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睨睨的第9天

想睨睨的第9天

三個老師站在三個練習室門口,讓練習生們自主選擇前三個月的訓練內容。

舞蹈老師:「學舞蹈會很辛苦,不僅需要增加你們身體的柔韌性,還需要增加你們的體能,劈叉下腰是基本功,男生也得練。每天早課先繞操場跑十圈,後面逐漸增加圈數和其他無氧力量訓練。你們想好了再來舞蹈室,一旦選擇進來就要完完全全地服從我的訓練計劃。我的舞蹈室不允許抱怨辛苦!」

聲樂老師:「聲樂室和舞蹈室的訓練量一樣,早課先繞操場跑十圈,跑步的過程中逐步增加氣息訓練。進入聲樂室后不能吃任何對嗓子不利的食物,你們年齡小還沒有接觸煙酒這一條很好。以後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但在我聲樂室的三個月里不能吃辣椒、蔥蒜、芥末、過鹹的食物等等,這些食物會使嗓子發乾痰多,你們記不住沒關係,我會讓食堂安排你們的飯盒。同時,我會在這三個月里教你們一兩樣樂器來輔助你們學聲樂。我不管你們吸收能力高還是低,學樂器是需要時長的,我對你們的練習時長會有嚴苛的要求,你們的睡眠時間可能會被我壓縮在六個小時,其他的休息時間你們沒有。就這樣,想好了再進來。」

創作老師笑眯眯,和藹可親,「都來我這裡,我沒有要求,來這裡就是隨便作作曲寫寫詞,很簡單的。」

練習生們不敢「吁」創作老師的話,但他們都知道越是嘴上說輕鬆的事情越難做,創作老師以為他們都是三歲的孩子嗎,沒有把聲樂和舞蹈學紮實,他們是不會進創作組的。

練習生選擇教室的順序仍是按照編號,巫月第一個。

慢慢地走到舞蹈室門口,巫月微微低頭,靜靜地看了看自己孱弱身板和僵硬的四肢,再想了想舞蹈老師說的十圈和力量訓練,慢吞吞地走過。

接近聲樂室,巫月回憶了一下自己學唱《生僻字》的艱難和聲樂老師說的十圈氣息訓練,沒有停頓地緩步路過聲樂室進入了創作室。

等在一樓大廳的傅俏俏抓緊了孔極智的胳膊,「月月知不知道創作室都學什麼?她不會相信創作老師的話吧?」

孔極智給不出否定的答案,巫月連字都認不全,常識幾乎為零,能指望她懂這些?她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憨憨。

孟都也想到了這一點,想笑又覺的過分,忍笑道:「等月月知道自己被騙了,又要團成一個小黑球生悶氣了,你們都提前想想怎麼哄她。」

學聲樂還是舞蹈,所有練習生心裡早有答案,放他們進去選擇時,他們直接跑向他們心儀的教室,不到五分鐘,選擇結束。

舞蹈室:十六個男生,三個女生。

聲樂室:六個男生,五個女生。

創作室:一個巫月。

看到創作室只有巫月時,朱鈞伊和巫月的經紀人劉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在負責創作室的祭九說出那番騙人的話后,她們已經預想到巫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果然。

傅俏俏和孟都從聲樂室出來,再從舞蹈室里拉來孔極智去創作室找巫月,傅俏俏路上小聲道:「月月不喜歡動也不喜歡說話,她真的以為創作組只是像創作老師說的那樣編一編曲子寫一寫歌詞。」

孟都嘴角翹了翹,進入創作室坐到巫月旁邊,解釋:「創作室既需要編詞編曲,也需要演唱跳舞,被朱姐點名看好的夏韻沒敢直接報創作室而是選了聲樂室來打基礎。」

抱著水晶球的手顫了下,藏在黑色尖頂帽下的蒼白嘴唇抿了抿。

孔極智看著創作室內的攝影機,眉頭緊皺。

很多時候,特立獨行便是原罪。

巫月一個人選擇了創作室,這會引起一些人的反感。如果巫月有夏韻的才華,這些人的反感可以忽略不計,可巫月唱歌跳舞都不擅長,這樣貿貿然地選擇創作室,會成為一些惡人的攻訐目標。

他們會說巫月嘩眾取寵,別人都不選創作組就她一個為了獨佔鏡頭選了這個房間。他們還會說她狂妄自大,別人都去打基礎而她一個什麼都不會就敢去創作室。

很多人只願意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事情,當網路上的惡意不斷膨脹時,這些人就會被這些蜂擁而至的惡意卷著走。即使真相是巫月被騙壓根不知道創作室是做什麼的。

這個真相對不了解巫月的人來說太離奇了,他們不會相信。

孔極智揉了揉眉頭,想著下午例會時跟她的經紀人提醒一聲。

巫月聽見孟都的話,緩緩抬頭,看著創作室的老師。

她的眼睛平靜無波,沒有生氣也沒有質問。

正是這份安靜讓祭九百鍊成鋼的心有了那麼一點心虛,他沒想到信息爆炸的年代還有這麼容易上當的小姑娘。

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稀罕呀,上天註定了他們的師生緣。

「小月月,咱們創作室只有你一個人多好!你不用額外掏錢就能得到一對一輔導。我沒騙人,我對你一點要求都沒有,只希望我傾囊相授的時候你能看在我這麼辛苦這麼可愛的份上尊師重道一下。」

祭九的表情和語氣都特別的卑微。

巫月收回了視線,有些不適應地小小退後了一步。

孟都和孔極智對視一眼,都是深深的嘆息。

祭九的演技太高超,月月又被騙了……

這兩個來回已經足夠她們推斷出結果:月月逃不出創作室了。

祭九本以為自己頭三個月收不到學生,現在意外收到一個單純可愛的學生,心情非常的好,「走,老師請你們吃大餐,等真正開始上課了你們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所謂的大餐也就是一籠大包子和一盤蔬菜燒烤。

「大廚是被俏俏和孟都一唱一和的吹捧給哄高興的,我長時間不出現在熒幕前,都沒有面子情了,時不利兮騅不逝呀。」祭九拖著戲腔開唱:「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巫月認真地看老師一眼,眉頭又慢慢地鎖了起來。

創作老師一直觀察著巫月的反應,他想多了解一下創作室的這一顆獨苗苗。

傅俏俏趁著巫月去拿牛奶,跟老師小聲解釋,「她喜歡你唱的京腔,但她沒聽懂,心裡有點小懊惱。你現在給月月講一講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她會很認真地聽。如果你講的好,她還會給你反饋。如果她沒反應你也不要氣餒,她都聽著呢。多相處一段時間你就知道月月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

巫月端著牛奶回來時,傅俏俏坐直腰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祭九又接著唱了《霸王別姬》和《貴妃醉酒》片段,慷慨激昂地講京劇,「京劇集大成者,融合了崑曲、秦腔、民間曲調等等,主要分兩種唱腔,一是西皮,二是二黃,西皮曲調明快亮麗,二黃低沉悲婉。」

他打開手機播放音頻,「你們找一找兩者音律的區別,再試著聽一聽兩者的打拍方式。」

除了孔極智,其他三個半路出家的人都沒有樂理基礎知識,不知道什麼是音律什麼是打拍。

傅俏俏埋著頭,只當老師在跟孔極智一個人說話。

巫月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專心致志地吃飯。

飯桌上的高談闊論慢慢地變成了其他四人滿眼慈愛地看著月月小口小口吃飯。

他們面前的碗碟里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菜葉和蔥姜蒜片,而月月吃多少便拿多少,拿來的飯菜,無論好吃還是不好吃,她都慢慢地吃完。

看月月吃飯,他們心裡總會冒出一股媽媽看自家崽崽拿著勺子努力乾飯的欣慰。

巫月喝湯時,大廚走過來收拾走小蒸籠,過了一會,大廚端過來一小碟紅棗糕放到月月面前,紅棗糕上還抹了雞蛋醬和酸奶油。

傅俏俏垂涎地看著紅棗糕,可憐巴巴地問大廚,「沒有我的嗎?」

大廚搖搖頭:「熱量高,你不能吃,這是你們生活助理特意交代的,我要是給了你,你們生活助理會把食堂所有的高熱量甜點全部沒收走。」

巫月從櫥櫃里拿出一個乾淨的小勺子,挖出一半的紅棗糕給俏俏。

傅俏俏捧著紅棗糕,心花怒放。

吃過飯,練習生們回宿舍午休,三個老師和其他工作人員聚在朱鈞伊的辦公室里一塊商量練習生們的培養計劃。

聲樂老師在吃飯前已經寫好了她要求的運動量和授課內容以及進度。舞蹈老師更不會馬虎,他在坐飛機來的路上就根據朱鈞伊提供的資料給每一個練習生寫另一份個性化成長計劃,稍微刪減修改就遞給了朱鈞伊。自由隨性的祭九什麼都沒有準備。

「創作室只有一棵獨苗苗,不需要什麼學習計劃,她每天能消化多少內容我就教她多少內容。至於運動,不考慮。就獨苗苗這幅營養不良的小身板,別說跑十圈,跑兩圈都夠嗆,先把小身板養到及格線水平再說其他的。」

朱鈞伊點了下頭。

前些日子劉菱帶著巫月去了一趟省醫院做全身體檢,昨天拿到的體檢報告讓她一度懷疑劉菱拿錯了。

她也理解了巫月為什麼從來不笑又為什麼總是安安靜靜的,巫月的身體糟糕到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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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女巫她黑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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