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論道

第077章 論道

!此章討度章節,為免大家有受騙卜當!感,懷是不「請支持推官的第一章四口,謝謝。

李一的墓被安放在臨平山腳下,正對了李一原來的住所,不過離得有點遠,楚越的交待阮縣承做得很好小小的墳頭上還有塊墓碑,只是害怕會被人損壞,上面沒敢寫李一的名字。楚越按照周禮點燃九九八十一根香,『插』在李一的東面,相傳,這可以為死人的魂魄指引東之仙境的方向,在微微的寒風中,香煙裊裊的向東面飄去,『迷』漫的煙霧像極了人的靈魂,團團繞繞,交雜著各種形狀。

楚越肅立在李一的墓前,默蔡無語。他不能接受李一的行為,但卻對李一的身世感同身受,看著那一團團在風中飄揚的煙霧,他心中頗有點百感交集。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與李一有著諸多的相似。相似的童年,不堪的經歷,在某一方面特殊的成就,怪辟的『性』格

李一做的事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是冒犯了世家大族根本,所以他死了,而且還是他親手推上斷頭台的,那麼將來他要做的事,也照樣會觸犯許多人的利益,也許他也會被人推上斷頭台。

現在的李一,很有可能就是將來的他。

李一的墓前還會有他來點燃引魂香,將來他的墓是否會有人為他立上一根引魂幡,興許可能連墓都沒有吧,也許是會被扔在荒郊野外,也許會碎屍萬斷,連塊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不管怎麼樣,這種『性』格的人都有一個好處,決定了就會去做。從不後悔,哪怕前面是萬丈懸涯,他們依然義無反顧。

楚越從來不相信什麼本無大志,但卻被歷史一步一步推上炭峰的事情。縱觀中華五千年歷史,每一個有成就的人,興許年青之時行為荒誕不堪,比如劉邦,但這些人冉舊小有大志,項羽小時就學萬人敵,劉備兒時就想千人蓋,這些才是他們能成功的根本。

志向志向,人就要先有志,才會有向。連志都沒有,何來人生的方向!

有了志向有了追求的方向,就應當技孜不卷,拼博向上,奮力實現自己人生的目標,哪怕前路多堅也無所畏懼。

所以偏執的人常常能成功,反而那些自認理『性』的人常常居於末流,當初柳傳志離開中科院擺地攤賣電腦的時候有多少人都嘲笑他瘋了?

當初麻花騰被告之後傾盡家產買下四凹時,有多少互聯網精英對他冷嘲熱諷?

當初李彥宏僅僅網下飛機時,僅僅只是看到一個年青人身上,衫上印著一個「。的符號就認為中國的互聯網時代己經來臨,然後立刻飛往美國四處籌資開創百度時,他又遭受了多少冷麵?

為什麼往往只有偏執的人才會成功?只因為他們只信一個詞:堅持!

反而那些自認為理『性』的人,畏畏尾,懼懼縮縮,哪怕有再好的想法和創意,也終會被這種態度埋葬。

「公子。」就在楚越在那默然而思時,王雲上前去小聲的喚了一聲。

「嗯?。

「國師來了

楚越回頭望去,袁雲風正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一襲青『色』的道袍隨身而起,滿頭白的他還是那麼的仙風道骨,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是那麼和善,楚越還沒有走過去,他就有些生氣的說道:「公子你就這樣使用貧道的承諾,莫非貧道在你眼裡就那麼的不值錢,只配給那些鄉村野『婦』做法唱頌?。

袁雲風身為三朝國師,神宗朝就受大宋官家崇敬,被封為護國國師,身份地位大是不一般,就連當時相司馬光見了他都得先行行禮,形同武則天的高太后也對他很是禮遇,所謂位高則威重,這袁雲風一怒起來,自然有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

然而楚越卻很平靜,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袁雲風的氣勢就如同這微微的寒風般,頂多只能拂拂他的衣袖,除此之外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看看了鬍鬚直抖的袁雲風,淡淡的笑了笑,甚至還轉過身去,背對著袁雲風,只氣得袁雲風連道觀都要豎起來,他後面跟著的兩個道童更是裂眼酣牙,要不是有一個五大三粗,凶神惡煞一般的王雲在。他們早就恨不得上去把楚越暴揍一頓。

就在袁雲風要甩袖而去的時候,楚越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國師,還記得我們上次相談甚歡,國師曾問越的一個問題否?」

「自然記得,當時公子笑而不答,怎麼,公子今天願意告訴貧道了?。袁雲風停下了腳步,頗帶著冷意的回道。

「道長當時問,為何佛家漢時就進來,卻在漢時幾乎生存不下去,而為什麼在唐在宋卻如此興盛,越當時笑而不答,等的就是今天的時機楚越點了點頭,淡笑的說道:「民眾求神拜佛,無非就是求的一個願望一個希望罷了,民間四處都是道觀神廟,有幾個人分得清楚哪個是道家的哪個,是佛家的?比如土地山神或者是財神灶神,民間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可是又有誰去在意這神那神是道還是佛,只要能帶給人們希望,人們就會去朝拜他們,管他們是道還是佛。」

佛教其時在漢朝時就進入中士了,唐太宗時為了打擊道家,在一定的限度的推崇佛家。由此佛家開始得到興奮的機會。到武則公叨四慧祖推動到達鼎峰,雖然後面經歷了三武一宗的滅佛運動,但佛教卻根本『性』的在中士生長下來了。

歷代執政者都喜歡推崇佛家而不推薦道家,哪怕這個執政者自己是通道家的,他們也會不去推薦道家,比如趙估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趙估自己在宮裡貢奉了不少的道士,最有名的就是林靈素了,甚至趙估還花費大量的國力專門建造了一個道觀,就是被金人抓去后還每天打坐吐納,至死都沒有停止這一習慣。

趙估對修仙的痴『迷』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但他也並沒有打擊佛教,一點都沒有,為什麼,因為佛教有助於執政者愚化百姓,跟儒家的配合下,可以非常清松的洗去百姓的血『性』,非常有助於拱固皇室的政權。

你今生苦,那是因為你前生有罪,所以你這一生要行善,要忍受住欺壓,不要反抗,那麼你來生就能生在一個好人家了。

還有許許多多的諸如此類的話語,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讓你當綿羊。讓你相信這些都是命,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不要去反抗,安心當一個綿羊吧。

而與百姓哪怕是再貧苦都要花錢去燒香拜佛相比,佛教卻因為得到朝廷的支持,擁有免稅的權利。他們不斷的低價收購佛寺周邊的田地,有時是利用戰『亂』,更卑劣的就是利用災荒,佛寺就會大肆以極低的價格收購百姓的土地,然後原來的土地擁有者就會變成佛寺的佃戶,低價的給佛寺種地,而佛寺卻不需要向國家上加一分錢的賦稅。

這也是為什麼名山大澤多有佛寺,而少有道觀的原因。佛教擁有如此逆天的斂財手段,還怕占不了你中原的那些名山大澤?

而與佛教相反的卻是道教越來越舉步維堅,一來,道教在政治上崇尚無為而治,受到主流的儒家的大力打擊,二來,道教在修行上講究出塵,也就是避世,看怕世間一切,無為而清高,與百姓非常絕緣。

第一個會受到家天下制度的執政者的抵觸,第二個讓百姓沒有歸屬感。所以縱使,在歷朝歷代里,改朝換代都會有道家的影子,而每一次,一旦道家被利用完后立馬就會被拋棄,甚至打壓。

比如唐朝,唐朝在建國初期。大力的宣傳自己的是老子的後人,在抬高自己的血統的同時,得到了道家的大力支持,可是唐朝一穩定政局,李世民立刻大力推廣佛教,不知不覺中把道家淡出視線。力的把主流的儒家溶入進佛家經典里去,搞得後來的佛教經典里。那些佛祖觀音法士說的話怎麼看怎麼像是儒家的話。第二個」他們努力的溶入民間,時常在民間化齋做法,在愚民的同時,又能收刮銀兩,一舉兩得。

第一個是得到了執政者的認可,並且大力推廣。第二個讓民眾有了歸屬感,增加了香眾。

這兩個。一出,馬上越了道教,並在不久之後遠遠的甩開了道教。

楚越說到這裡,袁雲風並不是傻子,這些道理他也有想過,只是他是局中人,看得沒有楚越那麼明白罷了,他皺起眉頭極度不情願的說道:「難道非得溶入儒教道家才會有出路,道家只要君王喜愛道家就可以保有一線生機。」

「難道你想要歷代君王都喜歡道家?又或者你想像漢武帝時一樣去左右君主廢立?。楚越搖了搖頭,有些冷竣的說道:「那不是一線生機,那是尋死之路。道家的展並非一定要溶入儒家

「那如公子所說,應當如何做呢?」袁雲風有些憤恨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道家真的要消亡於這個世界上,這是他一個把傳道當著終生職來的人所斷然不能容忍的。

「民心即是天意,民心即是人心所向楚越轉過頭來,平靜的看著袁雲風說道:「道家太過清高了,幾乎都是用什麼永生長生之術來盅患君王,走的都是高端路線,不但產生不了大的作用,還因為涉極了權力的爭鬥,變得非常的危險,一個不慎就將死無葬身之地,國師想想,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楚越說到這裡,有些嘲諷般的斜眼看了一下袁雲風,冷冷的說道:「國師是三朝國師,要不是國師從不參予朝政,恐怕國師這個煩龍派樓觀派袁氏後人也早就沒了

袁天罡在出山之前,在閬州婚龍山下修行,所以人們常稱他傳下的弟子為婚龍山弟子,傳到袁雲風這一代,也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道觀罷了。

「袁天罡一生給人看相無數,無不應驗,甚至能算到自己什麼時候死,連自己的身後事都安排好了,難道他就沒有告訴他的後人這些東西嗎?」楚越說的是史實,袁天罡一生給無數人看過相,次次都神驗無比,就連自己什麼時候死都算得清楚,所以他很早就給自己安排了埋身之地。

史實記載,唐時高士廉見袁天罡神算,也想去問問他自己的官運前程。然而袁天罡卻虛謙推辭說道:「我現在只能知道自己的命數,我將在今年四月死去,所以恕我不能給相爺算數了

果然四男死在」火山令。的職位。死後被安葬在他選卻則次蚓少陵。就算是今天號稱不『迷』信的人,也無法理解他的神奇,而這種神奇,外國那些什麼通靈人呀,驅魔人呀,沒有一個人能辦得到,縱觀外國的神秘史,沒有一個人,就連他們的主,也沒法在生前知道自己的命運。

他的什麼七日後復生,多數都是後人神化的。

而袁天罡,是實實在在的在生身斷人身後事,斷自己身後事,這在唐太宗的起居註上都有記載。

「我這次叫國師幫忙,一是全了國師對我的承諾。

我不喜欠別人什麼,同樣也不喜歡別人欠我什麼,並沒有看不起國師的想法念頭楚越接著說道:就是想讓國師放下道家那種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臉,多去民間,多跟民眾多多接觸,我想國師會有所現的

話說完,楚越也不理一臉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袁雲風,他向李一的墓鞠個躬,轉身走了,這一天的勞碌可是累死他了。

那袁雲風卻是緊緊的跟了上去,別看他年紀己大,卻是龍行虎步,一會兒就趕上了楚越問道:「公子,是不是我道家多多接近民生,道家就可以重歸巔峰?」

「道長去李家村一趟不就知道了,即可以還越把綠礬油獻上的人情,又可以驗證一番,道長又何樂而不為呢?」

「好,我信公子,公子法力高,貧道佩服袁雲風沉呤了一下,本來他覺得楚越讓他這樣一個三朝國師去給鄉村野『婦』們做法事是在污辱他,可是沒有想到,楚越還有這些深意。

其時,最讓袁雲風敬佩的是,當初李一被抓時,他急急的趕來與楚越見面,一來固然有希望見見楚越的神通道法,跟楚越討論討論一下道家之術,二來,綠礬油是他煉丹的重要原料,他可不希望因李一被抓,就斷了綠礬油的來源,必竟,李一的綠礬油的質量太好了。

楚越雖然沒什麼信仰,但相對來說,他對道家的出塵比較喜歡,反正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去喜歡佛家那種埋滅人『性』的理論的,所以在跟袁雲風淡得很開,並且自己也想要李一的技術,所以也就答應了袁雲風。

這就是袁雲風為什麼欠楚越一個承諾的原因了。

放下了這一件事,袁雲風是一個老『奸』巨滑的人物,心中即有定見,馬上就把這件事情給放下了,跟楚越邊走笑笑呵呵的交流起來,楚越本身也不在意這些,好似剛剛的事沒有生一般,兩個人一路談笑風聲,看得袁雲風的兩個道童目瞪口呆。

「所以,越認為,莊子的學說該這麼去理解。」楚越邊走邊說道:「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理想和自己的利益訴求,正如那隻烏龜一般,有的烏龜可能想呆在皇室金碧輝煌的宮殿里,而有些烏龜卻願意呆在泥中打滾,這個正說明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志向,志向不同,他所選擇的道路自然與別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論,像趕牛羊一般的把所有的人趕往同一個方向

「公子此言大善。」袁雲風竟是停下了腳步,大聲的鼓掌稱善:「貧道之前只以為,那只是莊子表明他淡泊名利,不願跟從楚王去做官的想法罷了,卻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公子果然是道法高之士,竟然能想到這裡

袁雲風的喜悅並不是假的,他是真心的讚歎楚越的見識,千百年來,人們讀到莊子的那段與楚國使者的對話時,都會這麼認為。

楚國的君主聽說莊子的才華,於是派使者來請莊子前去做官,莊子便指著一隻在河泥里派的烏龜對楚國使者問道:「如果你是這隻烏龜,你願意被放在廟堂里貢著呢,還是願意在這臟泥里爬呢。」

楚國的使者回答他說:「願意在廟裡貢著另一種說法:願意在泥里爬,不過前文是被殺後放在廟裡貢著

莊子回答他說:「那你回去吧,我願意在這泥里爬。」

這段故事,人們只當著那是莊子在淡泊名利,不願意享受高官厚實祿,可是被楚越一解釋,就變成了,莊子認為各人有各人的理想和志向,不可強求,更不能像儒家一樣,非要把人人都變成一個模樣似的不可。而這樣的解釋跟後面莊子說的正好可以對得起來,在後面,莊子說道: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喪,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

用現在的話簡單來說,就是走自己的路吧,不要管別人怎麼說。

這不是正好跟楚越說的人的理想不同,志向不同,做出的選擇就會不同,不必在乎別人怎麼想正好對得上嗎。

袁雲風聽得熱血沸騰,不禁的鼓掌讚歎,但有人鼓的掌比他更大聲,從南城那邊遠遠傳來一陣喧鬧,喝彩,鼓掌的聲音。

袁雲風好清靜,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這縣城裡今日怎麼如此熱鬧?。

楚越也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問問就知道了。」隨即向不遠處正揚頭晃腦四處張望的薛福薛管家喊道:「薛管家,你可是在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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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提點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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