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八十八章 潑髒水
陳長生來到島上那根柱子前,瞅見四宗二十八派和顧雲川的人早就沒了蹤影,不過了凡和青花卻是一左一右的站在柱子旁。
「你們兩位大老遠的來了,該不會只是為了遊山玩水的吧?。陳長生笑看著他倆。
「施主說笑了。」了凡微笑道:「我們在此。只是等候施主。」
「等我?」陳長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笑道:「我身上可沒什麼布施給你。」
「施主又說笑了。我們等候施主,只是想要和施主同行,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想必施主是不會拒絕的。了凡滿臉溫和的說著。
「拒絕,我幹嘛不拒絕?」陳長生根本就買了凡的帳,滿臉不屑的看著他道:「和尚,別總是跟我玩你們那手佔了便宜還想賣乖的把戲,實話跟你說吧,我不吃這一套,你要是有本事,儘管帶著你這妹妹一起去,得了什麼東西我也不眼紅。可你甭想著死乞白賴的粘到我的身上。想讓我帶著你進去,一句話告訴你。沒門。」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哥哥可是誠心誠意的想要邀你同行的,有我們兩個人在一旁給你保駕,總比你孤身一人去要強的多吧?」青花一聽陳長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了凡,頓時就有些不高興。
「沒錯,你這眼力還真是不錯陳長生聽了這話,依舊是笑眯眯地道:「這回又讓你說著了,我就這樣,別說什麼替我保駕的屁話,你們兩兄妹打著什麼主意我就算猜不出十成十,可七八成自問還是行的。和尚,奉勸你一句,想爭仙府,想得寶貝,靠真本事,別總玩這種歪門邪道,你們倆愛去哪去哪,別跟狗皮膏藥似的跟著我,要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不住你們兩位。」
說著,陳長生心念一動,身子一閃就站到了那柱子旁,伸手往上面一按,只覺得眼前一恍惚,隨後就察覺到有不少的靈識鎖定了自己身上。四周的靈氣更是洶湧澎湃,似乎是有人在凝聚法術。
一驚之下,陳長生便撐起了一道護體靈光,靈識飛速的掃過四周。卻見到先一步進入這裡面來的清澄子和程無憂等人並沒走,反倒一左一右,結成了陣勢堵在自己的面前。
而鎖定自己的靈識正是兩人及兩家的修士釋放出來的,瞧他們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陳長生的臉色就不由得一沉,冷哼一聲道:「怎麼?這才一進來就想殺了我滅口嗎?」
說到這,陳長生凌厲的目光飛速的掃過清澄子和程無憂的臉嘴角勾起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道:「只怕你們這些人想要殺我怕是還不夠分量。不信的話,不妨試上一試。」說著,陳長生腦後五光十色的圓輪已經浮現了出來。
「陳長生,你將仙府總圖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你不死,若是不然,哼哼。」清澄子冷聲要挾道。
就在此時,陳長生身後的接子上光芒一閃,了凡和青花倆人也同時進來,一瞅見這副箭拔弩張的架勢先是一愣。而後聽到清澄子這番話。頓時相視了一眼。
了凡溫聲道:「陳施主,我看清澄子掌門說的這話也有些道理,既然大家都是進來尋寶的,何苦傷了和氣,不如拿出來大家分享豈不是更好。」
「呵呵!」陳長生聞言冷笑道:「看來上次我說的沒錯,你們四宗二十八派還真就和普度寺勾勾搭搭成了人家的附庸,瞧瞧,這一進來什麼都沒說呢,先就開始拉起了偏架。」
說到這,陳長生不無嘲弄之色的看著清澄子道:「難怪你一進來就迫不及待的要跟我為敵,擺出這麼一副明搶的架勢,合轍是因為知道會有倆主子會過來給你撐腰呀。不錯,不錯,棄道從佛倒真是個不錯的選擇,眼下沒投靠過去,是不是還想著當個內奸,趁著佛門入侵中土時在背後狠狠捅我們修士一刀子呀?」
「你清澄子沒想到陳長生潑起髒水來比他廝殺的本事也絲毫不差,自己不過是想聯合顧雲川。趁著陳長生立足不穩時逼迫他交出仙府總圖,卻沒想到反到被他給安上了個勾結了凡,謀害修士,棄道從佛的罪名,他才想著呵斥陳長生血口噴人。
可是沒等清澄子把話說完,陳長生已經斷喝一聲道:「你什麼你?你有膽子做還沒膽子讓我說嗎?只怕你不僅是想著勾結了凡算計我吧。哼哼,在這麼個遠離中土之地。再加上身邊門徒眾多,又有你的倆主子撐腰,是不是還想著連顧雲」也一起殺了,既能少了爭奪仙府的對手,又能向你的主子賣好,一舉兩得,妙哉。」
此話一出,程無憂的臉色也不禁微微有些變化,看向清澄子時的目光里也多了幾分疑問和戒備之色。
「陳長生,我殺了你清澄子氣的臉色大變,怒喝一聲就要出手。
「哼,被我說破了打算,想要殺人滅口嗎?」陳長生冷笑一聲,而後道:「就算你能殺的了我,我就不信你能將顧雲川的人也全都殺了。只要還有一個活口,你們四宗二十八派勾結佛門,殘殺修士的劣跡就會大白天下。」
陳長生這話說的是以…波昂。聲音回蕩不凡,倒是真如當頭棒喝。將個與的有順,引方寸的清澄子給驚醒了。
而站在他一旁的程無憂。雖說也摸不準陳長生所說的是真是假,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示意手下朝旁邊微微挪了挪,離著四宗二十八派的弟子稍微遠了一些。
陳長生費盡唇舌,等的就是此時,一見倆人的弟子稍微分開,本來密不透風、無懈可擊的陣勢也隨之一鬆動時心念一動,便要遁走。
「陳長生,哪裡逃?」一直站在陳長生身後不遠處的了凡徒然間大喝一聲,手掌一動,依然將一直端在手中的木魚給扔了出去,朝著陳長生的背心砸來,與此同時又喊道:「清澄子,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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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木魚即將撞在陳長生後背上時,縛龍鎖也呼嘯而出,那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龍頭正好撞在了木魚之上,金光四濺,罡氣洶湧之際。不管是木魚,還是縛龍鎖全都到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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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幾道法術凝聚出來的光芒竟是朝著從四宗二十八派的陣中飛出,朝著陳長生射來。
「哼,果然是狼狽為奸了。」陳長生不屑的聲音響起時,人影一閃。已經在原地消失的沒了蹤影,再次現身時卻在數百丈之外,腳踏浮雲。俯視著了凡和清澄子等人。
「不,沒有,我沒有。」清澄子怎麼也沒想到竟有弟子會朝著陳長生出手,並且還是壁水派的人,再加上了凡方才的那聲吶喊,這麼一來。幾乎是坐實了陳長生方才的那番話,他們四宗二十八派,起碼是壁水派倒向了普度寺。
四宗二十八派在外的名聲雖然不好。什麼跋扈,什麼霸道,這些清澄子等一干掌門都心知肚明,但是他們並不在乎,因為他們明白,只要他們立足於修真界中一天,毀譽參半這樣的事是免不了的。可是導向普度寺,死乞白賴非要做人家的附庸,棄道從佛,放著好好的道門一修士不做非要當佛門一條狗這樣的名聲是萬萬不能背的,要不然就算四宗二十八派的名聲不僅會毀於一旦,更是會成為修真界的
四宗二十八派有本事在修真界中稱王稱霸,並非是他們真就能壓倒一切,而只是一些修士保兩個比四宗還要底蘊深沉的修真門派隱世不出,更是讓四宗二十八派有了穩坐修真界第一把交易底氣。
可倘若有一天,四宗二十八派真的棄道從佛,成了所有修士的公敵時。那麼距離滅宗就不遠了。
更何況清澄子還知道,方寸山和蜀山的弟子已經下山,並且去拜望過陳長生,似乎這兩個隱世不出快有萬年之久的門派也要積極入世,摻和到這場佛道之爭中來了。
倘若四宗二十八派到向普度寺。以及它背後的佛門的消息一傳揚出去。不管是真是假,清澄子相信,一直想著插手修真界事務的方寸山和蜀山肯定會跳出來狠狠的在四宗二十八派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名聲上再踩上兩腳,隨後再登高一呼,只怕四宗二十八派的名聲就算是臭了大街。就算日後能夠洗清污名,但是修真界中的霸主地位也終將難保。
太毒了。
清澄子只覺得這一復背後冷汗直流。他不能就這麼任由失態朝著最糟糕的方向滑去,但是他除了大喊大叫以證明自己壁水派,以及四宗二十八派的清白外,竟是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清澄子。」程無憂此時又帶著手下走遠了一些,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模樣。
「程道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們四宗二十八派真的沒有投靠普度寺。」清澄子此時真有了點病急亂投醫的味道,竟是朝著素來跟四宗二十八派沒有什麼交情,甚至敵大過友的程無憂申訴起來。
「相信你?怎麼相信?」此時陳長生的冷笑聲從頭頂上傳來,而後點指著一旁的了凡和青花道:「不如你殺了他們以示清白。」
清澄子一聽這話,頓時一愣,青花是何來歷他雖不大清楚,可是了凡乃是普度寺的門徒他確實知道的清清楚楚,倘若將了凡殺了,固然可以表明四宗二十八派的清白,但隨之而來也必將和普度寺交惡,那樣的話。四宗二十八派和普度寺,乃至整個佛門將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這樣的抉擇清澄子又豈是輕易之間能夠做下的,故而不禁一陣遲疑。
可就在他遲疑之時,了凡卻是哈哈一笑道:「陳長生,莫要再挑撥離間了,清澄子是不會動手的小僧先走一步,免得讓清澄子你為難。」說著朝著青花使了個眼色。身子一動,早就躍出了四相鎖靈陣,遠遠飛走。
清澄子聽了了凡這話。只恨的牙根子發癢,這麼一說,自己真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他更恨自己,方才又何必猶豫不決,直接跟他撕破臉皮,豈不是省卻了諸多的麻煩,眼下可好,裡外不是人。
「程無憂,你們顧雲」和四宗二十八派結盟,還是小心為上呀。」陳長生隨口一說,而後也轉身離去,空留下清澄」程無憂大眼瞪小小眼的看著彼及各自的年下滿是我著
方。
「陳施主,何必走的那麼匆忙。等我們一等陳長生網飛出沒多遠,了凡的聲音就又從後面傳了來。
「怎麼著,方才一下子沒把我打死,還想追上來再打一仗?」陳長生冷著臉打量著他和青花,眸子中的敵意越發的濃重。
「施主誤會了,方才小僧之所以那麼做,無意傷害施主,不過是想救施主與危難,你看,現下施主不是就從重圍中脫身而出了嘛。」了凡一本正經的說著。
陳長生聽了這話,不由得怒極反樂。他以前只是聽蘇蘇說,這佛門中人都是面善心黑臉皮厚,先前還不怎麼相信,此時算是徹徹底底的領教到了,旁的不說,單單是這黑白顛倒的本事就絕對不是旁人能比的。
「和尚,你最好是有多遠滾多遠。看在咱們素日還有些幾面之緣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動武,不過老子的好脾氣也到此為止,你要是還沒皮沒臉的湊過來的話,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到這,陳長生再也不看他一眼,腳下的浮雲飛速朝著前方飄去。
「哥,就這麼放他走了?。青花看著陳長生遠去的身影,滿臉不甘心地問道。
「不放走他又能如何?」了凡皺著眉頭道:「這個陳長生也不知道是聽信了誰的讒言盅惑,對我佛門全無半分好感,若非如此,要是能將他收入普度寺做個護法伽藍,又何來的這諸多麻煩。」
「哥,這個陳長生的身上似乎有件東西乃是我慧劍慈航之物。」青花的眼睛轉了轉道。
「真的?」
「千真萬確青花點了點頭道:「先前我只是隱隱覺得他身上似有件法寶和我的凈瓶遙相呼應,現下反倒覺得**不離十,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師父二十多年前曾來過亂荒海中,而後就再沒迴轉慧劍慈航。只留下了那凈瓶,這回我出來就是尋找到她。
「原本以為有了凈瓶在,與其同為一體的清靜柳自能找到,不想我苦苦尋覓了這麼久竟是始終沒有找到,不過反到凈瓶卻是有了動靜,好像那清靜柳就在一旁,可是陳長生走後,凈瓶又不平靜了下來
了凡一聽這話,眸子中閃過一縷精光道:「這麼說,那清靜柳果真在他的手中?。
「嗯青花道:「就算我認錯了,想必這法寶也是不會認錯的。
了凡聞言一拍手掌道:「如此一來,那咱們就去找他將清靜柳索要回來。」
正了凡和青花說話時,陳長生已經遠遠的走了,他也懶得分出靈識盯著了凡和青花二人,故而並不知道自己放在殘月戒指中的清靜柳已然被青花的凈瓶給覺察到了。
他此時正腳踏著浮雲在空中飄蕩,先前他看過那仙府總圖不少回,可說是牢牢記在了心中,但是等真被傳送過來后,依然有種找不到路在何方的感覺。
因為他從先前的傳送法陣上冉來后,在空中飛出了百十里,可怎麼看下面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如同是遮蓋著一層迷霧,即便是他用青木靈瞳努力窺探,可瞅不見下面是個什麼樣子。
這讓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怕是一不小心陷入了個迷陣之中,只是不知道這迷陣究竟有多大,又到底在何處布置的。當日祭煉了長生島后,陳長生對島上的大大小各式各樣的陣法可謂是自內而外了解了個透徹小自問尋常的陣法在他面前想要破除的話花費了不少吹灰之力,可到了此時,他猛然間覺得自己還真是有了點狂妄自大了。
就眼前這個迷陣,儘管陳長生知道自己陷身其中,可是無論他怎麼看。怎麼走,怎麼試探,卻是找不到一丁點的破綻。
想要破陣,總要先找到陣眼,若是連這個都找不到的話,談其他的純粹就是痴人說夢。
可此時的陳長生用青木靈瞳。甚至是天眼,左顧右盼,東張西望了老半天,可天依舊是天,而下面則是灰濛濛的迷霧,除此之外,四周就只有無邊無盡的虛空,讓人覺得四邊不靠,沒抓沒落的。
將仙府總圖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后,陳長生也沒找到上面有隻言片語提到過這個迷陣,可要是說沒有,那自己又算是身在何處呢?
這讓他一陣茫然,心裡更是有些急躁,但是他卻不敢再胡亂的超前飛了,免得越飛越是深入陣中,想要回頭只怕就更難了。
更糟糕的是在這半空之中,他竟像是迷路了一般,因為四面八方都一個樣子,反倒是有些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再加上他方才為了甩掉了凡和青花,多繞了幾個彎,這麼一來,他就算是想要找到歸路都難了。
倘若以前有人跟陳長生說你會迷路,他真未必會信,可此時身在這迷鼻中,卻是真的有點迷失了。
怎麼辦呢?
險:沐浴更衣,焚香口拜,謝過青春華彩大大的慷慨打賞,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