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黑化織田嗎?]
五條悟當然還是讓虎杖穿了件衣服。
店長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應夏油傑的請求,試圖找找菜菜子和美美子去哪了。
一個令人十分傷心的事實就是,如果你死了,那麼你所不放心的那些人,也就徹底不歸你管了。
「要是找到她們了,你打算怎麼辦啊?」店長嚼著一板伏黑惠給她留的巧克力,苦得直搖頭。
伏黑惠這個孩子年紀不大,對自己的身體也不甚愛惜,卻很愛管她。
店長雖然不是人類,但用的身體是一具人類身體,會感冒發燒長蛀牙,會吃胖,會掉頭髮,體力像個平成廢宅,其實這些問題她只要死一次,除了基礎體力之外的部分就會得到刷新,但她寧願痛得晚上在床上打滾,也不願意用死一次來治蛀牙。
所以伏黑惠看見她一次就得把她拎起來抖一抖,違規零食全給沒收,留下一把枸杞之類的東西,明明他自己都不喝。
「有那麼苦嗎?」夏油傑問。
「75%,可苦了,我得有一陣子不想吃巧克力了。」店長嘆氣。
掛在她腰間的寶石禮貌地沉默了一下:「摸摸。」
店長開始反思自己平時的安慰用詞是不是有些太過敷衍。
「說實話我不太想去啊,總覺得如果要去找的話,說不定會遇到你的屍體,他看起來好像挺厲害的,我這身板貿然上前豈不是螳臂當車蜉蝣撼樹肉包子打狗泥菩薩過江。」
看出她確實不想去了。
「……你是給自己又載入了什麼奇怪的語音包嗎?」夏油傑無語片刻,請求道:「請別再用『我的屍體』這種用詞了,我聽了容易抑鬱,剛才我的寶石都變黑了一點。」
這可是個大問題,理論上來說魔法少女的靈魂寶石變渾濁了容易墮成魔女,但魔法男人的情況誰也沒有遇到過,她現在手裡一顆悲嘆之種也沒有,萬一收拾不住就麻煩了。
店長有一種微妙的,替客人飼養他金貴的,容易死的寵物的錯覺,並且這個寵物已經逐漸有所察覺,開始試圖用這一點威脅她了。
這種不正之風不能助長,她決定堅持她的稱呼:「不——」
「放心,不會遇到那個詛咒師的。」
男人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來,夏油傑的寶石形態發聲時彷彿他還有身體,聲音卻是直接在店長腦海中響起來的,濕潤含笑的吐息貼著她的耳朵,像春風低低地拂過湖面:「不管他是什麼東西,那兩個孩子都不會和他在一起。」
「我們避開他,悄悄地找,我會陪著你,提醒你的,找到了就把她們扔給五條悟,不會給你添麻煩。」他的聲氣又軟又輕,絲毫不刻薄了,彷彿哀求一樣:「拜託了Master,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請負起責任來啊。」
……知道的人會明白她救了他一命,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把小姑娘肚子搞大然後無情拋棄了。
「…………」
女孩低著頭,半晌沒有應聲,連嚼巧克力的動作都停下了。
人行道的紅燈在她面前一秒兩秒三秒地過去,夏油傑也沒再出聲,初秋光影隨著駛過的車輛明明暗暗地打在她身上,直到綠燈亮起來,她才跟著靜止的人群一起邁出了一步。
夏油傑只是個死去的幽靈,什麼也做不了,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唉,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那孩子嘆了口氣。
「…………」夏油傑有那麼一刻覺得全世界的無語都壓在了他身上,差一點沒憋住噴出來。
但顯然是他先開始的,他沒什麼資格譴責店長。
「你等一下,我找兩個人問問吧。」店長說:「到時候丟給五條悟就可以嗎?」
「嗯。」
綠燈結束了,道路又變成了車輛的。店長在短暫的停頓之後,痛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什麼額外的東西都沒要,順暢得彷彿一開始這件事就不存在障礙,只不過是他一直沒有開口。
然而夏油傑卻不知道剛才那一段沉默的時間裡,她在想什麼,他甚至都不知道最終起作用的是不是他的請求,但很快他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店長摸出手機,啊了一聲。
上面的消息來源是「冥冥」。
「五條悟要來了。」
夏油傑記得這個前輩:「她現在連五條悟都能監視的嗎?」
店長搖頭:「五條悟找她監視我。」
店長既不會瞬移,跑得也不快,交通出行還靠地鐵,比五條悟容易找得多。這個邏輯很簡單,五條悟要找她的時候就發消息給冥冥,然後冥冥得知五條悟要找她了,反手將五條悟的消息賣給她,一個中間人賺兩份錢。
「商業鬼才,你應該學學。」
黑髮女孩笑起來:「那倒不用,我又不是——」
「Ma~st—e—r——醬☆!!!」
甜甜的男聲由遠及近地打斷了她,一個呼吸的瞬間撲到了店長臉前。
啊。
虎杖悠仁在視野中出現了那個黑髮女孩的第一時間就被他老師扔出去了,在地上狼狽地一個踉蹌剎住車之後,震驚地看著這個一米九的男人,以一個狗熊上樹的姿勢四肢並用,飛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那孩子大概有一米六吧,瞬間表情就放空了,像個被按住狂吸的小貓咪,掙扎了一下,從五條悟胸前露出一個頭來,再抽出一條胳膊。
「好久不見,五條醬,你還是這麼光彩照人。」
她擺擺手,目光順著他垂下來的頭髮落在露出來的鎖骨上。
銀髮藍瞳的咒術師被她的呼吸噴得有點癢,低下頭,他沒戴眼罩,晴空般清澈透亮的藍眼睛隔著半個墨鏡眨了眨,嘴角一扁:「三個月了!」
店長感覺到夏油傑的怒火宛如實質燎上了她的後背。
雖然她十分冤枉,但她十分明白,夏油傑現在想的一定是等老子拿到身體,就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吃不了兜著走。
可怕。
「鬆開鬆開,要呼吸不上來了。」店長舉手示意她呼吸不暢。
五條悟鬆開手後退了半步,粉發少年愣愣地看著他老師,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這人火急火燎地把黑衣服和眼罩換成了露鎖骨的T恤衫和小墨鏡,並且強行給他換了件土得掉渣的格子長袖。
這一刻虎杖和伏黑惠共情,手彷彿有了自己的意志,就是想伸進口袋撥打一個110。
「是……五條老師的女朋友嗎?」少年弱弱地問。
「不是哦,」五條老師笑嘻嘻地回答:「是老師的老——」
「再次重申一遍,我沒有這種功……」
「是老師的老闆。」五條悟正色道。
「…………」虎杖更茫然了。
店長聽到夏油傑笑了一聲。
半小時后,他們坐在一家頂層冰激凌店的露台里,銀髮教師一勺一勺往嘴裡送糖漿奶油冰激凌鬆餅。
「發生了什麼事嗎?」店長看著虎杖悠仁問道。
這就是五條悟去世的那個學生……?
五條悟點點頭,把粉發少年往前一送:「鏘鏘!介紹我的新學生悠仁給蓮醬認識!」
男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對店長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你好!我是咒術高專一年級的虎——」
「你是人嗎?」
他眼下裂開一張嘴,打斷了他的話。
「?」
叫做虎杖悠仁的男孩動作快得像條件反射,一巴掌拍上去:「你禮貌嗎?」
「你就是黑化織田作嗎?!」
「?」
※※※※※※※※※※※※※※※※※※※※
大家好,我今天真早!
離申榜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卻沒有存稿,真叫人心憂(淚
唉,希望露伴老師能用他無敵的天堂之門在我臉上寫個「日更一萬」。
最近好像有很多姐妹們在期末,不知道有沒有高考的小寶貝,總之都祝你們取得好成績!
最後感謝家人們的收藏收藏評論評論評論評論和營養液!還有霧善醬的地雷投喂!我超愛你們!我們周六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