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強戒所里,徐山樣子很是狼狽。
自打被席輕衿兩通舉報電話,直接抓進了警察局,又經過為期半個月的拘留審查,警方正式將徐山塞到了少管所。
而容蓉男友程景所在的學校,學校里的人也迅速知道了,那個原先在學校門口賣炸串,說是一副自律自強,想要賺錢養病,然後攢錢讀大學的年輕人,竟然是吸那個什麼的。
而且還往售賣的食品里加罌l粟殼,嘴上說著以前沒出來的時候被嬸子一家怎麼迫害,實際上家裡彩電什麼的都被他賣了去買粉。
癮症發作了的時候,還直接把自己姐姐打到醫院,要不是命大,做姐姐的那人早就成了植物人。
程景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女朋友的室友原本在學校里流傳的,只是養病的時候竟然經歷了這麼大一通事兒。
確定了席輕衿並不介意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流傳出去后,程景可是花了好一通時間,將做姐姐的人被坑的有多慘,而做弟弟的人又有多爛,甚至還在大家面前欺騙大家的事兒,全都給講的明明白白。
當場校園網上就炸了。
「卧槽,不是吧,那個賣炸串的,看著人模人樣的年紀,也就和我弟弟差不多,竟然連這種混賬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誰能想到賣炸串的不過十多歲的年紀就能在大家面前隨口造謠自己姐姐,也不知道啊嬸子一家做錯了什麼才會背上那麼多黑鍋。」
「這也太壞了吧。」
「你們光說那個賣炸串的壞,可他年紀也不大,能壞成這種樣子,我怎麼覺得他說的話應該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呢。養不教父之過,賣炸串的能有那麼大問題,他姐姐和他嬸子一家就沒有問題了?」
「能和害人者共情的你確定自己沒那個什麼大病?」
「我醫學系的,將來未來發展目標是精神科,我覺得樓上的樓上就很適合找我交流交流病情。」
「人心險惡,腦迴路這種東西哪是那麼容易就講清的,農夫與蛇的故事,誰不知道?你待他好他就一定會回報你嗎?真當現實是童話啊。」
「曝光吧,那個賣炸串的現在還沒成年,等少管所呆幾年又出來以後,天知道他會不會瘋到拿刀捅他嬸子一家。還有那個之前差點成植物人的姐姐,別跟我講不可能,誰知道惡人到底能有多惡。」
「壞人就不能有從頭再來的機會嗎?」
「樓上這轉移話題轉移的真牛批,那賣炸串的應該也沒給你錢吧。他可是差點把自己姐姐打成植物人,就算那個當姐姐的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這也是屬於殺人未遂!殺人未遂,成年人少說都得三年以上吧,憑什麼就因為他是一個未成年人,先上強戒所之後蹲兩年少管所出來就沒事兒了?」
「把這種事情套在我自己身上,想想都覺得害怕,我要有這麼個弟弟,估計都恨不得抹脖子乾脆直接從頭再來,這得倒了什麼大霉才能遇上這樣弟弟。」
「……」
…………
程景學校里的討論還是引起了一定的社會關注,最後還登上了小地方的報社,但很快一切又被時代浪潮中,新興的一切給轉移了注意力。
年輕人嘴上逐漸討論的話題多了電視上出現的明星歌手,手中用的社交APP,包括其他手機電腦軟體最下方,往往都標註著輕之一字的變型logo。
有合作的遊戲商也會在遊戲的初始界面下方標註著這個logo的存在。
不聲不響間,席輕衿投出去的大量的錢也帶來了更多的隱形回報。
而這部分資源人脈,則被她直接大刀闊斧的投入了科研和醫藥領域的研究方面。
席輕衿有那能升仙的實力,她的精神力早已龐大到了可以過目不忘,一目十行。
對一些事情的理解,也可以輕易做到舉一反三。
可她並不願意在一個世界停留太久。
每時每刻都有小說誕生,每時每刻都有世界誕生,鬼知道還有多少覺醒了的女配無力抵抗天道和規則塑造的現狀,只能遵從著劇情的洪流悲慘死去。
每每想到這些,席輕衿就更想加快自己的行動速度。
這會兒早已與之前的柔弱,臉色蒼白的形象完全不同的男裝女孩,正坐在強戒所,隔著玻璃和徐山面對面。
因為思緒沉浸在這些東西里的原因,席輕衿並沒有注意到,被銬著雙手坐在對面的徐山的眼神早已經從最開始的偏開頭無視,變成了怨毒的神色。
強戒所里的人通知徐山,說有親戚要來看他的時候,他還想著不管來的是誰,都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管怎樣的懇切求他變好什麼的,他也不會接受的。
結果現實卻是席輕衿坐在那裡發獃,直到他控制不住的大力敲了敲自己的雙手上的手銬,帶起的聲音才讓席輕衿回過神來。
輕飄飄的瞟了徐山一眼的視線,更讓徐山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被那眼神刺痛了。
他明明重生了,明明未來應該越來越好!
都怪徐童!徐童要是直接死了,那小村子里只會一捲鋪蓋直接把人捲起埋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活過來!
越是想著這些,徐山的眼神越顯怨毒,隔著玻璃他直接大聲咆哮著,「徐童,你怎麼不去死!」
席輕衿可不惱,只挑眉道,「這話說的。你都沒死,做姐姐的我怎麼可能就這樣去死呢?」語氣輕飄飄的,嘲諷力度卻直接點滿了。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見徐山這副癲狂的樣子,席輕衿也來了興趣,「畢竟像你這樣的,不當人到敢吸那種東西,坑家裡人的畜生,真哪天被亂棍打死了,我也覺得正常。」
「還想讓我死?就你?」
「你算命嗎?嗯……還是算了吧,畢竟你算什麼東西,你配有命?」
「徐童你居然敢罵我,你這個賤人!@&·@#·』『』……」之後又是一連串的咆哮辱罵。
他眼睛瞪得極大,瞳孔里充滿了血絲,在咆哮時自己的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整個畫面丑不可言。
「你想當畜生就自己安安靜靜的當畜生,不管是學狗叫還是當個下水道里的死老鼠,都沒人管你,可你敢害人就得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席輕衿彈了彈指甲,因為身高根本不高,坐在椅子上顯得很矮,而在處於咆哮狀態的徐山掙扎著想要從位置上坐起來時,就顯得他的高度更高。
這幅畫面下,明顯是徐山更高一些,可席輕衿愣是做出了一副不以為然,不屑一顧,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隨意表情。就像是在看螞蟻搬家,亦或者是思考晚上吃什麼。
徐山最厭惡被人看輕的感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想被人放在眼裡尊敬著。
可自打他重生以來,唯一能稱得上是滿意的日子,竟然只有待在醫院裡,斷著腿的和那個在學校里打架鬥毆,導致自己斷了腿的學生吹噓著自己和社會人士干架的情景。
重生之前被折磨致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席輕衿輕飄飄的眼神又近在眼前。
這一切都促使著徐山從位置上掙扎了起來,固定他的東西不再有用,他直接衝到玻璃前,劇烈的敲擊著玻璃牆,對著席輕衿潑口大罵,「徐童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我絕對殺你!我要把刀子扎進你的心臟!不僅殺你,我還要把嬸子那個臭**,一起殺了!你個賤……」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徐山就被守在裡頭的少管所成員捂住了嘴。
少管所的人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最開始打電話給嬸子的時候,嬸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來看徐山。
拒絕才是正常的,徐山通紅著眼睛,面頰凹陷瘦骨嶙峋,卻又一副癲狂的叫囂著要捅死人的架勢,是真的嚇人。
席輕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倒退了一步,本意只是想要讓徐山看清自己全部的慢動作,順便刺激一下這畜生,讓他能明顯的察覺到自己只能被人拖進強戒所內部,而她卻能轉身奔赴強戒所外的□□的畫面,卻被不遠處的工作人員當成了害怕。
有幾個女性工作人員甚至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顆糖,塞到了席輕衿的手裡,小聲安撫了兩句,「別害怕,沒事。」
「他這想完全戒掉還得好一段時間,之後進了少管所,再磨兩年性子,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另一個工作人員撇了撇嘴,說話很直,「要我說,你也別把你這弟弟當什麼弟弟了,他就是個畜生。這話都能說得出來,等過兩年出來了,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幹出更畜生的事。」
「我跟你講小姑娘,惹不起躲得起,以後還是不要來強戒所了,也不要和他有任何聯繫,更不要告訴他自己住的地方在哪,等他以後出來了,再不管他死活,你們一家日子才能過好,懂不啦。」
席輕衿捏著手裡的糖,點了點頭,一副還是乖巧認真聽話,並沒有敷衍不當回事兒的樣子,幾個女性工作人員的好心,被大大的滿足。
又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拍了拍席輕衿的腦袋后,就給送出了強戒所。
轉身出了強戒所的大門的席輕衿,卻坐上了紅旗牌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