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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枝尬得臉上有些發熱,沉默半晌后,才反應過來彎腰去撿亂作一團的繃帶:「我剛剛只是失誤。」

聞時禮:「是嗎。」

宋枝水靈的鹿眼裡寫著堅定:「對,只是失誤而已。」

聞時禮沒反駁她,只溫和笑說:「那麻煩小宋枝照顧哥哥了。」

「不客氣。」

宋枝蹲下身體,把掉在地上的繃帶撿起,開始在兩根手指間纏,想纏回原樣。

纏了會後,繃帶在手裡逐漸長成一個白色且肥大的蟬蛹,難看至極。

「......」

怎麼會這樣。

她記得繃帶在散掉前不長這樣。

聞時禮什麼也沒說,目光始終溫和平淡,就那麼靜靜看著她纏繃帶的全過程。

宋枝抬眼,發現他看得認真,怕他再次取笑自己,直接先發制人:「就算換你來纏,你也纏不回原樣。」

「給我試試。」

宋枝噢一聲,把手裡那個「蟬蛹」遞過去。

聞時禮沾血的手指接過,給雪白的繃帶染上一抹紅意。他慢條斯理地拆開繃帶,手指理順方向後開始纏。

宋枝看著。

漸漸地,繃帶原本的模樣在聞時禮手中一點一點成型。

那繃帶彷彿在嘲笑宋枝,這麼簡單都纏不好,還不是笨手笨腳?

......

纏好繃帶后,聞時禮順手將其放回醫藥箱:「天熱,不纏這個。」

宋枝:「那感染怎麼辦。」

聞時禮淡聲道:「小傷而已,沒那麼容易感染。」

宋枝看一眼他血肉模糊的額頭:「這還算小傷,那什麼才算大傷。」

聞時禮眸光半斂,沒回答。

宋枝自知失言。

她不該這麼問的。

看著聞時禮瞬間有點沉的面色,宋枝怯怯地小聲問:「哥哥,你生氣了嗎。」

聞時禮彎唇一笑:「我怎麼會生小枝枝的氣。」

小枝枝。

他總喊得這麼親密。

叫人不自在。

宋枝想糾正他,能不能好叫她名字,但看到他現在這樣......算了。

小枝枝總比什麼小學雞和小雞仔好聽太多,人不能貪心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在宋枝糾結稱呼的時候,聞時禮在想她問的那個問題。——什麼才算大傷?

答案在無數次的童年陰影里。

他想回答:

如果在生死鬼門關走過幾遭的話,所有僅在表面的皮外傷,都只能是小傷。

但他沒有告訴宋枝。

因為......

總不能嚇到小朋友吧。

宋枝翻找出一包拆過的醫用棉簽,下午聞時禮給她處理傷口時用過的那包。

想取兩根出來時發現口子有點兒小,不太方便取,就想著把口子撕大些。

——嘶拉。

稍微用力過猛,棉簽完全散落在地。

「......」

笨手笨腳實錘.jpg

再三重複自己並不笨手笨腳的宋枝,在這一刻當場社死。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為什麼總在他面前犯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枝面上維持著蓄意的平靜,她看一眼掉在床沿和地上的棉簽,又抬頭看向表情似笑而非的聞時禮。

兩秒后,直接破罐子破摔般理直氣壯道:「我就是笨手笨腳的,那又怎樣。」

「......」

聞時禮用指尖拭掉唇角的血漬,覺得好笑:「哥哥這不是沒說什麼嗎。」

宋枝:「你那是還沒來得及說。」

聽到這句,聞時禮倏地撐手自從床上坐起,湊到宋枝眼前。

黑色的眼眸沉得似無燈長街。

視線撞在一起。

宋枝的呼吸瞬間停掉,被嚇得身體往後閃了些:「干、幹嘛?」

「小孩。」聞時禮弔兒郎當地笑起來,「誰教你亂冤枉人的阿?」

「你阿。」

聞時禮覺得荒唐:「我?」

宋枝:「你先冤枉我笨手笨腳的。」

聞時禮慢悠悠地一笑,拖著懶洋洋的嗓音反問:「我那是冤枉你嗎。」

「......」

宋枝仔細一想,那確實不算冤枉。

真的好沒面子阿嗚嗚嗚TvT

見小姑娘滿臉懊喪的委屈模樣,聞時禮輕輕一笑,沒有再逗她。他往床頭一靠,覺得渾身骨和肉都在痛。

雷鳴還在響,但他現在竟然覺得沒那麼難熬,也不知道是宋院長喂的葯起效,還是小姑娘陪著說話的原因。

宋枝在床沿上撿起兩根棉簽。她剛想蘸碘伏時,就留意到聞時禮臉上呈濡濕狀態的血。

這怎麼上藥阿!

得先把傷口周圍的血擦乾淨吧?

習慣被人照顧的她,在突然的一天反過來照顧別人,真的有點不習慣,還十分生疏。

但是這些都不能勸退她。

宋枝放下棉簽,彎腰在腳邊的水盆里擰乾毛巾,站直身體卻沒動作。

聞時禮看著她不動,還以為是小姑娘怕血不敢擦:「給我吧,哥哥自己擦。」

「不要。」

他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

小姑娘鬧什麼呢。

不幫他擦,又不要他自己擦。

兩秒后。

聞時禮垂下手,耐著脾氣溫和問:「怎麼?」

宋枝:「你過來一點。」

聞時禮:「......」

原來是手太短夠不到阿。

他像是一時沒忍住,喉間里滾出兩聲低笑,繾綣慵懶,似纏攜著無邊的綿。

宋枝覺得羞恥:「你笑什麼!」

「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宋枝把毛巾攥緊,「你是不是在笑我矮。」

聞時禮擺出無辜的表情,聳肩道:「我可沒說哦,你自己說的。」

「......」

成功被他繞進坑裡。

可能這就是老男人的做派吧。

呵呵。

宋枝進行自我安慰。

他現在滿頭的血,她不和他一般見識,她大人有大量。

但她在下一秒發現個問題。

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聞時禮怎麼做到,頂著滿臉的血和不適的身體,也還是要堅持洗涮她的。

到底是怎樣的精神在支撐他。

支撐他的嘴欠!

宋枝越想越來氣,沒忍住:「真想找根針把你的嘴封上。」

「......」

與話音一道落下的,還有男人唇角笑意和眼裡微光。

宋枝看見他的表情在瞬間陰沉。

周遭溫度在下降。

宋枝整個人都傻在那裡:「哥哥,你怎麼了?」

聞時禮默默看她良久。

然後他問:「你會嗎?」

「會什麼?」

「真的會拿針縫哥哥的嘴嗎。」

「......」

「我在開玩笑阿!」

怎麼會真的拿針縫人嘴阿。

得什麼樣惡毒的人才做得出來。

咦,光想想都疼。

正當宋枝想吐槽他過於較真的時候,聞時禮低低開口,用最漫不經心的語調告訴她一個極殘忍的事實。

「我被針縫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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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老男人是真的賤,慘也是真的慘。(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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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婆們給我灌的營!養!液!

是小橘貓呀8瓶;南疆6瓶;啵5瓶;甜甜噠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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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唇[救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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