江夏兵招募多少為宜」劉封盯著李嚴說了一句
李嚴放下手裡的酒杯起身回話「兵者,在多而不在精,諸如北方汝南流民者,體壯者無非二十取一,江夏精兵招募者萬餘足以,八百一曲可設十五曲,五曲一部,三部合一軍,此軍只需一年戰力可堪一用,只經過一次廝殺,江夏兵必成精銳之師」
「哦,甚好,就勞正方輔佐子異建軍江夏」劉琦很聽到李嚴的設想很興奮,對目前荊州的軍務分配劉琦不知道自己父親能控制多少,但手裡有一支精兵卻會踏實的多。
「不知公淵可有安撫流民之策?」劉琦心神稍稍穩定,雖然解決了募兵的問題,但真正的問題是屯田。
廖立起身「立與公琰還有伯苗本就曾議過此事,荊州流民可在荊北安置小數,大數可盡皆安置於荊南四郡,荊南四郡本地廣人稀,只要流民安置妥當不出一年流民自可安家,不久這些人口都會是荊州的基石。只是流民安排一年內的賑濟,糧種農具甚是缺乏,這倒是當務之急。糧種自有官府提供,賑濟只費糧草,倒是這農具,需鐵器無數,耕牛也是捉襟見肘」
劉琦聽到廖立的話慢慢的思索著,他自然知道這些流民安排將來的好處,此時也許憑荊州的富足也足以賑濟這些流民一年的時間,但農具和耕牛劉琦實在有點頭疼。
劉琦突然想到了一個後世的辦法,租賃。「公淵,琦有一策,不知能否適用,農具耕牛自是不足。可在沒一里設一管事,專管農具耕牛租用之事,只需租用於民,百姓以明年產糧還租,這樣不僅農具足矣,農人也可省一筆花費,官府也能收得一份薄利」
眾人一聽到劉琦的言論無不神色驚異,廖立等人低頭細語著,劉琦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蔣琬起身一步跨出「公子何等才智,我等商議,此法可行,此乃大善」
劉琦一聽心裡有點舒暢「妹的,我也不賴,不能總被古人鄙視吧」
「不過此事關係頗大,州牧大人那裡不知公子能否……」
廖立起身補充了一句,他在提醒劉琦自己的身份干這些事有點吃力,要是劉琦自己專權,怕襄陽那邊不好交代。
「琦自會請示父親,父親仁德想必此事必成,願與諸君為協力,共成此事,只是我荊州官吏雖多,但如陳可等不明之徒甚重,招賢之事也由幾位多多費心才是」劉琦心裡想自己的班底慢慢建立在荊州各處安插自己的人,一步步削弱蔡家在荊州的勢力。
聽了劉琦的話,廖立,蔣琬等人神色微微一變,廖立甚重有起身進言的樣子,不過才要起身就又坐了回去,劉琦看在了眼裡也沒點破。
一頓簡陋的酒席吃過,眾人各領其職紛紛告退,劉琦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突然說道「公淵可否一敘?」
廖立聽聞劉琦留下自己,身子微微一怔,也就停下了腳步
「阿封你命人把今日諸君所議之事,還有我表的官職都給父親送去,記住不要有任何差錯,這些很重要」劉琦吩咐著劉封抖了下衣袖,示意劉封也下去。
「諾」劉封明白劉琦的的意思,行了禮就退出了大堂。
偌大的大堂中只剩下劉琦與廖立兩人,劉琦慢慢走到廖立身邊
「公淵你可知道我的心思?」
一陣風吹起,吹開了房門,廖立和力氣的衣袍也紛紛起舞,廖立感到有點冷
「立自然明白公子心中所想,蒼生之苦何其多也,荊州之亂何其深也」廖立這次沒有回過頭看著劉琦,如果有外人在也許會說廖立不懂禮數,但劉琦不會,他發現廖立是能讀懂自己的人。
「奈何公淵幾人剛才面露異色,想有話欲說,怎麼欲言又止」劉琦走過廖立的身邊,看著門外的幾株大樹,春天裡大樹的樹葉在正在生長。
「我等卻有難言之引」廖立很坦白,他沒有辯駁。
「公淵你說這株大樹會怕樹葉比自己長的高嗎?」劉琦沒有看廖立只是指了指眼前的一株巨松。
「公子……立明白,立等想說公子招賢一策有致命之弊,需慎行」廖立看著劉琦,心裡一股熱流涌動,以廖立的才華自然知道劉琦話里的意思。
劉琦聽到廖立一說,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他沒想到自己跨越歷史的招賢政策,竟然被廖立說出有致命的弊端。
「公淵此話怎麼說,招賢一事本就為寒門士子提供一展才華的機會,你我相識也是拜此策所賜,怎麼……」劉琦質疑的問了廖立一句,他想不明白怎麼剛剛被招賢上來的廖立接著就反對自己的政策。
「立問公子一句話,公子以為當今天下,是誰的天下?」廖立沒有在意劉琦的語氣,也沒有在繼續平日里的孤傲,有的只是一份平靜。
「天下大勢自然在於民,君民如舟與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劉琦順嘴流出了句千古名言。
廖立聽到劉琦的話先是很驚異的表情,一會卻會心一笑「公子果然才華出眾,此乃當世乃至萬世名言,不過就現在的天下來說,公子錯了,而且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