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神秘少年郎

韓琦、李錦榮包拯皆官家子弟，少開蒙便一心只讀聖賢書，專心科舉直到高，也許多寒門子弟的科舉之路。帥風旗則與及其寒門子弟都同，乃同年的特例。

帥風旗身江湖，少被父親丟進學堂指望多認幾字。想聰慧，讀書極好，書塾先生的鼓勵，參加科舉十幾歲就了舉。舉后，帥風旗沒繼續考，反而一一劍跑江湖闖了「追風劍」的名號。

三年，帥風旗千里追擊一名盜，至滄州被盜連同同夥反伏擊，幸好位將軍經相救。兩一見如故，甚投契，言談，帥風旗得知位將軍原也江湖，只因遇到些變故，才投身朝廷。

位將軍知帥風旗舉，便鼓勵繼續科舉報效朝廷。以帥風旗的武功，江湖的成就限。若繼續科舉，得后哪怕只做一縣之長，也能庇佑一縣百姓安居樂業，豈非好江湖遊盪？

帥風旗得恩點撥，頗受感動，於決議回鄉繼續讀書科舉。幸些年江湖漂泊，卻曾完全丟書本，如今重拾四書五經倒也難。帥風旗外行走多年，經歷豐富，又閉門苦讀三年，自覺了幾分把握，就赴考了。

春闈聚集宋十八路州府舉子，便一州解元春闈也未必就能高。今次科舉，帥風旗名次甚靠，但榜名已凡。日外放教化一方百姓，也曾枉費那位將軍的一番教導。

帥風旗自江湖而，卻沒一般江湖的桀驁馴，性格頗為圓潤。年齡豐富的生閱歷，抹平了少年的尖銳，讓整都顯得分外穩重靠。李尋歡聽言談舉止，倒幾分明白位帥進士為何能制住夏祈音魔星了。

一行進了瓦舍，趁著演尚未開始，便四處走走看看。夏祈音拉著林詩音跑到了面，李尋歡怕兩跑丟了只能緊緊跟後面。

帥風旗與李錦榮解釋：「阿音常瓦舍玩，對里熟悉的很，李兄必擔憂。」

「帥兄，汴京雖子腳，但瓦肆三教九流聚集，阿音年幼又長得愛，平日還多看顧才好。」包拯提醒。

「包兄放心，那丫頭機靈著呢！拐子若遇到，指定誰更倒霉。」帥風旗順勢與三說起赴京途，夏祈音遇到拐子，跟著拐子了賊窩，最後一葯倒了拐子，救被拐孩童的豐功偉績。

韓琦嘆：「自從變后，世已經如以平。近聽得最多的就各州縣報的匪寨，就連汴京城內也江湖勢力林立。那什麼六分半堂的弟子汴京城謂橫行無忌，瓦舍少勾欄都背後撐腰。」

包拯點了點頭，也提及自己京路誤投黑廟，幸得江湖義士解救。說到此處，免議論起俠以武犯禁之事。韓琦李錦榮覺得江湖缺乏約束云云，帥風旗包拯則認為江湖也乏俠義之事。

夏祈音拉著林詩音街跑了一圈，回恰好聽到四議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江湖俠以武犯禁，朝廷也破家知府，滅門縣令之說。只都好壞，與江湖還朝廷並沒關係。好會身江湖而變壞，壞會投身朝廷而變好。」

包拯聽了，笑著點頭：「阿音所言虛，京途遇到的那位展義士便一位身江湖的俠士。」

「包叔叔說的展義士南俠展昭嗎？」

「展兄弟叫展昭，字熊飛，至於江湖的名號，甚清楚。阿音也聽說展兄弟的名號？」

夏祈音點點頭：「對呀對呀，展俠帥了，候常聽的故事，好多都喜歡。」

夏祈音的官話帶著南方口音，展昭既然號「南俠」想南方甚名。夏祈音說自聽展昭的故事，倒也奇怪。

「阿音那麼崇拜展俠，日後莫非想江湖闖蕩一番？」韓琦笑問。

夏祈音假思索：「那肯定呀，想一輩子坐後院繡花。朝廷又讓女孩子科舉，只能江湖事玩一圈了。雖然許多江湖朝廷一樣看起女，沒關係，江湖嘛，服氣以打服了。」

「想繡花，還會繡花啊？」李尋歡故意。

「想做一件事，就想做第一。繡花事第一已經了，沒本事贏，想學繡花，日後做別的第一。」

「莫覺得做武功第一比做繡花第一容易？」

「那自然啦，繡花的第一已經做了，比。武功第一點難，但還什麼第一劍、第一刀、第一鞭一堆以爭取嘛！再行，第一神醫之類總容易些。」

「說到第一針，說的神針薛夫？」李錦榮好奇，「早年家父曾經一面薛夫所綉桌屏著實精美。」

神針山莊薛家綉技獨步，雖江湖，但朝少權貴甚至宮裡都訂購薛家的綉品。若能得薛夫親手繡的屏風，那一件極漲面子的事情。惜薛夫年事已高，已經作品了。

「當然了，等長，薛夫或許都老得穿了針了。」夏祈音搖了搖頭，「些日，黑木崖魔教剛換了一位教主，新教主正黑木崖後山閉關研究繡花呢！若贏，總能也學閉關十年就研究繡花吧？」

李尋歡忍住笑：「又看了什麼話本，馬行空編故事？連家魔教教主躲自家後山繡花都知。」

「就知！略略略~」

看著夏祈音又拉著林詩音跑進群，帥風旗些無奈：「孩子沒一刻安靜的！」

象棚瓦舍最的勾欄，同容納數千。夏祈音買的象棚雜技表演的票，位置甚好。到了象棚，夏祈音沒亂跑，自己領著眾入內。進入象棚，還與打招呼，態度熟稔。帥風旗說常瓦舍，果然假。

街逛了一會兒，會兒間卡的正好，入座一會兒，表演就開始了。

四位進士老爺一排兒坐開，甚引矚目。說韓琦李錦榮生得俊俏，就包拯與帥風旗雖非十分俊俏，也儀錶堂堂，引得少側目而視。幸而精彩的雜技演很快吸引了觀的注意力。

四位進士老爺些讀書的包袱，哪怕看演都坐的甚端正。夏祈音卻極為捧場，每到精彩之處，定跳起喝彩。自己喝彩還夠，還拉著林詩音一起。

李尋歡眼睜睜看著文靜端莊的表妹朝著預測的方向狂奔，心痛已。然李錦榮對此頗為縱容，只能心徒喚奈何。

表演間隙，夏祈音還忘與帥風旗四劇透表演內容：「義父、三位叔叔，今日壓軸的表演仿唐石火胡的《破陣樂》。《杜陽雜編》裡面說的那，知嗎？」

《杜陽雜編》乃雜書，韓琦李錦榮曾讀，反而看著最嚴肅的包拯讀此書，與三解釋了一番。

唐幽州女伎石火胡曾將《破陣樂》引入頂竿雜技。此表演女伎地頂一支五根弓弦的百尺高竿，再由五八九歲的女童手持刀戟，合著《破陣樂》的節拍弓弦俯仰，輕捷如燕【注1】。

場表演融歌舞、走索與頂竿之技於一體，甚精彩。後唐文宗覺得此表演於耗費表演者心神，便許演，想今朝《破陣樂》重現於瓦舍象棚之。

帥風旗為了一舉得，幾年都閉門苦讀聖賢書，溫笑：「丫頭平素最喜歡看些話本子各類傳奇說了。」

眾自曾見唐石火胡的表演，今日場表演之也非女伎，而一壯漢，於竿頭起舞的還五身著五色綵衣的女童。那頂竿的漢子技藝如何提，倒竿頭表演的五女童技藝精湛，引得場內喝彩聲止。

想表演至半，異變突生。頂竿的壯漢忽然一踉蹌，頭的百尺高竿立即向觀眾席傾覆而。帥風旗居於排，反應最快，一躍而起，沖入場內試圖接住那倒的竿子。

然接住竿子，立於弓弦表演的五女童卻及反應。兩及勾住弓弦曾摔落，另外三及應變，已經向觀眾席摔。竹竿既百尺，摔飛之，三亦甩向同方向。

李尋歡飛身接住一，已然及再救另外兩。就見另一頭一白衣少年飛身而，一手攬住一孩子，亦及救最後一。千鈞一髮間一根白索飛，捲住那即將落入觀眾席的孩童，落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