鸛鸛它呆又乖 07
兩人一鸛散步的途中,監視者一樣的弗瑞被電話Call走,等他終於辦完了所有手續,給航母及同行人員取得合法入境的身份,再抬頭一看。
很好,鸛和人都不見了蹤影。
斯塔克帶著鸛鸛在比人高的草中漫步,他們走的很慢,鸛獃獃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進入了跟隨模式,人類怎麼走,它就怎麼走。
走出很遠很遠。
「崽啊,你能從這裡飛去沼澤嗎?」斯塔克突然問。
鸛鸛側了側腦袋,看上去並沒有聽懂。
頭頂上的「王冠」跟著歪了歪。
「看來是不行。」
也是,鯨頭鸛不算候鳥,不具備遷徙的能力,從坦尚尼亞的草原到尚比亞大沼澤的路線從未刻入這隻鯨頭鸛的DNA中。
「別擔心,爸給你想辦法。」斯塔克拍了拍它的後背,「不過爸要有腦子才能給你想辦法,所以這個抑制項圈還是得繼續戴著,知道嗎?」
他說的語重心長,也不在意鸛鸛能聽懂幾句。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鸛鸛停住腳步。
斯塔克揣著問號,就發現在不遠處的草叢深處,有一抹白色。黃綠相間的植物中那麼一大抹白色,真的好顯眼。
不要說機警的食草動物了,連斯塔克都能發現。
它要怎麼捕獵?
懷著一絲好奇斯塔克留下來觀察。
鸛鸛踩了踩草地,踩塌高高的高高的草梗,踩出一片軟軟的墊子,自己邁上去,蹲坐下來。斯塔克則在邊沿探頭探腦。
找了一圈他也沒找到食草動物。
難道是遠處的瞪羚?
可那些瞪羚距離豹子至少有500M的距離,這遠遠超過獵豹的捕食距離。
說真的,橫著這500米的直線距離,那隻瞪羚都不需要跑,只要等獵豹衝到臉上,已經把自己跑斷氣的獵豹原地剎車,喘成個破鑼,根本沒力氣再攻擊瞪羚。
然而從白豹頭部的方向來看,它真的在瞄準那些瞪羚,前肢壓低,頭部固定,後肢撅得高高的,微微動了動作為校準。
然後它就不見了。
斯塔克一愣。
確定不是自己視線太慢跟丟了,而是對方確實不見了。
草被推開,波紋飛速前行,卻沒有白豹。
斯塔克內心「Fvck」一聲,意識到這是對方進入了隱身的狀態。
瞪羚聽到了不祥的動靜一隻只抬起腦袋左右張望,然而它們視線里什麼都沒有,逼近的響動還突然轉了個方向,鬧的瞪羚一驚一乍,很快胡亂蹦跑起來,好好一個瞪羚群,瞬間變的七零八落。
小瞪羚跑不快,還在地上滾了滾。
波紋經過它,並沒有停留,眨眼的功夫,斯塔克只覺得眼前一花,不遠處一隻強壯的公瞪羚突然倒地,口中發出悲鳴聲,血液從喉管噴出,旁邊的同伴不理解發生了什麼,在驚嚇中往更遠處瘋跑逃離。
白豹這才顯出了自己的模樣來。
它喘息著,眯著眼睛,白色的臉部沾滿鮮血,像是個妖艷的紅色笑裝。
這隻豹子沒有注意到人類的視線,它左右看看,遵循自己的生存本能去找了個孤零零的大樹,拖著食物爬了上去,以杜絕獅子和鬣狗的窺探。
豹子開始進餐,人類才回過神來。
「好的,也許我們應該調查一下這片大草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變種動物誕生。還是說世界各地都有,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一直沒有發現?」
斯塔克在自言自語。
鸛鸛沒聽懂,它看上去像是困了,合上了瞬膜,正在偷懶打盹。
看它這樣斯塔克也沒忍心懟它起來,反而蹲下去擼了擼它的背毛,把鸛鸛擼得舒服的更加攤平,逐漸融化成一張只是微微凸起的鳥餅。
草原是個每天都在吞噬生命又誕生生命的地方,風中的血腥味沒能驚動任何人。
不管是遠處的其他食草動物,或者是實驗室出來的鯨頭鸛。
斯塔克發現只有自己在惆悵這個。
頭禿。
他乾脆也原地坐下來,讓長長的草埋沒自己,這樣可以遮蔽其他食肉動物的視線,會更加安全一些。
可惜沒錄下來。
這時候斯塔克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忘記開錄像了。
片刻的糾結后斯塔克將這件事情丟開,微微側身,草桿很硬,他怎麼坐都不太舒服,左右看看,乾脆試著靠近了鯨頭鸛,側身窩在了鸛鸛的身上,以分散重量。
鸛鸛沒有拒絕。
只是張開了瞬膜盯著他,眼珠子圓溜溜的,似乎挺不可思議這個人類居然就這麼倒到自己身上,把自己當做了個枕頭。
不過它接受了斯塔克,很快又閉上了那層瞬膜,繼續休息。
舒服。
這是斯塔克的第一個感覺。
他不知道正常的鯨頭鸛是不是這種觸感。
但真的好舒服。
看似青灰微藍的羽毛壓起來是柔軟的,層層疊疊,帶著略高於人體的溫度,連羽桿都有適當的彈性,聞起來還有種陽光的暖香味,忍不住的斯塔克低頭將鼻子埋入它的背羽中,深深地吸氣。
該說這是生命的氣息?
又或者是太陽烤鳥的香味?
斯塔克有些迷糊,嗓子里發出輕嘆。
他也累了,乾脆也閉上眼睛休息。
鋼鐵俠有恃無恐,就算弗瑞Big膽敢直接開著航母帶著他的盔甲就走,他也無所畏懼,大不了直接召喚紐約那邊的盔甲過來,也就是慢一點而已,等一等總能等到。
他有保命裝備,在這大草原上打個獵緊急避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沒想到這一下直接睡到了天黑。
斯塔克迷迷瞪瞪的醒來,頓時傻眼了,然後發現自己衣領上夾了個紙條,是弗瑞的字跡,寫著:醒來自己回營地找宵夜吃,如果你睡到了天亮,那就是早餐。
他們居然還紮營了。
斯塔克用力抹了一把臉,讓自己精神起來。
等他抬起頭,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鸛鸛不知何時已經醒了,腦袋支棱著,瞬膜也是打開的,看著某個方向。
理論上鳥類沒有夜視能力,也不知道這隻變種鯨頭鸛是個什麼情況,斯塔克想開口,又敏銳的注意到鯨頭鸛的頸羽居然是微微炸開的。
大部分禽類只有在受到驚嚇的時候才會炸頸羽,又或者是某種警惕信號。
這附近有什麼東西,讓鯨頭鸛正在警覺。
斯塔克立刻半蹲起來,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調整自己的姿態,並打開定位呼叫,以及自己的那套保命用的簡易裝置。
他的手錶可以翻開,成為一個手套樣的防禦性武器,胸口心肺等要害處同樣覆蓋著一層納米防禦,理論上足夠應付草原上的所有麻煩了,食肉動物哪怕是雄獅呢,咬到他身上都得蹦了牙。
問題是變種動物的存在。
幾秒鐘的寂靜后,鸛鸛的腦袋偏了偏。
斯塔克同樣瞄準那個方向。
見鬼,這隻鸛怎麼判斷敵人在哪的?他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哦不對,他聽到了。
非常輕微的撥開草叢的聲音。
「颯颯……」
窸窸窣窣……
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鹿?
斯塔克有些懵。
這種橙黃橙黃的,帶著褐色斑點的,還有兩個角的腦袋。
大概,也許,不是鹿?
這小傢伙看了看他們兩個,迅速鑽了進來,並且往鸛鸛的窩裡面一窩。
斯塔克:???
什麼情況?
更奇怪的是鯨頭鸛的警覺狀態並沒有因此消失,它依然盯著那個方向,在斯塔克懵著這隻迷你長頸鹿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鯨頭鸛突然叨了下去,一個猛子扎在地面上,濺起一片泥土和草沫。
等它再抬起頭來,嘴裡多了一隻黑黃相間的蛇類,足有手腕的粗細,數米長。
鸛鸛咬住了它的頭,使得蛇無法張開嘴,整隻蛇瘋狂掙扎,試圖用纏卷的技能掙脫這個困境,而鯨頭鸛卻在發愣,看上去它並不知道如何處理才好,只是獃獃地任由那隻蛇用身體部分纏住了它的嘴巴。
又笨拙的用腳踩住一部分,好險避免了整隻鸛被纏住的命運。
踩著蛇尾巴的鸛鸛迷茫地跺著腳,不知所措。
這下可好了,它想松嘴也沒辦法了。
鯨頭鸛左右偏動頭部,又試著輕輕抖動腦袋,盡數失敗,這些嘗試沒能幫它擺脫這隻奇怪的蛇,反而把它自己給弄得腦袋發暈。
鸛鸛無奈,扭頭看向了人類。
正要自己上手抓的斯塔克:「……幸好爸爸晚了一步。」不然他就要抓著蛇,被這隻鯨頭鸛狠狠叨上一下了。
「好吧,維持這樣別動。」他伸手捏住了這隻奇怪的蛇的七寸,另一手輔助著,將蛇給扭斷了。「別鬆開,千萬別鬆開。」
斯塔克壓著鯨頭鸛的嘴不讓它鬆口。
蛇類死亡後頭部依然有很長時間的神經反射,可以咬人,也可以注射毒液。
千萬不要對落單的蛇頭掉以輕心。
他小心翼翼的用自己帶著防護的那隻手伸入鯨頭鸛的口中,捏死了蛇頭的頰部,才掰開鸛鸛的嘴,將蛇頭取出。
再一回頭,那隻小小的長頸鹿不見了。
確實,有時候會遇到這種事情。
部分野生動物因為各種原因意識到了人類的存在會成為一種庇護,在被追殺的時候,有些野生動物會狗急跳牆,沖入人類的營地尋求幫助。
比如被虎鯨追上釣船的企鵝,比如衝進人類車隊的羚羊。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人類都是樂在其中的。
可斯塔克還是感覺怪怪的。
有種被白嫖了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