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 51 章
槐星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止不住的眼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她哭的眼睛有點疼,覺得自己哭成這幅德行很丟臉。
過了一會兒,槐星慢慢止住了哭聲,她抬起悶得泛紅的小臉,臉頰淌滿了淚痕,她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地問:「你有沒有紙巾?我想擦臉。」
江從舟綳著的神色稍許放鬆了些,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塊純色的手帕,幫她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好了。」
槐星哭完情緒也穩定了下來,膽子也沒有方才那麼大,還有幾分隱隱的後悔,她怎麼能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呢?就像把自己的底牌交了出去。
她瞥見落在地上的紙盒,彎腰蹲下將零零碎碎的東西重新收好,低頭垂眸,聲音聽著有點悶,透露出些許不高興,她彆扭地問:「你都看了嗎?」
江從舟本來不想騙她,若說了實話怕她又要哭,他猶豫了幾秒鐘,「只不小心看到了一點點。」
槐星心裡好受了點,至少她也沒有那麼丟臉,「哦。」
江從舟看著她垂頭喪氣的小模樣,微微嘆了口氣,「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可以直接告訴我。」
他抬起手,指腹輕輕貼近她的下頜,緩慢抬起她的臉,望著她發紅的眼圈,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沉悶,「怪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以後我會改。」
人都是有佔有慾的。
其實他之前以為槐星喜歡過別人的時候,心裡非常不好受。會吃醋,會嫉妒,會比較。
槐星低下頭,眼神飄忽望著地面,以為小聲點說話他就聽不見,「你不要嘲笑我就好。」
江從舟皺了皺眉,「怎麼會。」
槐星覺得自己做的那麼多幼稚的事情,都攤開擺在他面前,確實很丟臉。
江從舟說:「我只是心疼你。」
槐星以為他只是說句好聽的話。
江從舟淡笑了聲,「我覺得以前的我不值得你那麼喜歡,更不值得你為我難過。」
他記得自己高中的時候,性格並不怎麼好,身邊的人也說他脾氣差,帶頭挑事的次數也不少。
那些不太明晰的記憶,好像漸漸有了個輪廓。
江從舟忽然記起來,有個下雨天,他看見槐星一邊哭一邊走,身上淋了雨,哭的很可憐。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沉默了一陣,江從舟緩聲道:「他們都說我以前脾氣不好。」
槐星說話的鼻音有點重,她忍不住辯駁:「沒有。」
明明就很好。
朝氣蓬勃,張狂肆意,獨一無二的他。
槐星咬字清晰,有些笨拙,但說的很認真:「很好的。」
江從舟摸摸她的頭,用平淡的語氣說出最誠懇的話:「以前不怎麼樣,現在還不錯,對別人不怎麼樣,但是對你,我永遠有最大的好脾氣。」
槐星感覺自己被他摸了頭,心情都好了些。
她嘴巴笨,招架不住這種場面,低下頭埋臉當個鴕鳥,「哦。」頓了頓,又生硬的補充:「你要說到做到。」
「好。」
槐星慢慢從他的懷中掙出來,「我得回宿舍寫論文了。」
江從舟點頭說好,目送她上了樓。
槐星回宿舍就躺了下來,電腦放在一旁沒有動,她覺得自己心裡過不去的坎,好像被江從舟的三言兩語化解了。
他說喜歡她才想和她在一起。
喜歡她。
槐星用雙手捂住通紅的臉,嘴角忍不住上翹,光是想到江從舟喜歡她,就甜的要冒泡泡。
趙敏和高顏回來的時候,槐星還在床上打滾。
趙敏以為她是醉酒發瘋,和高顏商量要不要給她買點解酒藥。
槐星忽然間掀開被子坐起來,亮晶晶的雙眼看著她們兩個,「我睡不著了。」
趙敏:「你沒喝醉嗎?」
槐星點頭又搖頭,「現在我是清醒的。」
「那就好。」
「唉。你們都不關心我為什麼睡不著嗎?」
「???」趙敏非常冷酷:「說實話,不是很關心。」
槐星從公主梯上爬下來,這會兒氣色極好,白裡透紅,像顆鮮嫩多汁的水蜜桃,泛著滋滋的香甜,「你們猜今晚江從舟跟我說什麼了。」
趙敏和高顏都表現的不是很想聽的樣子。
這並不妨礙槐星的熱情。
「他說他喜歡我。」
「……」趙敏很無語,「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還用你說?」
高顏也很憤怒:「本宿舍禁止秀恩愛!」
槐星很認真地解釋:「我沒有秀恩愛。」
她緊接著說:「我們平時接吻的時候比這個甜多了。」
趙敏:「……」
高顏:「……」
槐星又喝了口水,看見她們兩個的表情,忽然想起來了,「哦,你們兩個還沒有接過吻。」她的語氣十分之誠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口撒鹽的。」
趙敏打開窗戶吹了冷風,從憤怒中冷靜下來后,她忍不住問:「接吻真的會斷氣嗎?」
高顏也很好奇,「真能把人親死?」
槐星臉皮還是不夠厚,臉頰一下子就紅了,她仔細回想了半晌,「我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樣的,但我確實是差點就斷氣了。」
趙敏忽然覺得宿舍里好熱,開了窗也還是很熱,她臉紅了紅,豎起大拇指:「你老公真猛。」
高顏看著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槐星支支吾吾:「就…應該…能吧。」
「什麼叫應該?」
「沒經驗,但是有理論知識。」
高顏沒聽明白,撓了撓頭:「啥意思?」
槐星平時和她們這兩個老色批在宿舍里沒少聊些少兒不宜的話題,關起門來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他說能把我乾死。」
「……」
「……」
這當然不是江從舟的原話,但他上次說為她身體好怕她吃不消,應該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反正槐星就是這麼理解的。
趙敏這個老司機都有點聽不下去,「我真佩服他。」
高顏拍拍她的肩膀,「妹妹,注意身體,別真的在床上出事故了。」
槐星都沒好意思說她和江從舟至今只有一次的經驗,誰知道江從舟是不是在吹牛逼!
說不定他誇大其詞了呢。
哪有人真的那麼強。
於是深更半夜,槐星和她們在女生宿舍里研究起男人的水平。
持久度,舒適度,爆發力等等。
為了足夠科學,槐星還特意上百度百科查了一圈,看下來之後她更加覺得上次就是江從舟覺得她好騙,在唬她,吹牛呢。
趙敏在查閱資料后,「你被江從舟騙了。」
槐星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趙敏好心幫江從舟挽尊,「但是男人在那方面自尊心都很強,吹點牛逼也可以理解。」
槐星撇嘴,「我要戳穿他。」
別以為她年紀小經驗少就好騙,好不要臉的老男人。
這個學期,槐星她們的課程都不多。
一周也就不到五節大課,又充分的時間留給她們準備畢業論文。
槐星寫論文寫的腦子疼,提綱交一遍被導師打回來一遍,她被折騰的沒有脾氣,隱隱約約還有些萎了。
槐星理所當然求助了自己的男朋友,他當年好像還拿了優秀畢業論文。
江從舟休了兩天假,去校圖書館幫她修改論文提綱。
槐星聽得似懂非懂,瞄了眼他幫忙寫的架構,蹙起眉頭,「好複雜好深刻。」
這個角度和框架看上去就很難寫。
「你先寫著,我再幫你改。」
「好。」
江從舟見她耷拉著眼皮,神情睏倦,「昨晚沒睡好?」
槐星坐在他腿上,整個人軟綿綿趴著他身體,腦袋輕輕擱在他的肩頭,閉著眼說:「是有點。」
「我以為你昨晚回去就睡了。」
「和趙敏她們聊了會天。」槐星忽然提起精神,公眾場合說起少兒不宜的話題也不敢太大聲,只敢在他耳邊小聲地問:「你上次是不是在和我吹牛?」
江從舟挑起眉,沒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槐星看了眼四周的環境,覺得這裡不是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她勾了勾他的手指頭,和他咬耳朵,「我們去你車裡說。」
江從舟隨著她,笑了聲,「好。」
等到了車裡,槐星一臉嚴肅,「昨晚我們查過了。」
「查什麼?」
槐星假咳兩聲,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你上回不是說你能六七次嗎?我和我室友特意上網查了,一般都是一兩次,每次最多十分鐘。」
十分鐘已經是很厲害的選手了。
江從舟萬萬沒想她指的是這個,他的嘴角緩緩向上,笑聲連帶著胸腔里都在震動,過了一會兒,他慢慢收起笑,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問:「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槐星抿唇,「你在吹牛逼。」
江從舟又緩緩笑開,眼尾含著鉤子,淺淺一笑也很好看,「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試試?」
槐星懵了,「試什麼?」
江從舟看著她的眼睛,吐字道:「試試我有沒有在吹牛逼。」
他俯身貼近她的身體,氣息清冷,說話緩慢,「給個機會,讓我證明一下自己?畢竟這關乎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槐星往後縮了縮,「我就是隨口一說!」
江從舟圈著她的身體,笑著逗她:「剛好我還沒在車裡做過。」
槐星伸手把他推了回去,「好了,這個話題過。」
江從舟難得戲弄她一次,哪能這麼輕易放過她,漆黑的眼珠深深望向她,一本正經地問:「真不想和我在這裡試試?」
江從舟抿唇低笑,「妹妹,機會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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