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快來造反啊!05
解辭熟門熟路的走到床邊,蹲下,伸出手,在殷壽臉上摸了摸:「這男人,長得倒是挺帥的,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解辭緩緩低下頭,靠近床上的人,在胖崽以為自家主人要耍流氓的時候,停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不會做人。」
吐槽到這,解辭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大王,你好歹也是天下霸主,怎麼都沒有那個費仲果斷,人家都知道不斷給我送錢,你一堂堂帝王,居然被個臣子比下去了,這要說出來,別人會恥笑的,也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為了你的身份,為了你的權威,你應該不斷的往我身上砸錢,使勁的砸錢,就是把我砸死都沒關係,只要你砸的出來,我都收的起,大王,做王的,要對得起自己這個稱謂,不能讓人瞧不起啊,更不能讓人覺得徒有虛名,你說是不是。」
解辭說的情真意切,一副完全是為他著想的樣子,可謂是十分的苦口婆心了。
而隨著他的絮絮叨叨,躺在床上唇角帶笑,面容舒緩的男人,眉頭開始皺起,臉上表情也變得有些掙扎。
漸漸地,額頭還冒出細汗。
只是解辭一心在給殷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上,加上房間又暗,所以並沒有發現。
等到解辭終於停下,天,也亮了。
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蹲了一個晚上有點僵硬的身體,跟往常一樣,心滿意足的開門離開。
這種夜生活,他還挺喜歡的。
殷壽一早起來,頭疼的像針扎,太陽穴更是突突的,十分難受,身體也格外疲累。
旁邊伺候的近侍張了張口,想說那位新晉美人的事情,前幾天大王臉色不好,他都沒敢多言,怕觸霉頭。
可此時大王的表情也不見得有多好,相反好像還更沉了。
想著反正美人都天天在了,床上多了個人,大王不可能不知道的,他提與不提應該都沒什麼差別。
懷著這種想法,近侍再一次讓殷壽錯失了得知自己每晚房裡都有人的消息。
殷壽心情低沉,也沒關注近侍的表情,梳洗完,便朝著前殿走去。
剛登上王位,還沒有坐下,便感覺數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幹什麼?
商容沉默了下,試探性的開口:「大王,您昨晚,又沒有睡好被夢魘了?」
「嗯。」殷壽冷著臉點頭,眼裡帶著暴躁。
這幾天總是有惱人的聲音不斷在他沉睡的時候出現,還一出現就是一整晚,昨晚以為能睡個好覺,沒想也只是假象。
商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閉上,表情有些難言。
比干也是神色奇怪,斟酌了下,還是出聲建議:「大王今晚還是一個人睡吧,興許就能好眠了。」
「孤王一直都是一人。」殷壽皺眉。
比干頓時不說話了,他來之前就收到消息說,今早那位又是從大王寢宮出來的,還一臉的紅光瀲灧。
商容也是心情複雜,對大王不斷為了那個女子撒謊很是痛心。
果然是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哈切,哈切,哈切』
「到底誰在罵我?」解辭揉了揉鼻子,他這些天這麼安分,都待在自己寢宮,認識他的估計都沒幾個,嘖...
想了想,提溜過旁邊趴著的胖橘貓:「胖崽,你去朝上看看,是不是申公豹那廝來了。」
對他如此有敵意的,應該就只有那狐狸精和豹子精了。
胖崽:『...主人你為何不自己去。』
「我懶啊。」解辭說的理直氣壯:「而且我還要去找姜子牙呢,你主人可是身兼巨大責任,要讓狐狸精成神,哪有那麼多時間,還有,得順便見見伯邑考,讓人家小情侶團聚啊。」
胖崽癟嘴:『主人我看你是找伯邑考要錢為主,姜子牙順帶吧。』
解辭伸出魔抓擼著貓頭,「看破不說破知道嗎?好了,我走了,你幫我盯著宮裡,有事通知我。」
這幾天那隻狐狸精一直不出現,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順便出去找找。
反正都順便。
王城的街道十分熱鬧,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熱情的吆喝聲。
解辭搖著摺扇,好奇的在各個攤子前輾轉,碰到有趣的就駐足觀賞,一襲紅衣,出眾容貌,在人群中,很是耀眼。
剛風塵僕僕進城的伯邑考,一眼便注意到了對方。
忍不住讚歎:好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解辭吸取教訓,這次出來,束了發,不會讓人誤認性別。
在伯邑考看向他的時候,便放下手中的東西,搖著扇子,淺笑走過來。
「我觀公子面色晦暗,有劫在身,且為情劫,想必公子正與愛人遭遇困難,分隔兩地。」頓了下,「公子此行,是想求回愛人吧。」
伯邑考一愣,隨即面色欣喜,「公子知道考的難處?那可否告知考,此行考能否如願。」
他知道世上有很多能人異士,所以對一上來就說他有劫的解辭,絲毫沒有反感,相反很是激動。
解辭沒回答,而是看著周圍。
伯邑考跟著看去,立馬注意到不少人都在看著他們,還隱隱有把他們圍起來的樣子,頓時懊惱。
「抱歉,是考沒有考慮周到,不知可否請公子到最近的酒樓一坐。」
解辭矜持的點頭:「可。」
面上不顯,心裡無比滿意,這伯邑考滿臉都寫著冤大頭幾個字啊,快樂。
此時正值飯點,酒樓大堂里坐滿了人。
解辭一踏進去,就聽到裡面說。
「哎,你們聽說沒有,這紂王啊新得了一個美人,天天跟那美人纏綿,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上朝了。」
「何止是幾天沒上朝呢,聽說啊,紂王都被那美人榨乾了。」
「對對對,我聽我在宮裡當差的堂哥的八大姨的七大姑的姐姐的表妹的姨婆說,首相他們因為紂王沉迷美色縱慾過度還當朝請了太醫診斷。」
???
沉迷美色縱慾過度?
殷壽這幾天不是都在養傷嗎?每晚他去,根本沒人啊,這些人哪聽的消息。
「這麼嚴重嗎?那這美人是得多美啊,才能把紂王給迷成這樣?」
「多美我是不知道,只聽說有第一美人之稱,是冀州侯蘇護的千金,本身就是個紅顏禍水了,現在又把紂王給迷成這樣,怕是遲早成妖妃。」
???
這話就更不對了,蘇妲己都沒在宮裡,哪就成紅顏禍水妖妃了。
這流言也不知道從哪傳來的。
正唏噓呢,發現身邊人氣息不對,跟著直接越過自己朝那說話的人走去,解辭連忙伸手按住。
伯邑考被制住,滿臉怒火的看向解辭,「他們太過分了,妲己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當初要不是紂王強搶,妲己怎會進宮,這一切都是紂王的問題。
解辭點了點頭:「我知道,只是你這樣衝出去也無濟於事,相反,還會給你以及蘇妲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跟我走。」
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強硬的拉著人上樓。
剛落座,伯邑考就狠狠的捶了桌子一下,表情憤恨。
解辭也沒管他,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等著伯邑考調整過來。
伯邑考給自己灌了兩杯水后,便冷靜了下來,看著解辭,「公子,不知道你可有法?」
「法自是有的,就是看...」解辭放下茶杯,對上伯邑考希冀的眼神:「你付不付得起代價了。」
「什麼代價,公子儘管說。」伯邑考抿著嘴,神色堅定:「只要能救出妲己,就是要考的命,考亦無二話。」
解辭:「...」
這都什麼毛病,怎麼一個兩個都比他還要可怕,動不動就給命,他看起來是那麼兇狠的人嗎?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本君不要你的命,給錢就行。」
「給的越多,你的心愿就完成的越好,就是讓蘇妲己跟你雙宿雙飛一生無憂,也不是夢。」
伯邑考愣住了,喃喃重複:「給錢?」
解辭:「對,給錢。」
這也太簡單了吧?伯邑考有些難以置信,實在是對方所說的事情跟索要的報酬,太天差地別了。
「考真的只需要給公子錢,公子便能讓考帶著妲己遠走高飛,安枕無憂?」
「本君從不妄言,也不虛言。」解辭對伯邑考的懷疑並不在意,只要錢到位,一切好說。
伯邑考沉默了半晌,聲音有些沙啞:「考相信公子,若能跟妲己再相逢,考願將名下所有錢銀贈與公子。」
名下所有財產?
這麼大方?
「我先問一下,你名下所有財產有多少?」要是太少了,他豈不是要虧死?
伯邑考想了想,有些慚愧:「大概只有王城五條街吧。」
!!!
土豪啊。
解辭剛要點頭,生怕晚了對方反悔,就又聽對方說。
「實在是慚愧,這錢銀有些少,不過公子放心,考可以向家父求助一筆。」伯邑考說的很是羞澀,他對錢銀這些一向不甚在意,也不會經營生意,以前從未想過錢銀的事,如今細算來,才發現,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
五條街竟然覺得拿不出手!!!
他可以!
這樣的土豪,請給他再來一打!
解辭看著伯邑考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閃閃發光的金元寶,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惹人喜愛。
忍住激動的心,故作淡然的道:「可。」
兒子都這麼有錢,那西伯侯,肯定更富。
既然提都提了,不敲一筆,對不起他啊。
畢竟伯邑考給的是他救蘇妲己的報酬,救他的,找西伯侯要,沒毛病吧。
快樂。
解辭正盤算著這波進賬,就聽到樓下一聲大吼。
「胡說八道,才不是這樣,那個妖妃明明是一身紅衣。」
咦,宮裡還有誰跟他一樣喜歡穿紅衣啊,很有品味嘛。
解辭暗想。
「我表妹這些天都在那新晉美人宮殿里,她說那位每天晚上都會悄悄去紂王那,早上才滿臉紅光的回來,每次回來都跟滋養過一樣,而紂王就每天精疲力盡。」
「我隔壁老王的姘頭的小姨子也說,那位手段高著呢,進宮這些天,從不在後宮走動,天天待在寢宮裡,紂王也沒有召喚過,卻能天天侍寢,這妥妥的妖精啊。」
解辭本來還在感嘆有同好,就越聽越不對勁,紅衣,每晚去殷壽那早上才出來,還是新來的,這不說的就是他哪?
解辭表情龜裂了。
感情他成了百姓口中的紅顏禍水,妖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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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辭:就很意外
殷壽:不,一點不意外。
解辭:...
默默的伸出拳頭。
殷壽:什麼,美人你是禍水妖精?孤王好生驚訝。
解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