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月底了,有營養液嗎?積分都不動了。)

跪著(月底了,有營養液嗎?積分都不動了。)

「莫非是外門排行第一的那位金丹期弟子蔣雲秋?」楚瓷故意試探問。

「非也,是一個築基期巔峰弟子,我已勸過他幾次,他非要進去,我亦無法,只能讓人準備好救治法陣,希望他不會死在裡面吧。」

看著此人菊花臉皺起紋路,滿是憂慮,楚瓷表面平靜,內心更平靜:天衍宗真被魔宗掃蕩了,我們全掛了,他也不會掛的。

「行了,已記錄完畢,這是您如今金丹期的月供,每三月下品靈石二十塊,請收。」

楚瓷就是為了靈石來的,拿了就走人。

後面的衍靈閣之人好奇這二世祖怎麼突破的金丹期,是因為感情受挫大徹大悟了突破的,還是...

「估計是大長老他們幫忙的吧,否則怎麼可能進步這麼快。"

「欸,這投胎...還真是個技術活。」

「估計她現在要去參加外門小比了吧。」

——————

界書:他們都認為你走後台了呢,可覺得冤枉?

楚瓷:阿?

界書:你應該說你的後台就是我。

楚瓷:...

面對油膩破書,楚瓷從來不給面子,界書只能嘆氣,問:要不要去參加外門小比?

楚瓷沒應,倒是說:「一般被人輕視羞辱,但凡有點血性,就該狠狠打他們的臉,讓他們悔不當初,嫉妒至死。」

界書:那去小比?你走錯路了,是左邊。

左邊?

楚瓷直接拐了右邊。

元嬰期才可以瀟洒御劍,金丹期只能乖乖縱橫身法,不過楚瓷這人摳門,愛惜法力,畢竟她的法力源自兩方面,要麼苦修,要麼靠獎勵點轉換,兩方面都很珍貴,實在不容浪費。

在「摳門」的強大素質堅持下,楚瓷愣是靠著兩條腿走了一個時辰爬上了山道,到了山巒一側,此地懸崖翹首,對望了一座白霧繚繞的青碧山峰,峰內於乳白氣帶之中隱顯碧色粉黛,殊為清美,仙氣亦是昌盛逼人。

這就是縹緲峰。

作為一個被公認可以靠後台的二世祖,她怎麼可能捨近求遠。

原主對它的記憶似乎很複雜,既深刻記著它的一寸寸土地跟景色,卻唯獨不肯記住任何一個人。

站在懸崖邊上,楚瓷也不敢往下看,她知曉這裡本該有座懸空橋,可接引主峰跟縹緲峰。

懸空橋以縹緲峰弟子手持身份令牌以及獨有的法咒為開啟條件,可惜法咒她還記得,但令牌已經被收回去了。

可見當年縹緲上人何其生氣。

不過沒關係,生氣了,讓她消氣就行了。

大仙女跟小仙女還是要哄哄的。

楚瓷站在邊上觀望了下,琢磨著內門一向高冷,外門小比這種事就好比重點高中的學生對會考的態度,他們是不太在意的,所以應該有不少弟子還在縹緲峰中。

隱隱約約的,她還可以聽到峰中傳出的一道琴音。

並不委婉動人。

相反,初時曲調清冽,後來如瀑濺射寒泉,漸如刀似劍,彷彿有人於瀑布之下過招,殺意激斗之後,大抵勝負已分,漸又似風雨竹宣,波瀾不平,但危機內斂。

最高明的音樂家,其樂如其內心世界。

這大概是一個胸有丘壑,心如磐石之人。

大概率是縹緲上人了。

不過楚瓷也沒想到看起來相當理工科教導主任的縹緲上人有這般撫琴超絕的藝術細胞,實在讓人驚嘆。

驚嘆中,她拉了裙擺,跪下了。

界書:?

楚瓷心平氣和跪著,目視著遠方遼闊雲海中的縹緲峰,回界書道:「若我有這麼一個徒弟,早八百年前就被我拍死在牆上了,人家忍無可忍也只把原主踢到了外門,可見其性子堅韌,但反過來也極不好轉圜,畢竟人家不要面子的么?」

忍了許多年才失望至極踢出門庭,不可能乍一看還朽木可雕就興匆匆接回去,任何一個峰主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氣量,當然,通靈上人那種養雞如養兒的奇葩另說。

反正縹緲上人這麼一個正統的高級女修是做不到的。

楚瓷得低頭,給足這個師傅顏面,也給別人一個說法。

所以她跪了。

別說現代人膝下有黃金,為了保命,別說跪,讓她躺著都行。

——————

楚瓷跪著的時候,外門小比正如火如荼展開,謝思菱在幾個男男女女的簇擁下報了名,但環顧一周都沒看到徐承睿,她咬了下下唇,略微憂慮,但很快轉頭看向檯子,目光專註且堅定。

「下一場,謝思菱,對蔣雲秋!」

裁判宣布下一場比賽的時候,衍靈閣這邊,一扇門打開,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步履堅定地走出來,提劍屹立,目視著外門小比的方向,目光冷漠且銳利。

他,終於出來了。

————

縹緲峰中的弟子自沒人關注外門小比,比起通靈峰整日雞飛狗跳,縹緲峰的氣氛顯得冷清莊重很多,弟子少有鬧騰的,現下不是在各自修行,就是在三兩討論術法抑或切磋。

但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傾聽琴音。

聽著聽著,有幾個路過峰口的人回來,沒耐住嘴皮子,說了自己見到的事。

楚瓷正跪在懸空橋頭口子呢。

雖說對這個往日的小師妹沒好感,可她們也知道縹緲上人不喜歡別人提這些事,所以來報信的人只是一提,一邊問幾個師姐是否要告知師父。

一個絳綠長裙的溫婉女子略有遲疑,「師傅此刻不在峰中,我先祭出羽蝶傳訊吧,你們切莫言論,也莫要摻和。」

她入門早,可深記得當年大大小小好幾次師徒對杠的事。

那楚瓷小師妹不是省油的燈,而是一點就炸的炮仗。

「聽三師姐的,我們別多話,繼續吧。」

眾人靜下心來聞琴音繼續修鍊心法,而原本主持修行的溫婉女子則是翩然御劍而起,御空后,她思索片刻,轉了飛行方向。

劍光凝潤,掩於縹緲峰中最引人注目的高聳浮樓平台之上,鞋履落地無聲,三弟子攬月抬眼望去,開闊的閣樓平台有一鏤空亭子,坐望雲海,可觀星辰日月。

垂掛的薄紗本因風而烈動,但因此刻琴音漸平和而有了與風對抗的靈性,只緩緩波動如同水流,且隱隱有具現的琴音樂紋攀爬遊走在薄紗之上,乍一看,宛若以琴樂在探索法術密鑰,這是極高明的手段,既能修鍊自身,亦對其他弟子有啟迪作用。

這等手法,便是一般內門長老也做不到。

無關法力強弱,而在於天賦。

攬月並未急於打擾,大概因為察覺到這琴法探索尚在關鍵處,於是遲疑了。

「何事?」但彈琴的人問了。

聲音清涼,卻又細潤如春時夜雨,不冷淡,只是疏離。

琴音並未被打亂。

攬月抓緊時間訴說了情況,對方沉吟片刻,道:「師尊尚在大長老那商議要事,即便知此事也不會趕回來,尚不必傳訊,等她回來處理就是了。」

她比攬月知道情況,自前幾日從外門回來,師傅就吩咐過懸空橋這幾日不許開,怕早早就在等著了。

稍停頓,她亦補了話:「若是她長久未歸,我會傳訊,且楚瓷若是還未離開,也看好了。」

她提及的「看好了」,自然不僅僅是讓縹緲峰的人不要招惹不要議論,還包括了——不讓其他峰的人摻和。

攬月應下了,正欲重新御劍離開,忽一驚,因為感應到東南方向外側一處起了偌大的喧囂動靜,似是劍音。

波瀾顫動,後邊樹海都有了十數米直徑的枝頭顫動。

「這是?好像是外門方向。」

她吃驚了后才發現琴音依舊未亂,但彈琴之人也偏頭看了一眼,略有思索,「是劍術顫音,而且要突破到金丹期了,外門可能出了一個劍道苗子。」

這話意思是還沒到金丹期就出了劍術顫音,而且快突破了,這麼一算,的確是個劍道小天才了。

攬月驚訝,暗想竟有這樣的好苗子淪落到外門,也是難得。

幸好沒被埋沒。

「若是女子,師傅估計會有興趣。」攬月正如此說,彈琴的人沒吭聲,卻是忽然低眉瞧著指尖之下的琴弦。

琴弦上竟不知覺附了一層薄霜。

她的琴,她的劍,最是敏感。

這薄霜一出,她已然感覺到恐怖的寒氣,於是猛然按了琴音。

琴音止玄,攬月吃驚,整個縹緲峰聽她彈琴的弟子們亦是齊齊驚醒。

攬月卻見彈琴的人驟凌空而起,那焦尾長琴化作流光,又凝了劍光,隨她御劍破空。

同一時間,恐怖的寒氣自西北方向從宗門深處席捲而來。

浩瀚長空,寒流如淵。

——————

三分鐘之前,跪在峰口的楚瓷也聽到了外門那邊的劍音,她可一點都不吃驚。

「這是出了衍靈閣就馬不停蹄去參加外門小比了?若是一身帶傷還硬是贏了對方,那可真太牛了。」

她嘖嘖感慨,順便探索了下劇情,「是不是女主也參加了,然後受傷了,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瞧見女主重傷,那個怒髮衝冠憑欄處,直接瀟瀟雨歇開劍掛,帶著重傷橫掃一方了...」

界書沒法吐槽楚瓷的吐槽,最終只矜持給了一個回應,「嗯」

楚瓷翻了個白眼,心裡酸成了大檸檬。

「不過有點奇怪啊,這種場合竟不需要我這個炮灰?」

「不會是有一個更好的炮灰了吧。」

界書給了同樣一個回答——嗯。

姓蔣的的確戰力比楚瓷厲害多了,楚瓷現在就是個金丹期水貨。

楚瓷知道自己主動送上門被界書羞辱了,癟癟嘴,卻是摸了下微酸的膝蓋。

之前爬山省下的法力是不是該用在膝蓋上?

感覺都破皮了。

但思考了下,她忍住了,抬了頭,她輕嘆:「如果縹緲上人還不回來...」

界書:你就跪到她回來?

楚瓷:「那不可能,超過一天我就得起來。」

界書:這麼沒耐心?

楚瓷:「太久了,有點道德綁架強迫的意思,那就太沒意思了。」

她揉了下大腿,抬頭看天,「我現在只希望老天能可憐我,給我下場雨,越大越好,最好比甄嬛裡面琪嬪被杖殺那天下的雨還要大。」

界書還沒說話,楚瓷就愣了下,因為她看到天空上面似乎...有什麼密密麻麻的東西落下來了。

咦,時效性這麼強么?都能呼風喚雨了,小破書牛逼puls啊!

楚瓷正感慨,忽然傾盆,漂泊,猛烈。

砰砰砰!!落地暴響!

「死破書!沒讓你給我下冰雹啊!!」

「啊!」

楚瓷被劈頭蓋臉的冰雹砸了個措手不及,界書卻是無辜極了。

不是我。

楚瓷哪裡還顧得上跪著啊,再不跑就要被這可怕的冰雹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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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第一偽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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