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影山羽生和同學順平正走在一條走道上,這條走道離學校不遠,但位置卻意外得偏僻。
順平在邊走邊忐忑得觀察著四周,時不時悄悄看向一旁在低著頭看手機的影山羽生。
突然影山羽生停下了腳步,視線從手機中移挪開,望向了身後街道遠處,神情平淡得說:「你們確定還要繼續跟著我嗎?再靠近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發生什麼事情。」
話音剛落,不遠處轉角處藏起的幾個校服的男性不由起了一陣騷動,很快他們從牆后探出頭眼神陰戾得盯著影山羽生,好像恨不得將那黑髮少年碾壓撕碎一樣。
明明人數上他們才是佔優勢的一方,但他們卻忌憚著什麼不敢上前與那黑髮少年對峙。
「別得意忘形…影山羽生,你這樣的傢伙我們輕易就能揍扁你!」為首的人不爽得說。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們,但你們也不敢靠近我吧。」影山羽生冷淡語氣得述說著,「七天前你們堵小巷想揮拳打我,反而被腳下石子絆倒手掌插.進鋼筋里。五天前你們在身後跟蹤我,被四樓上掉落的花盆砸破腦袋。兩天前忍不住想在街上教訓我,結果差點被失控的車輛撞倒。」
「如果你們還覺得無所謂想靠近我,那我也挺佩服你們的了。」
那幾人聽著他說出這番話,氣得表情猙獰發紅而又可笑,很快他們冷靜點看了看身旁的人,卻沒有一個衝動衝上去揍他。
於是其中一個說:「你別得意,很快你會知道得罪我們的後果!」
說完后那幾個人似害怕得急忙走了,末了還對順平說:「你這傢伙別以為待在他身邊就會沒事,你遲早會被他害死的!」
順平看著那些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對他們剛剛所說的話沒什麼感受。
隨之他把目光落到了身旁的影山羽生上,眼中多了幾分隱約的探知欲。
身旁的這傢伙是剛轉學來這邊還不久的,據說以前是在一個小城市裡讀書。
他平時性格看上去孤僻陰鬱,並且身上好像還自帶霉運,會讓周圍的人都不由跟著倒霉。
正是因為如此,儘管他長相俊秀,成績還排在全校前幾名,身旁都沒有幾個人敢接近他。
除了自己以外,但好像這幾日自己也沒有遭遇過什麼倒霉的事,反而因他再也沒有被那群傢伙找過茬了。
影山羽生收回看著那群人的視線,看向順平說:「接下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今天就不能和你一起順道回去了。」
「不過不用擔心,那群傢伙被我嚇跑后不敢再回頭了,所以你可以安心一個人回去。」
「…好的,」順平怔了下急忙點頭,「那明天再見,影山君。」
「嗯,明天見,」影山羽生說完后,便揮手離開往另一條路走去了。
他時不時還低頭看下手機上的信息。
手機上發來的信息,備註名叫做七海建人,此人是影山羽生在這兩年裡認識的一個網路好友。
兩人因為一個偶然巧合而聊了一次,意外得發現彼此之間性格一拍即合,成為難得觀念一致的好友。
而現在影山羽生轉學過來這邊了,所以兩人終於決定在近距離里見一次面。
在過了十幾分鐘后,影山羽生按照約定地點,來到了一家裝修精美的餐廳,並和服務員說明來到預定的位置坐下。
他看了下時間,大概早到了十分鐘左右。
大概過了幾分鐘后,影山羽生便看到一個西裝革履並氣質穩重成熟,一頭金髮還戴眼鏡的男人,他從外面朝這邊走了過來,很明顯目標就是這座位的號碼牌。
七海建人來到這桌不遠處,看到身著校服少年模樣的影山羽生,不由停住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座位牌沉思,再次確定自己沒記錯號碼牌。
看到對面的動作,影山羽生淺笑著問道:「請問你是叫七海建人嗎?」
七海建人:……,「難道你就是影山羽生?!」
「對,」影山羽生點頭答應。
七海建人:……
很快七海建人便在影山羽生的對面坐了下來,他還是有幾分對現狀的驚訝於無措。
他原以為網路上談吐成熟穩重的好友,會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人,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在上學的高中生!
七海建人隱晦得打量了幾眼對方」的身形,眼中掩不住幾分驚訝得說:「你真的是我網路上的好友、影山羽生嗎?」
「對,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隨意提問過去聊過的話題噢!」影山羽生笑了下說道。「那麼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七海建人扶額稍微冷靜下說道:「…不用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輕那麼多,有些令我吃驚了。」
「閱歷這東西與年齡不一定掛鉤,」影山羽生笑了下倒了杯水遞給對方,瞥一眼他詢問:「還是說你會因為我外表與年齡,而改變對我以往的看法?」
「…不會,」七海建人推了下眼鏡如實得答道。
影山羽生輕笑道:「那就行了。」
作為一個面對任何情況下大多都能迅速調整狀態應對的七海建人,在用不了多久時間后,便接受了眼前的這事實。
兩人開始點餐用飯,雖然一開始七海建人還感覺稍有不適應,但在與彼此之間聊了會兒熟悉的話題后,七海建人便開始適應了這現狀了。
很快他們為了熟悉一下雙方,便聊起了一些自己身邊的事情,比如關於影山羽生曾經所在的調味市的一些話題。
在影山羽生以前所生活的調味市,那裡的咒術師被稱之為靈能師,是一個幾乎被咒術界所嫌棄並遺棄的小地方。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那裡不僅靈能師的數量極少,甚至連咒靈的數量也少到稀有的地步,基本就沒鬧出過幾次人命事件。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的緣故,咒術界基本都不會派咒術師過去那邊。
而那邊小城市也能夠自給自足,有民間所創立的組織「日輪靈能協會」,由一群有三、四級水平的靈能師,清除那城市裡級別不高並數量極少的咒靈,通過向委託人索取一定金額來維持開銷,日子過得愜意快活。
正是因為這城市良好的循環秩序,靈能師們從不想離開這個舒適區,而東京的咒術師們也不想來絲毫進取機會的小地方工作,彼此一向都是互不干擾。
其結果是這小城市中的靈能師大多對於咒術界的事情完全不懂。而咒術界的人也幾乎對這地方的情報絲毫不知,宛如一面看不見的牆將雙方完全隔離。
作為一名成熟靠譜的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有了解過全國各地咒靈的情況,所以他也曾稍微了解對這個城市的基礎情報。
比如那日輪靈能協會的上層大多數也是一群高傲、睥睨普通人的傢伙,和咒術界腐朽的上層沒什麼兩樣。
而他對面的影山羽生,則是一個並沒有加入日輪靈能協會的野生靈能師。
平時在眾人眼中他似乎就是個普通人,而他也沒和自己說過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實力到達什麼地步也不太了解。
影山羽生一邊垂眸用手攪拌著咖啡,一邊似漫不經心得說:「七海君,我現在到了東京這邊大城市讀書,也算是踏入了咒術界的地盤,自然和以往的悠閑自在生活不同。」
「我想問問你有什麼好主意,讓我不被咒術界上層的人注意到嗎?比如說萬一被發現了,導致被強制收編為咒術師、或者送去高專讀書之類的,抱歉我十分不想這方面的事情發生。」
七海建人對於這個好友性格也有幾分了解,和他一樣對於麻煩、加班這種字眼嫌棄到了極點。
而現在大多數的咒術師為了工作加班,奔波得幾乎完全沒休息日,他怎麼可能會想成為這些咒術師中的一員呢?
七海建人對於他的問題思索了一下,回答說:「這個的話比較容易解決,只要你在日常生活中,少用咒術並且不要做得太過火,不被咒術界上層那群傢伙發現,你就不會被招為咒術師或者高專學生。」
「那如果…我被發現了,並被那些傢伙「強制」招安怎麼辦?」影山羽生神情嚴肅得問道,「雖然突然這樣問有些唐突,但這方面的問題我必須要慎重得面對。」
七海建人聽到這怔了一下,以自己對好友的了解,他一般不會別有深意得問這種問題,除非……
七海建人伸手推了下眼鏡,認真了幾分回答:「如果發生了這種情況的話,大部分上層的傢伙都只想謀取更多利益罷了,而你可以用比自身更高的利益來收買對方,藉此來忽悠過去。又或許這其中糾葛我能為你奔勞幾分。」
「而如果...情況是比我想象中要更為嚴峻的話,只靠這些都無法解決,」七海建人表情多了幾分嚴肅,他拿起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轉過來給影山羽生看。
「你就和對方說出這傢伙的名號吧,說你是在他管轄下的咒術師,這樣的話大概能蒙過那些傢伙了。」
影山羽生聽了便看向他手機上的照片,看到上面的畫面,是一個白髮帶著黑眼罩的男人,手中捧著吃了一半的蛋糕,一臉笑吟吟得看向鏡頭,淺勾起的嘴角帥氣又漫不經心,總得給人一種做事會不太靠譜的感覺。
影山羽生打量了一番后,不由疑惑得問:「這個人的性格很好嗎?被我拿來當擋箭牌后他不會生氣?而且他真的能解決我的問題?」
「他確實能解決你的這個問題,畢竟他是咒術界的最強,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我的學長,人品也值得信賴,」七海建人邊說著推了下眼鏡。
「但你若說他性格方面的話…」七海建人的臉色一下子臭了起來,彷彿想起了曾經的什麼事情一言難盡。
他忍無可忍得喊道:「簡直就像是狗屎一樣糟糕!如果某天他能收斂改好這性格,我倒就真的寧願去加班!」
影山羽生看到七海建人的表情和暴言也驚了…
以他對好友這穩重成熟性格的了解,能讓他露出這樣一邊不自覺透出的安心信任,又一邊露出極度溢於言表的嫌棄,更甚至說出寧願加班的這種暴言…
所以照片里這傢伙究竟是個何方神聖,竟然能把成熟穩重的七海建人逼成這個樣子!
「失禮了…」七海建人推下眼鏡很快冷靜了下來。
隨之他又繼續認真對影山羽生說:「雖然…我說這最後的手段,可以把他當逃避麻煩上層的擋箭牌,但結果這也意味著,你可能真要被他納入他的勢力之內了。」
「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碰上他比較好,如果不小心見到了也不要和他搭話、不要被發現你會咒術。不然的話,你也有可能會被他纏上,最後去當高專的新學生了。」
「嗯,放心吧!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影山羽生點說道。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照片,不由心想:這東京那麼大,人也那麼多,怎麼可能說碰見就會碰見這傢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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