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4章

第 4 章 第4章

第4章

她一個穿書的,哪裡會記得。

此書名《與君行》

主打古風權謀。

男主高富帥,女主白富美,因皇帝昏庸,妄信奸佞,害的他倆家破人亡。一個落草為寇,一個江湖流亡,然後不期而遇,攜手闖蕩,攪弄風雲,改朝換代。

一起弒掉她這個背景板昏君之後,與屹川王、渤山王、太后、首輔等人鬥智斗勇,男主終成帝王霸業。

在她高中時期小說在某本雜誌連載,風靡青春少女圈,後來完結出版。

她不大愛看這一類故事,因為實在太火順手買了一本,草草翻過就丟在了角落。

那日她參加完外婆的葬禮,回家整理外婆的遺物,在床底下的舊箱子里找到了它。

剛一翻開人就穿了。

一睜開眼就是太後娘娘以淚洗面的模樣。

然後她經典三連問。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後來才知道她穿書了,正好穿在溺水這一章節。

「自從你三個月前溺水,就忘記了好多事,」太后提醒道,「我與影兒的母親是手帕交。」

「影兒?」

這名字有點耳熟。

衛燕思審視這名垂首的女子,身姿纖纖,亭亭而立。

嗯,還有點眼熟。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對方應聲抬頭。

「妾身曲今影,拜見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曲今影!

衛燕思腦中白光一閃,記起她便是書中的女主。

日後會與男主聯手弒君篡位!

從衛燕思進殿,曲今影的內心便波濤洶湧,就是這個混蛋輕.薄她、羞辱她。

她的目光緊緊跟著那身團花明黃九龍袍。

待到其與自己說話,壓下胸口沸騰的的血氣,抬起雙眸。

許是湊得近的緣故,鼻吸間嗅到了淡淡的葯香,更加篤定衛燕思就是那夜的登徒子。

這時也有果香與薄荷香氣縈繞在衛燕思的鼻息處。

她心中大駭——標記的女子正是這香味。

四目相對之時,如閃電交匯噼里啪啦。

彼此都認出了對方。

衛燕思: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小說中詳細介紹過曲今影的身世,她母親是異姓王李庭的嫡長女,封敏德縣主,隨父上過戰場,過世后,太上皇念及軍功卓越不輸男子,特准曲今影成了本國第一位襲母位的女子,算是開了先例,封號「清慧」。

加之她母親與太后的關係匪淺,幼年時常受召入宮,陪皇子公主們玩耍。

曲今影也在悄摸的觀察她。

隨著年歲見長,她不得不尊守男女有別的禮教,入宮的次數便少了,與衛燕思生疏了許多。

三年未見,這人倒是初具龍子龍孫的金玉之質。

那夜竟然沒把人認出來。

只是宮裡什麼女人沒有?非要去找瘦馬?

「原來是影兒妹妹。」衛燕思尬笑。

曲今影配合他表演:「燕弟弟。」

弟弟?

太后無奈:「皇兒忘了?影兒比你長兩歲。」

嘚,衛燕思認栽,改口叫姐姐。

太后很欣慰,非常滿意她們的姐弟情深。

恰逢樓宮正去而復返:「回稟太后,女眷都已檢查完畢,無一人身上有咬痕。」

太后疑惑:「不可能呀?」

樓宮正道:「刺客許是某位娘娘或者宮女?」

這兩者加起來是個龐大的數字,少說也有上千人。

太后當機立斷:「查!再多人也要查!給哀家一查到底!」

兩位當事人偷瞄了對方一眼,自始至終保持沉默。

樓宮正領命,退到門邊彷彿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又急忙稟告道:「太后,易總管昏過去了。」

「關進慎刑司!身為太監總管,有規勸皇帝之責,卻蠱惑聖心獻上瘦馬!」

「是,瘦馬該如何處置?」

「送去尼姑庵削髮為尼吧。」

衛燕思這才想起來這的目的,那易東坡油滑不假,倒是個忠僕,況且瘦馬一事因她而起,哪有讓忠僕背黑鍋的道理?

溫言軟語道:「母后,如果法辦了易東坡,皇兒一時到哪裡找個用的順手的太監總管?懇請您網開一面吧。」

「皇兒想如何?」

魏燕思使壞,把皮球踢給曲今影:「影兒冰雪聰明,不如幫朕想個辦法?」

「妾身一界女流,不敢妄議朝政,請萬歲寬宥。」

此言一出,頓時大驚。

太后早年一直依靠家族力量左右朝堂,這不是對太后大不敬嗎?忙跪地請罪。

「小題大做,快起來吧。」太后道。

曲今影驚魂甫定,防來防去,沒防住自己。

登徒子,蔫壞!

她用餘光去瞧,發現衛燕思臉頰的巴掌印尚未完全消散,印在白皙的肌膚上分外惹眼。

估摸衛燕思是在報這一巴掌的仇。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拆穿她?

所謂心想事成。

她一想這事,衛燕思就像會讀心術似的幫她實現。

「奴才們不會辦事,怎麼把影兒也帶來審問了,朕非治他們的罪不可。」

樓宮正接話:「萬歲息怒,幸而太后沒讓奴才們冒反了清慧縣主。」

「哦?」衛燕思借題發揮,「母后,這怕是不妥,今日官家女眷聚集在此,若影兒不按章程走一遭,怕會引來閑話。」

太后沒開口,算是默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曲今影全當命里有此一劫。

況且再掙扎反而顯得心虛。

她的心又開始砰砰狂跳,跟隨樓宮正進了配殿的耳房,房裡頭有女眷們留下的胭脂水粉的余香,久久不散,令她頭昏腦漲。

在樓宮正的指示下,她繞到屏風後頭脫掉外衫,撥開散在腦後的長發,露出光潔的脖頸:「請樓宮正看仔細些。」

樓宮正一打眼,皺了眉。

滿院子的女眷都檢查過了,只剩曲今影的嫌疑最大,可她脖子處的皮膚細膩,白晰中透出自然的紅暈上,何談咬痕。

這大大出乎樓宮正的預料。

似乎心有不甘,睜大眼睛,借著白燦燦的陽光重新審看,真的沒有,且事發只有兩天,不足已完全痊癒。

她退下去:「冒犯縣主了。」

曲今影雲淡風輕地放下頭髮,穿好衣裳:「樓公正不過聽命行事,不必介懷。」

而後回了主殿。

路過前院時,易東坡和那幾個挨打的小太監已經不見了。

樓宮正道:「許是萬歲求情,被抬回養心殿了。」

殘暴昏庸的暴君,會為太監求情?

曲今影不信。

行至主殿門口,樓宮正勞煩她在店外稍候片刻。

曲今影側眸往裡看,原來是太后與衛燕思正在敘話,拉著衛燕思坐進寶座,一點一點的往人臉上塗抹藥膏。

這一幕,令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恍惚中聽見衛燕思喚她,遂提起裙擺進去。

衛燕思胸有成竹地問:「如何啊?」

樓宮正照實說了。

衛燕思唰的站起身:「當真?」

「奴婢不敢欺瞞萬歲。」

衛燕思不信,兀自抬手就要去撩曲今影的長發,就像那夜一樣,指尖觸及柔軟的髮絲時,對方驚呼了一聲。

「萬歲!」曲今影退開一步。

就連太后也出言指責:「皇兒,可不能還是兒時的那一套。」

長大成人了,到底男女有別。

今日若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孟浪之舉,明日就要把人娶進宮來的。

衛燕思不情不願的收手:「是朕唐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曲今影認定此地不宜久留。

「萬歲不必介懷,妾身這便告退。」

太后卻熱情好客,挽留她留在慈寧宮小住幾日。

「只怕家中瑣事太多。」

太后對此有所了解:「你母親去了,后宅全靠你主事,行吧。」

她一走,衛燕思決意跟著走,問一問她好好的咬痕怎麼會兩日便不見了?

宮道長街,紅牆黃瓦。

曲今影走在前頭,衛燕思跟在後頭。

「縣主。」衛燕思喚她。

前者反而加快了腳步。

衛燕思:「清慧縣主。」

前者繼續抗旨不遵。

真是個磨人的小縣主,衛燕思只好對她緊追不捨。

驕陽似火之下,宮道內上演了一場詭異的競走馬拉松。

你追我趕,我趕你追。

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小太監們放起了小跑:「萬歲你慢著點,小心龍體。」

一路追到十八顆棵槐,這地方顧名思義栽有十八顆老槐樹,枝繁葉茂,綠蔭如蓋,是宮內出了名的避暑勝地。

草木太多容易擋住視線,衛燕思在這裡成功把人跟丟了。

她不信邪,繞著十八顆槐樹左三圈右三圈,轉悠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

小太監們目的她這一迷惑行為,面面相覷。

「邪門了?」她嘀咕道。

又問小太監們:「這地方可有什麼隱蔽的小徑?」

小太監整齊劃一地搖搖頭,央求她快回養心殿,天氣太熱,萬一中了暑熱如何是好?

她充耳不聞,對找人一事不拋棄不放棄

這時春來找了過來。

他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焦急道:「萬歲啊,可讓奴才好找。首輔大人在養心殿等候您許久了,有要事與您商量。」

他是易東坡的乾兒子,約莫十六七歲,個子不高,兩隻烏溜溜的眼睛透著股機靈。

衛燕思貓著腰,眼皮也不抬一下,撥弄開一處半人高的花叢,盯著裡頭瞧。

「可有說是因為什麼事?」

「好像……是豫州大旱。」

衛燕思的動作僵了一下,她對治國一竅不通,咋商量?

穿書這些日子,她連早朝都是做做樣子,奏章更不用說,先送去文淵閣票擬,再送來養心殿由她謄抄一遍。

至始至終沒有對國事給出過指導性建議。

這得多虧原主是個昏君,才讓太上皇組建內閣輔佐。

「這事兒由文淵閣商量就行,不用問朕。」

春來扭捏道:「您是一國之君,大事還得您拿主意,再說首輔大人都等在那兒了……」

衛燕思拍掉衣炮上的泥土,沒頭沒腦的問:「這世上有沒有一種奇葯,能在一夜之間癒合傷口,連傷疤也瞧不見的?」

「奴才……馬上去太醫院問問。」

衛燕思很失望:「算了。」

又要他附耳過來,小聲道:「派人盯著清慧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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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信息素穿成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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