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蘇蘇

第八章 蘇蘇

翠煙山和青丘山雖說相距甚遠,但是對於陳長生來說卻也沒什麼,反正現在是冬天,田野上並沒什麼人耕作,他也不怕被人看到驚世駭俗,因此頻使縮地成寸,半柱香后,陳長生重回了青丘山的茅舍之中。~~~~

心念一動已經進了山水畫,不過陳長生一進去就嚇了一跳。

這,這還是自己的印象中的山水畫空間嗎?

只見籠罩在農田周邊的灰色霧氣朝略微消散了一些,又顯露了出來一塊遮掩的土地,這令的種滿了莊稼后顯得狹窄不堪的田地頓時拓寬了至少一倍不止。

不僅如此,就連先前只有丈把寬,三尺來深的靈溪此時也增寬加深更是變長了許多,水流淙淙,看來日後要改叫小靈河了。

同時茅屋雖然沒什麼變化,一如先前,不過不遠處原本隱藏在灰霧之中,一直影影綽綽看不太清楚的山巒也漸漸顯露出了出來,雖說還有絲絲縷縷的霧氣繚繞不已,還不能看的太真切,但比起先前只能看到個虛影倒是強了許多。

不僅如此,山水畫內的靈氣似乎也豐沛了許多,似乎隨便呼吸一口氣都能起到往常專心致志修鍊的效果,這讓陳長生心中大爽。

看到這一切,陳長生頓時就意識道山水畫之所以會有如此的變化,必定是跟之前狂吸了翠煙山的靈氣密切相關,只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就在陳長生矗立在小靈河邊的桃樹中從,緊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陣清風吹過,香氣拂面而來時更有粉艷艷的桃花瓣從天而降,落了他滿頭滿臉,更有不少落入了這清澈的流水之中,隨波逐流,緩緩飄遠。

咯咯。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也隨風而來飄入了陳長生的耳朵里,他先是一愣繼而大驚,悚然四顧,沉聲道:「誰?出來!」

「尊主莫怕,是我。」清脆如泉水叮咚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條纖瘦的人影已經憑空出現,坐在一株橫逸斜出到小靈河上空的桃枝上,雙腿不住的晃動,雪白的腳腕上系著的一竄銀亮的鈴鐺叮鈴鈴脆響,**著的雙腳更是踢踏起了清冷的河水,泛起了點點的漣漪。

她的腳趾甲塗抹著淺淺的粉色,和雪白的膚色及清澈的河水相映襯,越發顯得俏皮中帶著幾分妖嬈。

竟讓陳長生一時之間給瞧呆了,直到她再度發出來了一連串清脆的笑聲之後,這才低咳一聲,肅容道:「你是何人,怎會在此?」

「尊主這話可是問的錯了。」這小姑娘展顏一笑,水蔥一般修長的手指遙點了四周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后道:「其實我比你來的還早呢,這裡一直都是我的家,只是前些日子打了個瞌睡,沒想到再醒來時竟有了新的尊主了。」說到這,身子一動就從樹枝上跳了下去。

「哎呀,小心。」陳長生一驚,下意識的出言就欲提醒,身形一縱,使了個縮地成寸就要去抱她。

撲通。

他的身形一閃,倒也是搶到了近前,不過腳下一空卻是掉在了小靈河中,摔的滿臉滿身的全都是水。

反倒是那小姑娘笑吟吟的戰在一旁,腳尖點在水中,竟然連一點水波都沒有驚起,不過看著陳長生這狼狽的樣子,又是感激又是好笑,捂住櫻桃小嘴輕笑道:「尊主好笨,咯咯。」

笑了兩聲,她的纖纖素手朝著陳長生的身上一招,原本浸透了衣服的那些水應手而出重新又落回了小靈河內,不過小姑娘看著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陳長生,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呵呵……」雖說是丟了個大臉,不過見她掉進水中,陳長生倒是也不怎麼在乎,從水中爬了起來,爽朗的一笑道:「我叫陳長生,你又叫什麼?」

「我?」小姑娘手指點著自己粉嫩的臉頰,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最後滿臉迷惑的看著陳長生道:「對呀,我叫什麼來著呢?」

陳長生被她一愣,這叫什麼話,素未相逢的我又哪裡知道你的姓名,可是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想起她剛才的話,陳長生隨即想起來以前老爹講故事說過一草一木棲神明,這靈透之氣十足的小姑娘就算不是什麼神明,想必也是山水畫中的孕育的靈物,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將這裡當成是家了。

又聽她稱呼自己叫尊主,那就算是自己家的人,見她忘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更是憐憫之心大起。

「你真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來嗎?」陳長生問了一句。

「那倒也是不是,我記得有人喚過我蘇蘇……只是叫什麼,我卻是真的想不起來。」小姑娘揉了揉烏溜溜的長發,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陳長生笑著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來也沒什麼要緊的,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我現下就先喚你蘇蘇便了,說不定你很快就能想起來來呢。」

小姑娘一點頭,先前臉上的沮喪和迷茫已經一掃而光,眉開眼笑地輕拍了一下手掌道:「那我以後就叫蘇蘇了……」

汪汪汪……

隨後一陣犬吠,一條黑影電光火石間已經竄了過來,正是被陳長生留在山水畫中看家的來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一直沒見到它,此時才跑了出來。

到了近前後,來福在陳長生的褲腿上噌了噌,隨後搖擺著尾巴大獻殷勤,不過看到一旁的蘇蘇時卻是面露懼色,夾著尾巴,畏畏縮縮的躲在陳長生身後不敢露頭。

陳長生見它如此,隨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也沒什麼!」蘇蘇笑吟吟的接了過來,瞥了一旁縮頭縮腦的來福道:「尊主沒來之前,它就到處撇尿圈地盤,臭的要死,所以我就小小的教訓了它一下,讓它曉得個規矩。」

陳長生聞言暗自苦笑,這蘇蘇倒真是個小孩子脾氣,狗兒撒尿圈地盤那乃是天性,你卻因此而惱火豈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嗎,不過轉念一想,方才蘇蘇說,她生於此長於此,山水畫乃是她的家,換成是誰瞅見有條不速之客在自家撒尿想必也不會開心的。

沒有把來福給煮著吃了,蘇蘇倒是手下留情了呢。

想到這,陳長生笑道:「謝了。」

蘇蘇一怔,但馬上就意識到他在謝什麼,莞爾一笑道:「不用。」

來福探頭探腦的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那個女子,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也知道指望著主人幫自己報仇怕是沒戲了,一耷拉耳朵趴在陳長生腳邊生悶氣去了。

陳長生與蘇蘇坐在小靈河邊,右手撫摸著來福身上油光水滑的毛皮,三言兩語后已經把話引到了這山水畫中前後的變化上。

蘇蘇雖說記不太清楚自己的姓名,不過對山水畫的山山水水卻是瞭若指掌。

當聽到陳長生問山水畫中的空間怎麼變大時,蘇蘇道:「此處的大小與所蘊含的靈氣多少息息相關,之前吸了一些靈氣,自然就變大了,這並沒什麼好奇怪的。」

「想要變大,只要不斷的吸取靈氣就可以了嗎?」陳長生追問道,良田萬頃,可是他幼時的夢想,要是能隨身攜帶自然是更好了。

「那自然不是了。」蘇蘇搖了搖頭,皺了眉頭想了想道:「我想不起來此地叫什麼名字,姑且就隨尊主叫山水畫吧,這畫上更有三十三道禁制,想要將其盡數收歸己有,想要無限的拓展這裡的空間,只是吸取靈氣是遠遠不夠的,你先前滴了血在這上面只不過是開了半道禁制,算起來還不算認主了。」

說到這,蘇蘇扭過來臉看著陳長生,眨巴了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可別怪我沒告訴你哦,如果,有了把這山水畫搶了走,也點上鮮血的話,只要他的法力比高,又或者使了其他的法門,這山水畫也就成了別人的了。」

「那怎麼辦?」陳長生一聽這話,頓時大急。

「自然是勤修苦練,儘早的解開所有的禁制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烙印,只有這樣才誰都搶不走。」蘇蘇揮了揮小拳頭,做了個鼓勁的動作,逗得陳長生哈哈大笑。

笑罷,陳長生道:「除此之外呢,就再沒有別的法門了嗎?」

「有自然是有的,我方才說的這是最快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要下水磨石功夫才能奏效的法門。」說著蘇蘇伸出了一根纖細的手指在陳長生面前晃了晃,隨後笑嘻嘻地道:「那就是多多栽花植樹種莊稼了。」

「呵呵,這個法門好,其實我早就已經開始做了。」陳長生指了指遠處田地里的禾苗及岸邊的桃樹,笑容中滿是得意之色。

「不行,不行,錯了,全錯了。」蘇蘇卻是連看都沒看就把小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見陳長生一臉迷惑遂掰著手指解釋道:「一來是種的這些都是在隨處可見的俗物,並沒有絲毫的靈性,不僅不能自行產生靈氣以拓展空間,甚至就連結出的果實也是靈氣匱乏,食而無功,那要它又有何用?」

「二來,就算現在尊主找不到更好的種子,只能種上這些俗物將就了事,那麼也不該是現下這樣的種法,要不然的話,跟世俗中的農夫有什麼分別?」

陳長生一聽頓時傻眼,合著自己勞心費力的耕田種地到頭來卻是都錯了。

鬱悶之餘,陳長生又不免有些躍躍欲試,剛想細問究竟時蘇蘇已經像是猜到了他心思似的道:「尊主不要心急,該說的到了時候蘇蘇自然是要說的,不該說的您現在知道了也不過是白白心急。」

「何況不管用哪個法子,又或者是合二為一,兩者兼顧,歸根到底都離不了自身的修鍊,待到尊主的《混元五行經》修到了築基的境界時,蘇蘇自會詳細的說與您知曉的。」

陳長生聞言一時無語。

「好了,尊主您先修鍊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說著蘇蘇盈盈起身,瞥了旁邊死賴在陳長生身旁不肯起來的來福,笑吟吟的道:「臭狗,又皮癢了是不是?」

來福如被雷電劈中,打了個激靈,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垂頭喪氣的跟在蘇蘇的身後朝遠處走去,時不時扭過臉來看看陳長生,一臉的不舍。

陳長生笑著擺了擺手,他倒是並不擔心蘇蘇把來福給生吞活剝了,因此見他們離開后,盤膝而坐,掐了個法訣修鍊起了《混元五行經》。

俗話說,修仙無歲月。

陳長生這一入定就忘了時光流轉,等到一舉奠定了丹田中的金行靈元,自行醒轉過來時,方睜開雙眸就瞅見蘇蘇和來福正在距離自己丈許外靜靜守候。

「尊主,不好了!」蘇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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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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