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13章

其實五條悟也想過，如果就這麼接受了富江已經死去的事實是不是會好過一點。

哪怕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但只有五條悟自己知道，夜深人靜只剩下自己時他有多麼難過。

他甚至覺得自己和富江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在一起，自己不應該心軟將富江留在自己身邊。

這樣，未來的一切就不會再發生，自己也不用繼續掙扎，也不用糾結，甚至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機會。

可愛情就是不講道理。

如果能夠講道理，講如果，那這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痴男怨女的故事了，更不會有那麼多因為愛而不得產生的咒靈。

在猶豫之後，五條悟還是選擇向前。

他可是五條悟！

是川上富江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不管什麼困難都無法阻止他！

五條悟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認為的。

就像他覺得富江還活著一樣。

然而事實上，富江的確還活著，或者說，他還有自己的意識，以另外一種形態活在這個世界上。

富江還活著這個消息讓他狂喜，可是緊接而來的，卻是讓他難以接受的現狀。

自己看不見富江。

伏黑甚爾看得到，夏油傑也看得到，唯獨自己這個正牌男友看不到。

為什麼啊。

明明看不到富江的身形，卻能夠看到夏油傑動作的五條悟第一次反問自己。

為什麼？

自己……難道不是富江最喜歡的人嗎？

自己在富江有限的十五年人生里佔據了三分之二，還打算霸佔剩下的所有時間，五條悟已經想好了自己和富江的未來。

可是為什麼啊！

自己為什麼……看不到呢？

安靜站在一邊的五條悟很是冷靜，他戴著圓圓的黑色小墨鏡，那墨鏡幾乎把他的眼睛全部遮住。

自己而六眼不是看到所有的東西嗎？為什麼看不到！

為什麼唯獨是自己！

「夏油，原來你一直都看得到啊。」五條悟終於開口，卻沒有夏油傑想象中的憤怒，反而格外平靜，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富江還趴在自己懷裡小聲的抽泣著，夏油傑的手飄在半空，猶豫了幾秒才搭在了富江的肩膀上。

「啊，是的。」夏油傑直接承認了，「抱歉，之前騙了你。」

「看來你們關係還不錯。」伏黑甚爾冷笑，「你還替他掩飾……怎麼，他也說喜歡你了嗎？」

夏油傑突然有些茫然。

富江……並沒有說過喜歡自己。

好像自己覺得自己和對方擁有了秘密，有了自以為是的特殊，還有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快樂。

看啊，你喜歡的人現在只有我能看到，他只能和我說話，只能通過我——

不對。

這樣是不對的。

可……

【夏油傑好感度+5】

夏油傑低頭，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富江的側臉，看到他沾了淚珠的睫毛，浸濕了的雙眼，還有顫抖的身體。

一個驕傲的，永遠自信滿滿的人突然露出了脆弱的一面，這股反差著實讓人心頭一顫。

富江選擇了自己。

在男朋友和曖昧對象中選擇了毫無關係的自己。

這一認知讓夏油傑竊喜，心裡被湧出來的喜悅填滿，整個人恨不得輕飄飄的飛起來。

可是不行。

自己……

夏油傑咬咬牙，攥著富江的肩膀把他從自己懷裡拉了出來，「你的男朋友在那裡，你應該去他懷裡。」

「小鬼，不是吧，人都在你懷裡了你還要推出去嗎？你不要的話我就帶走了。」伏黑甚爾搶在五條悟伸手之前將被推出來一臉茫然的富江拉了過來，「我對你們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沒有一點興趣。」

伏黑甚爾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圍看戲的人，帶著被拽的踉踉蹌蹌的富江往外面走。

「蒼！」

伏黑甚爾反應速度極為驚人，堪堪躲過了五條悟的攻擊，但五條悟的攻擊速度也比伏黑甚爾預想中的快很多。

「五條！這裡是市中心！會傷到普通人的！」家入硝子趕緊喊道，「你冷靜一點！」

咒術炸開，裝修的精緻奢侈的餐廳被咒靈和五條悟弄得變成了一團廢墟，在咒靈消失后就慌忙跑走的普通人已經撤離，只剩下少數幾個膽子大想留下來吃瓜的。

他們也沒想到五條悟竟然敢直接動手，被咒術炸開碎石波及，撲了一臉灰，好在圍牆吸收了大部分的傷害，不然以五條悟的咒術強度，這些人一定會被炸傷。

五條悟沒有聽家入硝子的話。

他看起來很平靜，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發現了五條悟被藏在冷靜下瘋狂。

「把他還給我。」五條悟做好了下次攻擊的準備，「不把他給我的話我會繼續動手的哦。」

「五條，冷靜下來，就算真的要動手也要找個不會波及到普通人的地方。」夏油傑也想拉住五條悟，可他的手在距離五條悟不到兩公分的距離停住，無法再進一步。

五條悟在拒絕。

「夏油，我現在很生氣，可以不要和我說話嗎，不然我會遷怒的。」

【五條悟黑化值+10%】

夏油傑和五條悟正好並肩站著，從夏油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五條悟眼裡的情緒。

氣上頭了。

夏油傑苦中作樂。

也是，這都是自己選的。

這個時候夏油傑突然有些慶幸伏黑甚爾在這個時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不然面臨五條悟怒火的就是自己了。

但怎麼說……

有點羨慕伏黑甚爾這種無所畏懼的態度。

「還給你？你說很有意思，川上富江是什麼東西嗎？什麼叫做還給你，是男人就自己來搶，像個廢物一樣求著我還給你，懦夫罷了。」伏黑甚爾的手勁又大了幾分，「川上富江，看看你男朋友這幅狼狽的姿態，都是因為你，你難道不會感到愧疚嗎？」

「愧疚？為什麼要愧疚？」富江拽著自己的胳膊，「我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一幕，優秀的男人為我打破頭就是為了證明了我的魅力啊，我為什麼要愧疚！」

眼裡還帶著淚珠的富江笑了起來，「不是愛我嗎？就是這樣啊！繼續愛我！然後再殺了我。以前他們也是這麼說然後把我殺死了，哦，不對，我現在已經死了，你們還能怎麼動手？」

【伏黑甚爾黑化值+5%】

【夏油傑黑化值+10%】

富江這話讓伏黑甚爾火了，他抬手抓住富江的頭髮，硬是讓富江抬起頭直視自己，「我見過那麼多玩弄感情的人，你是最理直氣壯的一個。」

「是啊，怎麼樣啊。」富江被伏黑甚爾粗暴的動作弄得生疼，「你鬆開！你弄痛我了！」

「你先鬆開，揪著頭髮很疼的。」夏油傑沒忍住上前想要把富江從伏黑甚爾手裡救出來，他腳剛邁出去，面前就多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將夏油傑定在原地。

是五條悟。

「富江，快點回來吧，我可以不去追究你之前的事。」五條悟對富江說到，聲音溫柔的要滴出水來，「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

「真是深情。」伏黑甚爾對五條悟不屑一顧，「這傢伙沒有心的，你自以為是的深情真的很好笑。」

五條悟沒理他。

「我買了很多你喜歡的東西，你原來的東西也沒有丟都放在家裡了，你之前不是說喜歡海景別墅嗎？我也給你買回來了，等你回來就帶你住過去。」

【五條悟好感度+5】

【五條悟總好感度已滿，自動轉化為黑化值。】

【五條悟總黑化值：55%】

伏黑甚爾發現富江心動了。

因為豪宅名車名表奢侈品心動了。

操。

伏黑甚爾忍不住爆了粗口。

川上富江真他媽不是東西。

富江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可他並不在意。

他甚至咬了咬牙，在伏黑甚爾的小腿上踢了一腳，趁著伏黑甚爾驚訝沒怎麼用力時掙脫開伏黑甚爾，當著他的面跑向了五條悟。

「真的嗎？真的給我買了新的項鏈和海景別墅嗎？」

富江很興奮。

他直接撲到了五條悟的懷裡，手臂環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把臉貼在五條悟的胸前。

「我還想要新的車！要最新的那一款！伏黑那傢伙根本就不給我買！」

在肌膚相親的那一刻，五條悟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他可以看到富江了。

和自己記憶中一樣……充滿了活力卻足以勾起人心底慾望的人。

五條悟勾起嘴角，回抱住了富江，語氣一改之前的冷靜，聲音輕佻，像是高興極了緊緊摟著富江的腰。

他低下頭蹭著富江的發頂，柔軟的黑髮蹭過臉頰，冰涼的觸感宛如盛夏的寒冰，澆滅了五條悟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理智，卻足以讓欲/野蠻生長。

為什麼不能一直這麼乖巧呢？

為什麼不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呢？

為什麼一定要逃走呢？

我會給你買來你喜歡的東西，用你喜歡的項鏈捆住你的手腳，讓你住在喜歡的海景別墅里，永遠只能看到我一個人。

這樣應該很好吧。

【五條悟黑化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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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鏈：指鑲了鑽的鐵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